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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极之全”,即“大全”。它包括一切。它既是“一”,又是“一切”。
因而“理”乃是“哲学中所说的宇宙”,它主宰着“物质的宇宙”。由上可
见,他之“理”是超物质的“绝对精神”,世间万事万物由“理”而生。那
么,“理”如何生出万物呢?他说:“事物必都存在。存在底事物必都能存
在。能存在底事物都有其所以能存在者。”“事物所以能存在者”就是“气”。
具体地讲,他认为,构成实际底事物之“材”有“相对底料”和“绝对底料”
之分。“相对底料”指构成事物的具体“料”,如砖瓦就是房子的“相对底
料”,而“绝对底料”是“超乎形象”的,“无一切性”,是“只可为材者”。
“气”就是这种“绝对底料”,因而,它可以作为“理”的“挂塔处”、承
担者。整个宇宙就是“理”借助于“气”而派生出来的。这样,冯友兰实现
了“新理学的工作,是要经过维也纳学派的经验主义,而重新建立形而上学”
之愿望。这也是“新理学”所以“新”的地方和缘由。
②直觉主义认识论。冯友兰的认识论同其宇宙观同出一辙。这不仅指其
建构方法,也指其研究对象。他认为,认识的对象就是“理”,所谓认识就
是认识“理”或“本然底义理”。“本然底义理”系统是浩大无比的“无字
天书”,而“人之能力薄弱”。因而人们通过正常的理性思维根本无法把握
“理”或“本然底义理”,而达此目的,唯有凭借信仰,凭借人心的“觉解”。
冯友兰解释说:“宇宙间有了人,有了人心,即如于黑暗中有了灯”,“人
心”的“要素”就在于有“知觉灵明”。这就是说,人把自己的灵感或“知
觉灵明”投射到“无明”或“混沌”之“理”上,使之明了起来。“理”之
明了就是获得了符合“理”之认识,亦即获得了真理。“理”就是真理的标
准。因此,“觉解”是一种不依照概念的“自己的活动”,是一种“心理状
态”。他指出,科学依照理性概念,无法达到与“理”相符合,间或依照个
别的“觉解”,能明白个别的“理”,但要跳越“理”这一“梦觉关的门限
之梦的一边”,必须依照“高一层的觉解”,即“觉解其觉解”。这“觉解”
才是真正的、普遍性的“觉解”,是破解“理”之“无字天书”的唯一的、
真正的方法。
冯友兰“新理学”之“新”,犹如梁漱溟“新孔学”之“新”,在于以
西方某派哲学改造中国某一传统哲学派别,在于趋向宇宙观上的客观唯心主
义,认识论上的非理性主义。
(3)“新心学”贺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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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麟 (1902—1992)早年入清华大学,师从梁启超。1926年赴美国,留
学于芝加哥大学、哈佛大学,研究英国新黑格尔主义。1931年回国,先后在
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任哲学教授。其主要著作有: 《当代中国哲学》、《近
代唯心论简释》、 《文化与人生》、《黑格尔理哲学简述》等,译有黑格尔
《小逻辑》等。
抗日战争时期,贺麟认为,当时的中国的前途在于“民族文化的复兴”,
尤其是“儒家文化的复兴”,“儒家思想的命运,与民族前途的命运,盛衰
消长,是同一不可分的”。但是,“中国哲学的新发展,有赖于西洋哲学的
吸收与融会”。正是这种忧国忧民精神驱使他创立了“新心学”。
①“新心学”的宇宙观。贺麟认为,中西哲学可以融会贯通的根据在于: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对“心”、“理”作了自己的解释。他指出:“心
有二义:一,心理意义的心;二,逻辑意义的心。” (贺麟:《康德黑格尔
哲学东渐记》)心理意义的心是物,如心理经验中的感觉、梦幻及喜怒哀乐
之情。而“普通人所谓‘物’,在唯心主义者看来,其色相皆是意识所渲染
而成。其意义、条理与价值皆出于认识的或评价的主体,此主体即心。一物
