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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4-01-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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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热的梦呓和苦闷的喧嚣,不过是政治层面、社会层面、文化层面上的表面文章。只有了解这一语境,才能明白《侏儒》被冷落和忽视的原因,进而了解和理解它的真正价值,由“审父”到“自审”,正是金岱对五四新文化思想主题的发展和深化。
  二
  《晕眩》有两个主人公,即大学生乔启隆和音乐家高水平,都是晕眩病患者。他们的晕眩,其相同点是梦想的破灭和自我的迷失;不同点则是乔启隆是从“无我的世界”走向“无世界的我”,而高水平则是从“没有今天的明天”走向“没有明天的今天”。
  乔启隆的故事、病史或心路历程,由现在时、过去时、过去完成时三部分组成,地点分别为医院、大学、兵团。其中现在时/医院里的表现为病状,过去时/大学的故事为病史,而过去完成时/兵团的故事则是病因。此人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总想当英雄。问题是,那个时代的英雄,必须压抑自我,甚至彻底消灭自我,丝毫的私心杂念,都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这种极端压抑的精神生活环境,塑造了一个没有精神自我的乔启隆。
  “文革”结束,终于物极必反,考上大学的主人公便从极端的压抑自动走向了极端的自我膨胀,把自己想象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而把世界看成他的意志的表象。这种精神状态看起来匪夷所思,他实际上是生活在自己的“伟大的浪漫主义”的主观臆想之中。结局当然只能是,想象中的“世界主宰”成了现实中的小丑或牺牲,膨胀的自我炸成了碎片。从自我压抑到自我膨胀再到自我破灭,不过是蒙昧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已,如诗人北岛所言:开头是错,结尾还是错。
  书中乔启隆的两个女友,即少女芳子和女大学生欧杉,本都是畸形世界中的正常人,拥有常识与良知,但却都做了乔启隆的英雄梦的牺牲品,而乔启隆却又做了兵团殷连长和大学同学“小皮球”肖魂的牺牲品。如是,乔启隆既像可笑的唐·吉诃德,又似可悲的浮士德,他的人生与心态,也就格外意味深长。
  与乔启隆不同,音乐家高水平是从极端的自我中心走向了极端的自我放逐,从极端孤傲走向彻底晕眩。
  高水平的故事,有他真实的回忆,也有他主观的臆想,更似作者精心构造的寓言。故事中有两个关键的人物,被高水平分别称为金蔷薇和红苹果。从这两个名号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高水平不同的情感态度,金蔷薇是花,无疑是一种纯粹精神图腾;红苹果是果,当然是一种纯粹物欲的对象。他疯狂地爱着金蔷薇,得到的却是红苹果;继而一面享受着红苹果的供奉,一面创作着献给心上女神金蔷薇的交响乐。当他的作品屡被他人拒否,又发现金蔷薇其实也不过是欲望的奴隶,他的“理想明天之梦”就彻底破灭,从此毫无主张。
  高水平的晕眩有其特殊的内在病因。首先是他曾言不由衷:明明对金蔷薇一见钟情,但却当众发表“家庭混蛋,爱情也混蛋”〔3〕的高论,表现出自我的分裂。其次是他的主观臆想:“把人生如梦的成语改成了人生逐梦。”〔4〕金蔷薇、红苹果,原本就是他心造的幻象,表现出其自我的虚幻。再次是他缺乏真正的信念和自信心,把自己的理想建立在“成功”之上;而同时又把成功建立在他人的判断上,表现出其自我的空悬。
