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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今天的这种世界里，几乎建筑或城市的一半场所是你在指的场所与场
所之间的“间”。
两个房子之间狭窄昏暗的空间，无人能达到的厨房的角落，火车轨道与紧邻
的工厂之间的面积——这些确实是故忘却而遗留下来的场所的明显的例子。
而且还有更显著的例子，那里的空间实际上是有意被闲置了。
想想有汽车停放的街道，停车处，长走廊，等候室，前门与街之间的小径，
汽车间，楼梯下小间，浴室，住房的无窗前厅。所有这些场所部是以这样错误的
概念产生的，在生活时刻的间隙，你只是被忘却在那儿——好象它们是你实际意
指的有生气的少数几个场所之间的小站。
但这些裂缝必须修整，并且必须做得象它们边上各部分一样完整。
在完整的城市和建筑中，没有象这样的场所，在真正度过的生活中，也没有
象这样的时刻。
在真正度过的生活中，没有“间隙”或“生活之外”的时刻——每一时刻都
得以充分地度过。禅师云：“吾吃时，吾吃；吾喝时，吾喝；吾走时，吾走。”有
生气的建筑或城市具有同样的特质。
在那些生活得以充分度过的有生气的建筑或城市中，生活时刻之间没有象小
站的场所。每个场所都是以生活可以被充分体验的方式做成。它的每平方时都有
某种有价值的目的，并能维持一个人真正度过的生活中的某些时刻。因此，它的
每个局部都是整体，两个整体之间的每一场所也同样是整体。
慢慢地，随着“修整过程”修整整体之间的缝隙，在每—层次上，结构都成
了完整的整体。
这远远超越了通常的修整概念。
在修整这个词的一般用法中，我们意指，当我们修整一些东西时，我们根本
上在试图把它带回到原初状态。这种修整是弥补性的、保守的、静态的。
而修整这个词的新用法，我们则意指每个整体都是不断变化的，每一时刻，
我们是在使用存在状态的缺陷作为新状态限界的出发点。
在这种新的意义上，当我们修整某一东西时，我们指的是我们在转换它，新
的整体将诞生。诚然，正在修整的全部整体在修整之后将成为另一个整体。
在这种意义上，修整的概念是创造性的、动态的、开放的。
它假定，通过注意既有整体的缺陷并努力修整它们，我们是在不断地被导向
新整体的创造的。每个行为帮助修整某个更大、更久的整体，这也还是对的，但
修整不只是修补它——也是修改它、转变它，把它置于成为其它全新的某种东西
的途径之上。
在这种框架中，我们对于一系列建造行为产生一个整体的过程有了全新的看
法。
广义而言，出现的情形是，在任何环境的生活中，每一阶段都有一个特定于
那个生活时刻的整体：每个新的建造行为，假如它是着眼下使整体更为完整、更
有生气的话，将转变那个整体，逐渐地诞生新整体。
那么，在这种意义上，修整的概念既解释了我们如何弥补过去的缺陷，同时
也解释了如何可能创造和重新创造世界，以便许多建造行为的合作在其每一历史
时期按顺序也创造完整、生动的整体——这一整体在修整过程中，总是被一个再
次在下个修整阶段重新修整的更新的整体所代替。
为了看清楚起见，让我们想象在某个地方有一个随时间增长的建筑群体。
一步一步，建造的每个行为，促使整体生长，也帮助修整或治愈已经在那儿
的东西。
特别让我们想象一组随时间增长的住宅。
每个住房从一个小的起点——仅仅是一个一端有个放床的凹室，一端有个厨
台的家庭厨房开始。
总计，开始不过是300～500平方英尺。
接着，开始几年每年增加l00～200平方英尺
开始多半是卧室，再一个卧室，工作间，一个花园露台，一个完整浴室，拱
廊和外廊，工作室，带有壁炉的较大的起居室，花园凉棚。
同时，也建造了共同的东西。他们种植了行道树，建造了凉亭，公共半封闭
空间，铺设了路面，建造了封闭的车库，公共车间，小喷泉或游泳的水湾。。
当建筑达到成熟时，增长物变得小些了。
长椅、坐墙、入口门檐、露台楼梯上的栏杆、通向屋顶的楼梯、鱼池、凸窗、