之色相意义价值之所以有其客观性,即由于此认识的或评价的主体有其客观
的必然的普遍的认识范畴或评价准则”(贺麟:《近代唯心论简释》)。这
就是说,物乃先天主观之范畴。逻辑意义的心是理,所谓“心即理也”。它
是“一理想的超经验的精神原则,但为经验行为知识以及评价之主体”,是
“经验的统摄者,行为的主宰者,知识的组织者,价值的评判者”(贺麟《近
代唯心论简释》)。心即本体。贺麟认为,心与物的关系是:“心是主宰部
分,物是工具部分。心为物之体,物为心之用,心为物的本质,物为心的表
现。”(《贺麟《近代唯心论简释》)一切自然之物及宗教哲学艺术等皆“心
之具”。心决定物,心是第一性的;物也离不开心,“离心而言物,则物实
一无色相,无意义,无条理,无价值之黑漆一团,亦即无物。”(《贺麟《近
代唯心论简释》)不难看出,他的这种宇宙观实为黑格尔“绝对精神”(亦
即“心”)与宋明理学之“理”的融合。“理”即心,即绝对精神。“理”
产生万物,如同绝对精神外化为自然、历史。
②“知行合一”的主观主义认识论。贺麟继承了中国古代的“知行合一”
思想,并加以心理学、生理学等自然科学伪装,使其更为“精致”。他认为,
“知指一切意识的活动”,如记忆、感觉、推理、思辩等,都属于知的范围。
“行指一切生理的活动”,如五官四肢的运动、神经系统的运动、脑髓的极
细微的运动,都属于行的范围。知和行皆是“活动”,只不过“活动”的性
质有显知和稳知、显行和隐行之分而已,而“最隐之行,差不多等于无行”,
“最隐之知,也差不多等于无知”(贺麟:《近代唯心论简释》)。因此,
不能说行是动的,知是静的,“只能说行有动静,知也有动静”(贺麟:《近
代唯心论简释》)。这实际是混淆了知与行的界限,使知行合一。在贺麟看
来,“知行合一”不仅是因为它的特性相通,还在于,在时间上,“知行同
时发动”,“知行不能分先后”,不存知先行后,也不存在行先知后;在构
成上,知行都是同一生理活动的两个方面,“若缺少一面则那个心理生理的
活动,便失去了生理心理的活动” (《贺麟《近代唯心论简释》》)。但他
又指出,“知永远决定行,故为主。行永远为知所决定,故为从。人之行不
行,人之能行不行,为知所决定。……人之行为所取的方向,采取的方法,
亦为知所决定。”(《贺麟《近代唯心论简释》》)这就是说,他不可能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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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知行平行论,最终还是滑向了“重知轻行”、“知上行下”的方向上去了。
贺麟假自然科学来论证其认识论,从一方面说,他的认识论更“精制”,
有科学之根据,但从另一方面说,他的认识论更彻底,基础更为坚固了。
综上所述,贺麟的“新心学”实难完成“救民族于水火”的使命,相反,
只会使人产生幻想,违背常理,陷入更深的“精神”的灾难之中。当然,解
放后,贺麟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在西方哲学研究领域成就卓著。这是不容
否认的。
(4)“新唯识论”熊十力
熊十力(1884—1968)少年时游学乡间,勤奋学习,1920年经梁漱溟介
绍,入南京支那内学院潜心研究佛学,1922年因受当时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
器重,被聘为北大教师。在教学中,创立了“新唯识论”哲学体系。其主要
著作有:《新唯识论》、《佛家名相通释》、《破新唯识论》、《体用论》
等。
熊十力创建“新唯识论”事出有因。他早年积极投身于救国救民的民族
运动,参加过辛亥革命,是武昌起义的成员。但因革命失败,且目睹“党人
竞权争利,革命终无善果”之腐败情形,目睹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道灭
绝之现状,遂愤然弃政从学,研读儒佛,以增进国民的道德为已任,终修成
融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