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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能受国之不祥,是谓天下王
宋景公之时,荧惑在心。公惧,召子韦而问焉,曰:“荧惑在心,何也?”
子韦曰:“荧惑,天罚也。心,宋分野。祸且当君。虽然,可移于宰相。”
公曰:“宰相,所使治国家也,而移死焉,不祥。”
子韦曰,“可移于民。”
公曰:“民死,寡人谁为君乎?宁独死耳!”
子韦曰:“可移于岁。”
公曰:“岁,民之命。岁饥,民必死矣。为人君而欲杀其民以自活也,其谁以我为君者乎?是寡人之命固已尽矣,子韦无复言矣!”
子韦还走,北面再拜曰:“敢贺君!天之处高而听卑。君有君人之言三,天必有三赏君。今夕星必徙三舍,君延年二十一岁。”
公曰:“子奚以知之?”
对曰:“君有君人之言三,故有三赏,星必三徙舍,舍行七里,三七二十一,故君移年二十一岁,臣请伏于陛下以伺之,星不徙,臣请死之。”
公曰:“可。”
是夕也,星果三徙舍,
故老子曰:“能受国之不祥,是谓天下王。”
这就是“宋景守心”的故事,我在《孟子他说》里已经讲过。简单再来介绍一下:火星跑到了心宿二的旁边,形成了“荧惑守心”的恐怖天象,按照当时的天文学说法,天上的心宿对应着地上的宋国,这下宋国要遭殃了。
宋国这时候的国君是宋景公,他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去找天文学家子韦商量对策。子韦还真有办法,先后给宋景公出了三个主意:老天爷的惩罚是一定要来的,但我们可以应付,一是让天罚移到宰相身上,二是让天罚移到百姓身上,三是让天罚把今年的收成毁了,这三招无论选哪一个,都可以让宋景公自己躲过一劫。
但宋景公哪招都不用,说:“宰相是国家重臣,百姓是国家根基,粮食是国家命脉,哪个也少不得,干脆听天由命好了,我这条老命算豁出去了!”
子韦一听,当即给宋景公道喜:“您既然有这般高尚的情怀,老天爷也会感动的,您放心吧,天罚不但不会来,您还会延寿二十一年。”
故事的结尾照例是《老子》的话:“能够承担全国的灾祸的人,才有资格作国王。”(能受国之不祥,是谓天下王。)
《老子》这句话如果仔细捉摸,确实意味深长。我们想想董仲舒搞的那套《春秋》灾异理论,让皇帝看着老天爷的脸色办事,一有个日蚀什么的,皇帝以九五之尊还得降个罪己诏,对全国人民检讨一下自己的工作失误。那个时候虽然没有什么政府要向纳税人负责的观念,但皇帝要向老天爷负责的观念还是有的。所以我们才会在史书中屡屡看到:即便在两千年私天下的专制时代,皇帝也经常要主动承认错误的,不管他们是敷衍了事也好,还是故弄心计也好,反正是肯低头的,而且更重要的是,皇帝们承认的错误通常都是近期发生的事情,比如当年的粮食歉收或者去年的赈灾工作没有搞好,没多少人会拿十几、二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说事的,这多少显得还有一些作皇帝的职业操守。一个永远不会承认错误的皇帝,一个对也英明、错也英明的皇帝在两千年的历史上都是不多见的。从儒家角度上说,皇帝要积极响应老天爷的警告;从黄老角度上说,如果说皇帝是一个管理岗位的话,那么在岗位描述的头一栏里就明白地写着:“能够承担全国的灾祸的人,才有资格作国王。”(能受国之不祥,是谓天下王。)既然承担全国的灾祸是皇帝的天职,更何况写个不疼不痒的检讨书呢?