  在“现在进行时”中,作者采用了漫画手法,描述了高水平的“魔法抽屉”:先是装满了西药,表明他是西医西药的信仰者;然而不久就全部换成了中药;继而换成了锻炼身体的拉力器;继而又换成了各种气功书籍;继而又换成宣传“倒立健身”的报纸;继而又换成了多种宗教经典;继而又换成了多种巫术迷信书籍……十几年间中国社会中流行过的“时尚”,高水平一一“信仰”过,但却非但没有一样能够真正拯救他的病痛,反而使得他的晕眩越来越严重。这当然也是一个寓言,不光是一个自我晕眩与迷失的寓言,也是一个精神荒漠化的寓言:乔启隆和高水平的世界看起来让人眼花缭乱,实际上他们所拥有的却不过是一片可怕的精神荒漠。
  三
  《心界》有三个主人公,其性格、价值观念和人生理想完全不同。不如说,他们代表着三种完全不同的文化理想和精神价值——聂怀基代表传统理想,如同圣人,其心中只有“我们”;许白波代表着时尚利欲,迹近小人,其心中只有“我”;尚明则代表着自我精神价值,争做常人,且不断追寻理想的“我世界”。也许可以说,聂怀基代表过去,许白波代表现在,尚明则代表着未来……
  这种明显不同,当然是作者对当代中国知识界存在的复杂的精神现象做出的选择、分类和总结。从小说的目录中,我们不难找到这三个人物的不同的人生理想及其价值观念的“关键词”:聂怀基的关键词是:公正,严谨,不争,忠诚,南北村梦,窝囊。许白波的关键词是:清醒者,活法,你还得让我,狂欢,两种名片,当代英雄,挣扎。尚明的关键词是:现代“教堂”,性解放,不让,自由,权利,双向抵抗,蜕壳。
  很显然,聂怀基生活在“无我的世界”中,即只有集体或“我们”才有价值。按他理解,举凡天下、国家、民族、村落、宗族、单位、家庭等等,无非大大小小的“我们”。这个我们的世界,需要诸如公正、严谨、不争、忠诚等道德理想来支撑。聂怀基的圣人境界,不过是空虚且迂腐的“南北村梦”。
  与之相反,许白波是生活在“无世界”的自我之中,他的生活世界只能容纳自我欲望。作为一个把世界/人生看透了的“清醒者”,坚信自我之外的世界并无价值。“生存就是每一个人对每一个人的战争”,因而他的活法,就是随时“准备战斗”。为了这种活法,他付出了代价,也获得了成功,最后成为集权力、金钱、荣誉于一身的“当代英雄”,他的精神特质,就是损人利己,变社会为狼群。
  看起来,聂怀基与许白波的精神境界似有天壤之别,然而我们却发现,聂怀基临死前的“觉悟”,竟与许白波如出一辙:即“人心都是黑的”、“这世界上没有好人”。这其实不难理解,圣人与小人,正如暴君与暴民,表面上天差地远,实际上不过是一物两面,如并蒂莲,如连理枝,是所谓对立统一。聂怀基的背后,是一片古老文明的精神废墟;而许白波的面前,则是一堆时兴商潮的精神泡沫。他们“相对”并且拥有的,不过是一片共同的精神荒漠。
  小说的第三位主人公尚明才是真正的新人,或者说是一个新式的常人:“他平平常常,认认真真地生活,奉行自救,唤起自救或帮助自救。”〔5〕他当然不是救世主,但却也不会与他人及其世界为敌。
  在某种意义上,小说《心界》可以说是尚明的精神传记,聂怀基、许白波的故事,都只是尚明自我觉醒及其精神探索的参照物。书中展示了他思考和追寻“善良的强者”和“有我的崇高”之路的全过程。尚明最终找到了这条路,那就是他的“我世界”理论假说。
  雨果早就说过:比天空更加广阔的,是人的心灵。这话,大可以作为“我世界”理论的重要依据。人的心灵世界,即人的精神的“我世界”,本来就不该被皮肤/肉体的囚牢所限制。这个“我世界”,本来就有着比海洋和天空更加广阔的无限空间。只有在这样的无限广阔的空间之中,人才能够真正实现自己的“诗意的栖居”。只有这样的充满诗意的栖居,才能够真正实现并完成人的存在的本质。
  只有这样的“我世界”,才能安妥我的精神本体,“如果我们头脑中的世界图景不是那种惟一世界,而是无限多世界,每一个我都是一个我世界的话,那我们体味到的,便会是既真正个体又确实大全,既完全独特又彻底开放,既丰富复杂又和谐圆融,既根本自由又浑然有序的一种全新的、奇特的感觉”〔6〕。
  进而,还能解决“主体间”的矛盾冲突问题:“每一个我世界的营建与创造,独特与美好,也就是在为所有的我世界创造着条件;每一个以营建和创造整个我世界为己任,平衡地发展,发展地平衡着的,获得了生存、幸福、自由的我世界,都是所有的我世界的福音。”〔7〕
  只是因为人类的蒙昧,才将自我精神囚禁在皮肤肉体的囚牢之中,才会产生“他人即是地狱”的存在理念——如他人即是地狱,则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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