外加的大门、蔬菜地、壁架和生长的树干周围的花园座位。
而且与此同时，所有住宅开始共同产生限定组团的更大的模式。
每个人开始和邻居一起工作，首先是一边的邻居，接着是另一边的邻居，他
们一起试使宅间的空间美化，当然，他们是从排除窗与窗之间显而易见的矛盾，
或从排除一宅有碍邻宅花园获得阳光的情况开始的，但他们也根据详细模式设计
细部。例如一组人决定根据模式树荫空间、室外座椅和户外亭榭把他们的入口开
向一个小的公共花园，有棵树，有个室外的座位，朝向太阳，人们可以望到户外
附近的空间。
例如，小路形状要求小路应该是一个几乎象户内的场合，部分围闭，有个中
心，以便人们可以舒服地呆在那儿，不只是一走而过。各组使用这个模式使小路
在他们的屋外形成得更好些，而且路旁有座位。这个模式甚至影响到房和路之间
界墙的确切形状。
而私家的沿街露台要求每个住宅须有个私人平台，靠近起居室，但布置得要
能看到街上的公共空间，可以和外面的人招手问好，而住宅的私密性又不受干扰。
每个住宅有一个平台，平台使小路生动的办法也由组团各端部的人们讨论和
修改。
慢慢地，每个层次，整体的安排变得非常严密，以致整体之间没有缝隙了：
各个局部，两个局部之间的各个部分都是整体的了。
在基地内住宅周围的花园是明确的，住宅和花园之间的边界又是明确的；墙
的厚度是明确的，形成露台和花园之间围闭的墙是明确的；一个座位是明确的；
而内墙（架子、壁龛等等）也是场所。在住宅房屋中，当然每个房间是一个场合，
但为使其成为场所，每个房间两边都应有窗子——结果房间平面呈不规整的形状
——房间之间的每个地方又是一个场所。在建造层次上，我们发现同样的情形。
每个房间各角由柱子标志。每个柱子又是清楚可见的东西，独立的柱子周围又有
若干场合；每个柱子本身则是以它连接其它整体的那些场合又再是一些整体，即
柱顶和柱础而拼成的。
于是，若干住宅既作为一组，又分别作为个体，从一些个别的小行为的逐渐
成长中，得到了它们的形态。
放置长椅以形成露台。外加的卧室有助于花园避开邻居视线。铺筑路的方式
限定了入口转换，形成了一条防雨水侵蚀的边沿。增加的住房帮着形成住房外的
公共场地。行道树帮着形成公共场地中的公园。汽车库不仅遮盖汽车，也帮助形
成进入组团的入口。
每个小的行为不仅帮着增加空间，而且也有助于产生那里所需要的更大的模
式。
而最后，住宅组闭的共同特征，没有控制地、简单地从这些行为的积聚中显
现出来——因为每一建造行为是作为某种不仅有利于自身，而且也有义务帮助产
生整体的东西而没想的。
在第19章，我阐明了凡有机整体只能由分化的过程产生。
我解释了只有分化过程能够产生自然的东西，因为它在整体中限定了各个局
部。因为只有这种过程可以依据各自在整体中的位置独立地形成各个局部。
现在我们看到，有一个产生同样的结果，却逐渐起作用的第二种的补充的过
程。
当某个场合发展，各种东西加于其上，逐渐地在加进中形成它们的形状，帮
助形成更大的模式之时，这个场合在每个阶段也保持完整——但在这种情形中，
整体的几何体不停地变化，因为在这里正进行着实际而具体的事物的聚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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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过程，象简单的分化过程一样，能够形成整体，其中各个局部的形状依
据其位置而被塑成。
但这一过程还更有力：因为它可以形成更大、更复杂的建筑组群。
而这一过程更有力，首先是因为它不留下错误：因为缝隙得以弥补。小东西
的错误逐渐地被校正，而后，整体变得非常平滑、松弛，以致它看来好象一直存
在在那里。它天衣无缝，它只是自在地与时永存。
第25 章
城市的缓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