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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4-01-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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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3年夏天,报社购买了北京东四南大街史家胡同二十四号的两所院落,拥有房屋约七八十间,具有相当规模。不久,成立社长办公室,设立国际、贸易合作、工商三个组,负责处理除新华社统发稿件外全部自发稿件,包括评论、论文、自采新闻稿。天津总编辑室负责最后定稿、校对、组版和处理新华社统稿,实际形成大部稿件由北京编辑而在天津出版的极为少见的模式。当时报社内部京津间电话十分忙碌。
  北京的机构、人员不断扩大。社长办公室设三位主任,主任为刘克林,副主任为潘静远、姚仲文;三个编辑,为贺善徽、王昊天、吴永良,一个秘书,为廖毓泉。国际组组长张契尼,副组长苏济生。贸易合作组组长蒲希平,副组长萧离。工商组组长姚仲文,副组长戈衍棣。进入1954年,副刊组(组长刘北汜)、资料组(组长张篷舟)也迁到北京。天津编辑部只余下总编辑张琴南和副总编辑孔昭恺、赵恩源主持工作。另一副总编辑李光诒则坐镇上海,兼管上海办事处的工作。
  (二)
  1953年两报合并之初,《大公报》北京办事处设在王府井大街北口兹府胡同一个小三合院里。北屋一个大通间,记者们集中办公。西间是王、李两位社长的办公室。东间为单身汉的宿舍。
  我是1953年3月下旬从天津调到北京的,参加刘北汜领导的婚姻法宣传小组,这个小组里还有王鸿、萧凤等几位。我从这个时候起就得以时承王芸生社长的謦咳了。
  王芸生的大名,对于我这个抗战时期在四川读过书的重庆《大公报》读者来讲,可以说是早已如雷贯耳。抗战胜利以后,随学校迁回上海,接着看上海《大公报》,看《大公报》的社论,看王芸生发表的署名文章,诸如《我的人生观》、《我看学潮》、《我对中国历史的看法》、《一统与均权》、《北归杂记》等等(参看周雨著《王芸生》,人民日报出版社),文笔犀利,汪洋恣肆,关注国事,忧心民生。其主要观点是贬斥专制,鼓吹民主,我以为这是以王芸生为代表的《大公报》的主导观点。虽事隔多年,我一直记得他在《一统与均权》中,为秦始皇式武力统一的独裁者们所做的精神画像:“集权力于一身,集思想于一个脑袋。”
  1947年春,他访日归来,倡导反美扶日,曾应邀到上海复旦大学新闻系为师生演讲。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位新闻界名人。他由复旦新闻系主任陈望道亲自接待,由兼任教授的《大公报》人萧乾陪同,在学校大礼堂演说。敦实的身材,坚毅的面容,讲话语调平缓,措辞坚定有力。至今我还记得他当时讲话中所作的一个比喻:当他说到要打击左翼必然要靠右翼的力量时,挥动着右臂说:“你们看,要打击左半边,不是要挥动右臂吗?”
  从1947年到1953年,六年过去了。王芸生身体敦实如昔,短发漆黑,步履矫健,精力旺盛,依然处于壮年期。
  记者临时集中使用的大办公室,由几张桌子拼成两组,条件比较简陋。王芸生几乎每天都踱步到大房间来巡视一下,有时候会问刘北汜:“北汜,这两天工作进展如何?”身材高大、曾任上海市文联副秘书长的刘北汜,这时总是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操着浓厚的东北口音,笑着说:“王先生,您请坐,我给您汇报一下。”然后有条不紊地汇报记者们采访了哪些对象,得到了哪些材料,预计可以写一些什么稿件,讲得十分详细。王芸生常常插几句话,表示可否。
  小组的记者后来写成了一些稿件。他听说以后,一天下午,走过来要了几篇稿子,坐在一张桌子前面,戴上老花眼镜,全神贯注地修改起来。他改得很仔细,不放过一个标点符号。改后,还要对记者谈谈意见。一次他改完萧凤的稿子,让萧凤坐在一旁交谈。他夸萧凤的字写得好,问是不是练过赵体。然后他夸奖萧凤文字隽永,就是虚字用得多了些,说:“我删了近两百字,都是虚字。”其他人的稿件,他都坦诚地作过指点。
  搬到史家胡同以后,房屋宽敞了许多。但他和李纯青二位仍然在西院最后一排北房中各占了一小间,而且是里外间,李占里间,王占外间。社长办公室则占同排房的西边一大间,和他们相隔一间会客室。
