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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恕臣妾多嘴。臣妾以为陛下在大臣的夹缝里过日子,有失皇帝的威严。还记得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吗?太祖皇帝心里十分明白:凭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想驾驭老谋深算的旧臣宿帅,何其难也!所以一杯酒把他们的权力收到自己手里。如今陛下也正是这么个年纪,想让李沆、吕蒙正、寇准这些老臣顺从陛下的意志,根本不可能做到。陛下不妨一个个让老臣退位,起用一批新人。臣妾以为像丁谓、王钦若、张耆,还有杨崇勋等人,都是大臣中的佼佼者,可惜为老臣们权势所掩,难见天日。”刘采苹马上开始了自己的攻势。说完盯着赵恒,看他究竟有何反应。
杨莺莺很长时间没再言语,转到赵恒身后为他轻轻捶着背。她也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见刘采苹开始说话,便明白自己再开口就是画蛇添足,乐得听刘采苹亲自上阵与赵恒辩解。
赵恒寻思了一会儿,劝刘采苹道:
“朕也是一时说气话,其实李沆、寇准这些人都是大忠臣,就是脾气倔强些、暴躁些罢
了,朕离不开他们。你说让朕起用新人,这话有理,朕打算让王钦若到蜀中去摔打摔打,回来以后就让他担任参政。他可是个既能干又懂人情的能人啊。至于丁谓,反对声太高,还得等些时候。”
刘采苹知道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把赵恒的心思扭过来,也就不再多说。看着赵恒略带倦意的脸,脱口说了句:“陛下太操劳了,臣妾……”她本想说“臣妾帮陛下阅些章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
“接着说嘛!”赵恒见刘采苹不说了,笑着逗她。
“臣妾刚才和莺莺议过,我姐妹二人是最心疼陛下的,日后能多伺候陛下,也好让陛下开心地过日子。那些不懂得疼陛下的妃子,陛下何必在她们身上白费精神!”
“采苹说得对,你们两个人最疼朕,朕也最疼你们两个人。不过,”说到这里,赵恒诡谲地挤了挤眼。“朕也想过,以后讨主意的事朕会多找采苹,床榻上的事,让莺莺多尽心,你不生气吧?”
刘采苹听罢,心中着实一阵狂喜,自己没开口,赵恒倒先表示要向自己“讨主意”,真是天遂人愿啊!她把这份狂喜深深地掩藏在心底,故意露出一副惨淡之色,说道:
“臣妾小时候受苦太多,不能为陛下接续龙脉,深深愧疚。莺莺就如臣妾亲妹妹一般,陛下多眷顾莺莺,再诞龙子,臣妾会像看护眼珠儿一样为陛下看护好,怎么会生气?”
莺莺脸上一阵绯红,用力捶了下赵恒后背,娇嗔道:
“陛下真不害羞,这种事怎好当着姐姐说,让姐姐看臣妾不起!”
第四十三回 王钦若侥幸脱险
“咚咚咚咚咚咚!”
一大清早,开封府门前的大鼓便被一个中年人擂得山响。“咚咚咚咚咚咚!”
“别敲了别敲了!”守门衙役立即朝他奔了过来,边嚷边夺下中年人手里的鼓槌。“本大爷看你还没饿着,用这么大劲儿敲,到底有什么冤屈呀?”
“我要告状!”中年人气冲冲地说道。“我要见寇大人!”
“呵呵,好大的派头儿啊,张口就要见寇大人,说说你要告谁?”衙役打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中年人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告今科会试的大主考!”
“什么什么?”衙役吃了一惊,把中年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什么人,敢告大主考?”
“我是河阴县举子常德方。今科大主考……”
衙役是个熟知官场规矩的人,见中年人来者不善,而且涉及的是朝廷大员,没等常德方把话说完,伸手堵住他的嘴,放低声音说:
“这是大街上,你乱嚷嚷什么?跟我进来!”
他把常德方带进府门旁一间屋里,指了指墙边一张凳子,喝道:
“先在这儿候着,寇爷还没升堂呢!”
“谁要告大主考哇?”寇准踱着方步朝这里走过来。衙役和常德方听见门外的说话声,先后出屋,朝寇准施礼。衙役禀道:
“回寇爷,这个人是河阴举子常德方。”
寇准盯着常德方看了几眼,没理他,转身吩咐衙役道:
“把李浚大人唤到大堂!”
