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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不简单和不直接的东西能够幸免于一个人一个人的经验的传递。在这些
语言中没有什么东西复杂得不能够被人们理解。
石造建筑的角石、窗旁的壁架、前门旁的座位、顶窗、树的照管、我们坐的
地方的光影、邻里的流水、水边的砖沿。。
正因为每个细节必须对每个男女有意义,所以这些模式是发自内心的、意味深长的。
语言包容了整个生活。
人的体验的每一方面,通过语言模式,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被包括进来。
人的七个阶段都被包括了,并且所有可能活动的变化也都包括了。整个文化以及
支撑它的环境,形成了单一完整的组织。
使用者和建造活动之间的联系是直接的。
不管人们是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建造,还是直接告诉为他们建造的手工艺
者,而以几乎同样的程度控制建造的细节,都是一样的。
整体自身汇聚并不断调整。市民知道他自己的微小行为帮助创造和维持了整
体。每个人感觉到和社会相连,并因此而自豪。
人们和建筑之间的适应是意义深远的。
每个细节都具有意义。每个细节都被理解,每个细节都基于某种人的体验,
正确地塑形,因为它是慢慢做出来的,并深深感觉到的。
因为适应是细微和有意义的。每个地方都带有独特的特征。慢慢地,场所和
建筑的变化开始在城市中反射人的情形的变化。这就是使城市有活力的原因所
在,模式保持有生气,因为使用它们的人们也在检验着它们。
但是,相形之下,在我们近来所体验到的早期工业社会中,模式语言死去了。
决定着如何建造城市的模式语言变成专门化和私有的了,而不能被广泛地使
用。
道路由道路工程师建造,建筑由建筑师建造,公园由规划师建造,医院由医
院顾问建造,学校由教育专家建造,花园由园林工人建造,一片住宅由开发者建
造。
城市的人们自己难以知道这些专家使用的任何语言。如果他们想找出这些语
言包含的是什么,他们不能,因为这被认为是专业知识。专业者守护着他们的语
言以使自己必不可少。
甚至在任何一个专业中,专业性戒备使人们不能共同使用他们的模式语言,
建筑师象厨师一样戒备地防护着他们的诀窍,以便他们能够继续兜售某种独一无
二的风格。
这样的语言由专门化开始,躲开了普通人们,而后,在专业中,语言更成为
私有,互相躲藏而分离。
多数人相信自己不适合设计任何东西,而且确信设计只适于由建筑师和规划
师来做。
这种偏见竟使许多人害怕设计自己的环境。他们害怕会犯愚蠢的错误,人们
会嘲笑他们,他们害怕会“以低级趣味”做某种东西。这种畏惧是不无道理的。
一旦人们从每天对建筑的正常的体验中退出来,失去他们的模式语言,他们就不
再能够对其环境做出好的决策,因为他们不再知道,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什么不
是。
人们与其最基本的直觉失去了联系。
如果他们在某处读到大玻璃窗是一个好主意,他们便把这看成来是自比他们
更聪明的源泉的智慧而加以接受——尽管他们坐在小玻璃窗的房间中感觉更舒
适,而且声称他们是多么地喜欢它。但是建筑师时兴的趣味是如此有诱惑力,致
使人们相信平板玻璃窗更好,而违背他们自己内心感受的判断。他们失去了对他
们自己判断的信心。他们交出了设计的权力,彻底丧失了自己的模式语言,以致
完全听命于建筑师的摆布。
而建筑师自己也丧失了直觉,因为他们不再有一广泛使用的根植于人们所具
有的一般感受的语言,他们禁锢在他们私下制作的荒谬和特殊的语言牢房之中
了。
甚至建筑师建造的建筑也开始“谬误”百出了。
最近建造的伯克利的加利福尼亚大学环境设计学院是由三位著名建筑师设
计的。在此建筑的某一部分,每层端部,有两个讨论室。这些讨论室是窄长的,