  社长办公室逢周一有例会,两位社长必来参加。王芸生常常正襟端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全神贯注地听各组汇报。虽然财经报道的业务性强,相当枯燥,但他总是认真听,毫无怠意。
  对碰头会上落实下来的重要文章,他常到办公室来询问下落。分到他手上审改的稿件,及时处理,从不拖延。即使是节假日,有稿件需要处理时,他一样到办公室值班。他黾勉奉公,视报社如家,深受大家的尊重。
  1954年间,《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草案公布,组织全民讨论,成为全国当然也是报社的头等大事。王芸生踔厉风发,全神贯注,始终处于昂奋状态。他曾经说,在中国制定一部宪法,是他盼望了一辈子的大事。对宪法宣传,他亲自领导擘画,在一版上开辟专栏,逐日刊登讨论稿。他拟定“胜利的总结,幸福的保证”十个字,作为专栏刊头。从拟订计划,到约稿、改稿,都亲自过问。每天上午必到社长办公室询问:“宪法稿来了多少?”一上班,还常常翻阅稿件,把认为需要亲自处理的拿走。《大公报》老作者的来稿则必亲自处理。
  一次,报纸刊登了《大公报》老作者、北京大学教授、书法家沈尹默的文章,稿费没有及时开付,老教授来函询问。王芸生手持沈的信件,在办公室和大伙说笑话:“沈尹默来信查稿费,先别给他开,等他多来几封信再说,他的字很值钱的。”那段时间,他精神焕发,谈笑风生,对宪法的制定和通过,满怀热望。彼时彼地,他可能已经淡忘了自己对封建专制作过的犀利分析,更没料到其后几十年间宪法的种种际遇吧!
  那两年,政治社会环境相对平静,思想战线上的社会主义革命还在蓄势待发阶段。报社内部少有大型集会和听政治传达一类事情。1953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报社忽然集合全体,在用玻璃隔扇围成的走廊里开会,由王芸生作传达报告,而且事先并未透露内容,令人稍稍感到空气滞重。
  会议开始以后,王芸生严肃地站起来,传达他列席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听到的精神,并且宣布纪律:不许外传,不许记录。那一天他传达的内容,即著名的毛泽东对梁漱溟的批判。
  他站在那里两手空空,全凭记忆,叙述得却十分详细。他讲了会议开始时,梁怎样站起来发言,陈述农民生活困境,说农民的生活在九天之下。毛泽东立即打断梁的话,予以反驳。梁随即又为他的意见辩护,要求毛泽东有“容人之雅”。这时与会者纷纷起立,高声打断、制止梁的发言。梁开始仍然大声反诉,直至被口号声、呵斥声所压倒。整个过程王芸生传达得有声有色,令人有亲历之感。
  不过,那天大会传达的时候,他省略了一个细节。毛泽东在批判梁的时候,忽然冒出一句话:“我在重庆参加谈判的时候,有人向我提出不要另起炉灶的话。”这时,王芸生腾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说:“主席,这话是我说的,是错误的。”过了片刻,毛泽东让王芸生坐下,然后说:“不是我们要另起炉灶,是蒋介石不让我们一道开伙嘛!”后来听说,在1945年重庆谈判期间,《大公报》曾宴请毛泽东。酒宴上,毛、王有过这一段对话,至此时隔已经八年之久了(参看王芝琛著《百年沧桑》中《大公报》与重庆谈判部分,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
  还听说,王芸生当天开会回来向少数大公报老同事转述这件事的时候,流露出内心十分惕息,但不久即平静。真正令他惶惶不安而又幸免于难的是“反右”和“文革”两番暴风雨。在1957年反右以后,他就被通知不再参与报社业务领导,那已是后话了。
  1954年秋天,我奉派到重庆采访,半年后回京,已是1955年春夏之交。报社形势丕变。副社长李纯青和总编辑张琴南相继离去。中共上海市委的官员杨永直进社任副社长,主持全面工作。他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前院的一个有套间的大房间里。王芸生离开了多年桴鼓相应的老友李纯青,茕茕孑立地坐在原来的小屋里,虽然还担任社长职务,但已不大过问编辑业务了。
  (三)
  1953年和王芸生同在北京主持工作的副社长李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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