不消多大工夫,衙役重新回到常德方这里,叫道:
“走吧,上堂!”
常德方跟着衙役走进了开封府大堂,“明镜高悬”的巨大匾额下,正中坐着寇准,旁边是判官李浚,四十来岁的样子。大堂两边是八个皂衣红帽的大汉,气氛森然。
寇准故意沉寂了一会儿,堂上的气氛更显肃杀。直到常德方抬起胳膊擦抹额头的汗,他才开口说道:
“凡民告冤,必有实据,你可明白?”
没等常德方回话,八条大汉齐声高呼:“哦……”
常德方稳住神,直到那吓人的堂威声停下,才高声回道:“小人明白!”说罢从怀中掏出诉状,双手捧过头顶。“小人是今科举子,因察觉同考的南皮贡生任懿贿赂主考,得中进士三甲,故来开封府向寇大人检举。国有常法,邦有律条,凡恶必除,官民同罪。伏望寇大人高悬明镜,铲除赃蠹,肃清场屋,彰显圣朝!”
“呵呵,到底是个读书人,说出话来咬文嚼字!”寇准接过衙役取过的诉状,边看边对常德方道:“把实情一一讲来!”
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金榜一放,任懿中在第三甲第十一名。常德方几年前就认识任懿,上次大考,几个人还曾住在同一家客栈。言谈话语中,常德方感到任懿学问根底甚浅,暗笑他来参加会试纯属不自量力。有一回任懿曾对常德方说,要想中进士,得花银子才行。常德方是个执拗人,当即反驳他:“国家遴选人材,若都要银子开路,皇上就用不着驱使大臣,只在朝堂上堆些银子就行了。”任懿笑他迂腐。这一次大考,常德方自认为取得功名如探囊取物,可是金榜一出,还是名落孙山,心中好生郁闷。按当时的习惯,放榜以后,同考的举子们要举行各种宴会,中进士的自然是三三五五举杯相庆,对那些没考中的,根据关系亲疏,也会有人为他们饯行。常德方和任懿也算是旧交了,临行前他请任懿喝酒。任懿有些不好意思,对常德方说:本该他为常德方送行,可惜手头太紧。常德方知道任懿把钱都花在考官身上了,借机问道:“我也想花银子,可惜烧香找不到庙门儿,任兄能不能为小弟指指门径?”任懿喝得高兴,嘴巴把不住门了,信口开河起来,对常德方说:“这种事你得用心,首先得打听到谁是主事的。没个来由你就到人家府上送银子,人家认得你算老几?”说到这儿,任懿神秘地笑了笑,悄声对常德方说,“我
“就这些?”寇准听罢问道。“本官就凭你这几句捕风捉影的话,就断定今科主考是受了贿赂?”
常德方道:“寇大人只须把上方寺和尚惠秦拿来,一问便知。”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书呆子!朗朗乾坤,无凭无据,本府凭什么去拿惠秦?你说他收了银子,又把银子转交给大主考,那收银子的字据呢?转给大主考的清单呢?本官劝你不要心存嫉妒,无中生有。你该明白:就凭你今天诬告朝官这一条,本府就可以定你几年流徒之刑!念你不习刑统,初次过犯,就不追究你的罪责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回河阴去吧,不要妄自招惹是非!”
“寇大人!”常德方于心不甘,朝寇准磕了两个响头。“他们之间的暗中交易,小人不可能抓住实证。可是任懿清清楚楚告诉小人,难道寇大人就不能顺藤摸瓜,勘验取证吗?”
“放肆!”寇准把惊堂木狠狠一拍。“再敢狡辩,先把你拿下!”
“哦……”大汉们的吆喝声让人毛骨悚然。
常德方不敢再辩,怏怏出了开封府,一路上越想越气,回到客栈里躺也躺不住,坐也坐不住,决定亲自去上方寺找惠秦,非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开封府告不赢,再去皇宫前去击登闻鼓!然而他第二天一早来到上方寺找到惠秦时,却让他大失所望,惠秦态度极为冷淡,对他说根本不认得什么任懿,说他找错人了。
再说寇准退堂之后,把李浚叫进一间密室,问他:
“你以为常德方所告是否属实?”
李浚一直在仔细琢磨常德方的状子,听得寇准发问,点点头道:
“下官以为此事于情于理都不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