一个短边全都是窗面,黑板固定在一长边墙上,每个房间塞着一张窄长桌。这些
房间在功能上有一些明显的缺陷。首先,围绕窄长桌的长排的人不适合集中讨论,
这是一个讨论室——它应更近于方形。第二,黑板的位置与窗子的关系意味着房
间里一半人看得见黑板上反射的窗子,因而不能认出写在黑板上的是什么——黑
板应面对窗子。第三,因为窗面非常大、非常低,所以坐在窗附近的人对于远离
窗的人显现为阴面轮廓。同阴影中的人是极难正常谈话的——很多面部细微的表
情看不见了,讨论交流受到了妨碍。窗面应高过坐着人的头。
象两侧采光这样的特定模式从人们的建造知识中消失了。
在一段时期,除非牲厩或工棚,建造任何不是两侧有窗的房子是不可想象的。
在我们自己的时代,这个模式的所有知识都已被遗忘了。大多数建筑中,大多数
房间只有一边进光。甚至象勒·柯布西埃这样“伟大的”建筑师也建造了既长又
窄、又在窄小的端部有窗子的所有的公寓——正象他在马赛公寓中做的那样——
结果是可怕的眩光和不舒服。
没有哪一个近来建造的单体建筑,也没有哪一个规划师设计的城市单个部分
不是谬误百出的。由模式丧失所引起的这种错误比比皆是。不仅住房开发者建造
的最世俗的建筑如此,所谓的现代大师的杰作也是如此。
而我们语言中仅剩的那几个模式也成了退化、愚昧的了。
语言高度专业化这一事实自然导致了这种情形的发生。使用者,其直接经验
曾一度形成语言,不再有足够的联系以影响它们了。一旦建造任务离开了最直接
涉及的人们,而转入并非为自己而是为其它人建造的人们手里,这便是注定要发
生的。
只要我们自己建造,我使用的模式就是简单的,有人情味的,充满感情的,
因为我理解我的情景。可一旦一些人开始为“许多人”建造,他们有关需要什么
的模式便成为抽象的了,不管它们有多好的意义。他们的想法逐渐脱离了现实,
因为他们没有日常面对模式表述的生活实例。
倘要我自建壁炉,那我自然要造一个放木头的地方,一个坐的角落,宽度足
够放东西的壁炉台,让火更旺的炉口。
但倘若为他人设计壁炉——不是为自己——那么我毋须在我设计的壁炉中
生火。逐渐地我的思想越来越变得受风格形状和古怪想法的影响,我对生火这一
简单事务的感受完全离开了壁炉。
因此,当建造工作转入专家之手,他们使用的模式就变得越来越平庸,越来
越任性,越来越脱离现实。
当然,甚至现在一个城市还是从某种模式语言获得其形状的。
建筑师、规划师和银行家具有告诉他们建造巨大的钢和混凝土建筑的模式语
言。使用者有几个破碎的模式留在他们的词汇中,塑料薄板做厨房柜子,巨大的
平板玻璃窗用于起居室,浴室中墙到墙的地毯——一旦他们有个自由的周末,他
们就热心地把这些碎片凑合在一起。
但我们以往语言的这些残余是僵死空泛的。
它们主要基于工业产品。人们使用钢玻璃窗,移动柜台,墙到墙地毯,因为
工业使它们可能取得,而不是因为这些模式包含任何关于生活的基本的东西或如
何生活的东西。
模式语言作为人们可以歌唱全部生活的一首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社会中的
模式语言变成僵死的了。他们成了人们手中的灰烬和碎片。
伴随着模式语言的死亡,每个人都可以看到我们的城市和建筑之中所出现的
混乱不堪的情景。
可是人们不知道是模式语言引起了这种混乱,他们只知道建筑比过去缺乏人
情味。他们情愿给那些人们尚知道如何使其有人情味时建造的老建筑以更大的价
值,他们抱怨生活贫乏危险,环境冷酷无情。可对此却无可奈何。
在恐慌中,人们试图用基于控制的人工方式的秩序,代替失去了的有机过程
的秩序。
由于建造城市的自然过程不再有效,人们就在恐慌中寻求“控制”城市和建
筑的方法。那些由于对环境的影响无足轻重而渐感担心的建筑师和规划师做了三
种努力,以获得控制环境的“全面设计”:
1.他们争取控制大片环境(这被称为都市设计)。
2.他们争取控制更多的环境(这被称为批量生产或体系建筑)。
3.他们争取通过法案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