事情的另一面是:我们回顾一下前文详细讲过的汤祷的传说,商汤王以自虐的方式在桑林祷雨,甚至还险些把自己的老命做了献给上天的祭品,这不正是“能受国之不祥,是谓天下王”么?所以,从这个上古传说的角度来看,《老子》的这一说法恐怕并非空穴来风,这也许并不是老子捋着白胡子靠脑力激荡构想出来的深刻哲理,而是对上古政治传统的一种模糊的继承。
反正,不管怎么说,《老子》在这里再一次地给我们讲了一番政治。正如我常说的,不要以为先秦诸子们讲的都是些什么伦理道德和生活智慧,这些智者们的思想核心几乎都是通往政治的,我们只有在这个层面上去理解他们才会少一些自以为是的误解。
11.去彼取此
季子治亶父三年,而巫马期絻衣短褐,易容貌往观化焉,见得鱼释之,巫马期间焉,曰:“凡子所为鱼者,欲得也。今得而释之,何也?”
渔者对曰:“季子不欲人取小鱼也,所得者小鱼,是以释之。”
巫马期归以报孔子曰:“季子之德至矣!使人暗行,若有严刑在其侧者。季子何以至于此?”
孔子曰:“丘尝问之以治,言曰:‘诫于此者刑于彼’季子必行此术也。”
故老子曰:“去彼取此。”
故事里的季子一般被认为是孔子的学生宓子贱,他在亶父这个地方做官,已经三年了。同学巫马期想了解一下宓子贱的政绩,于是施展高超的易容术,去亶父微服私访。
如果原文记载无误,巫马期的“微服”可够搞笑的:所谓“絻(wen…4)衣短(shu…4)褐”,大约可以解释出两种意思,一是头戴礼帽、身穿粗布衣服,二是穿丧服配粗布衣服,反正巫马期就这么乔装改扮地去了。
巫马期到了亶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看见河边还有人捕鱼,捕上了鱼却又把鱼放回水里。巫马期很奇怪,问道:“请问,您这是在捕鱼还是在搞行为艺术?”
那人回答说:“宓子贱不愿意让人捕小鱼,我方才捕上来的都是些小鱼,所以就放掉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巫马期取得了这个很有价值的情报,回去向老师孔子汇报——原来巫马期的幕后还另有黑手?!
孔子听罢,感叹道:“宓子贱把德政作到了极至啊!他治下的人民即便是在背地里行事,也像警察和城管就在身边盯着一样。”
故事最后归结为《老子》:“去彼取此。”
这故事可够怪的,如果不提最后那个《老子》的“去彼取此”,而是归结为儒家的那个著名概念“君子慎独”,恐怕文意更加连贯。对了,这故事又一次地为儒家唱了赞歌,赞美了宓子贱的“德治”。
也许《淮南子》没说出“君子慎独”,一是因为捕鱼的应该不是“君子”,而是“小人”,二是因为当时还没有这个著名的“慎独”观念——嗯,这也说不好。对儒家思想稍有了解的人恐怕都知道这个“慎独”,“四书”里的《大学》和《中庸》都提到过它,历来被程朱等等大师解释为君子修身的一个高绝境界: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不能胡来,没人监督你的时候要自己监督自己。可近年出土的子思一派的《五行篇》却显示出这个“慎独”原本是另外的意思,大师们全都自作多情地给解释歪了——还不能太怪程朱,这个词至少从郑玄那时候就解释歪了。
至于《老子》的这个“去彼取此”,放在这里实在让人不解。通行本的“去彼取此”先后出现过三次,一次是说:“圣人摒弃物欲的诱惑(去彼)而保持安足的生活(取此)”,一次是说:“舍弃浮华(去彼)而保留敦厚(取此)”,一是说:“不要自吹自擂(去此),而要自知、自爱(取此)”。362——那么,《淮南子》这则故事的寓意到底在说哪一个“去彼取此”呢?
12.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也
武王问太公曰:“寡人伐纣天下,是臣杀其主而下伐其上也。吾恐后世之用兵不休,斗争不已,为之奈何?”
太公曰:“甚善,王之问也。夫未得兽者,唯恐其创之小也。已得之,唯恐伤肉之多也。王若欲久持之,则塞民于兑,道全为无用之事、烦扰之教。彼皆乐其业,供其情,昭昭而道冥冥,于是乃去其督而载之木,解其剑而带之笏。为三年之丧,令类不蕃。高辞卑让,使民不争。酒肉以通之,竽瑟以娱之,鬼神以畏之。繁文滋礼以飱其质,厚葬久丧以伣其家;含珠鳞施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