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书屋2003-03-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年久失修的迹象。
  徐、彭二位住的是北房,各占一间,中间是堂屋。徐公先引我们到西间看望子冈。小屋约七八平米,一张单人床和几个旧箱柜外,只有两张方凳。
  子冈侧面向内躺在床上,双眼闭着,人虽然不算消瘦,但面色苍白。这位抗日战争时期名震大后方的记者,就病卧在如此简陋的卧室中,令人心中感到有些沉重。
  1988年1月,子冈与世长辞。她终生的信条是:做一个堂堂正正、清澈赤诚的人。对此她是贯彻始终、问心无愧的。
  她的遗作已结集出版的有:《时代的回声》(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子冈作品选》(新华出版社)、《挥戈驰骋的女战士》等。
  在徐、彭二位中,我接触较多的是徐盈,那时候我们年轻记者都习惯称他为徐公。
  天津《进步日报》创办初期,曾任上海《文汇报》主笔的宦乡担任临时管理委员会主任,不久他转入外交界,徐盈接任这个职务。他领导整个报社的编采工作,还兼任北京办事处主任。当时不过四十岁出头。
  他是一位真正的忠厚长者,我从未见他疾言厉色。虽然是名人,又是领导,但和年轻人常常称兄道弟。我第一次听他称我为永良兄时,有些吃惊,以为他叫错了。后来知道他对许多人都是这样称呼的。
  他工作十分勤奋。1949年,我还在山东《大众日报》工作的时候,《天津日报》一位负责人去上海,途经济南,应邀到《大众日报》和采编人员谈进城办报的体会。他说城市报纸工作的特点就是要快速,记者要有满场飞的本事。特别举徐盈为例说,《天津日报》好几个记者在同一天里都碰到徐盈去采访,他有满场飞的本事。
  徐盈每次从北京到天津,都睡在副刊部里一张单人床上。晚间,大家有时到他那里聊聊天,我曾躬逢其盛,得到不少教益。
  记者如何做采访工作?徐盈强调目光四射,不搞单打一。记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下去采访,要带齐十八般兵器,钩子、抓子、叉子都带上。能钩的就钩,能抓的就抓。他爱说的话是,记者要做好事之徒,有枣的树打三竿子,没枣的树也要打它三竿子。
  有段时间,我编发“史学”和“经济学”两个专刊。主编者分别是北京大学和南开大学的教授。徐盈负责联系。他一再嘱咐我要尊重这些专家、学者,说他们都是饱学之士,是国宝。他说:“他们的玩意儿,够咱学一辈子的。”
  1952年,徐盈奉调到政务院宗教事务管理局任副局长,脱离了新闻界,老同事都为此感到可惜。1953年,上海《大公报》和天津《进步日报》合并,先在天津,后迁北京出版。两报合并之初,风传他可能归队,大伙儿听了很高兴,但终未实现。
  1957年他如何陷入右派沼泽,我不得而知。但依常理分析,一位多年从事自由职业而襟怀坦荡的人,当时被划为右派,怕不会令人感到太意外吧!改正以后,任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工商经济组组长。
  1986年我和谢牧过府访问时,曾向他请教如何编好企业家列传。他很赞成编这套书,并协助作了些谋划。他告诉我们,多年来他积累了不少资料,现在四处堆放,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整理了。我们看到他那间小屋里堆放着一些箱柜,对年逾七旬的老人来说,移动都困难,更不用说清理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大公报》老人们的一次聚会上。那是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召开的收集《大公报》史料的座谈会。徐盈在这次会上遇到二十多位老朋友,他很兴奋地和大家打招呼,十分活跃,仿佛又看到五十年代初期他的身影。
  1996年12月,徐盈病逝于北京西四北六条寓所,终年八十四岁。他留下来的作品中,已出版的有:《抗战中的西北》、《烽火十城》、《当代中国实业人物志》、《北平围城两月记》等,小说集有《战时边疆的故事》、《前后方》等。
  大好年华遭遇厄运的萧离、萧凤
  在我的右派定罪材料中,一再提到的是我和萧离、萧凤夫妇的关系,话里话外,都暗示我们过往甚密,沆瀣一气。其实是不确的。
  我们相识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期。虽同在一个报社(进步日报),但他们在北京,我在天津,只是偶尔见面。《大公报》、《进步日报》两报合并后,我调北京在社长办公室,他们伉俪则在贸易合作组,工作上联系不多。
  当年,他们两位都已年逾三旬,萧离常常开玩笑地自称“一把年纪”,且是知名度甚高的记者。我是初出茅庐的后学之辈,又生性疏懒,不善交际。我们之间生活交往甚少,如司马迁所说的“未尝衔杯酒接殷勤之余欢”。
  要说来往比较密切,则是萧离和我结伴为流人之后的事。在北大荒,我们同戴一色帽子,同睡一个通铺,同吃一锅饭菜,同干一种活路,属于“四同”的患难伙伴。当年相濡以沫的情景,我另有文字记叙。
  我从北大荒幸而生还归来,已是1960年年底。回京后,有半年被安置在《大公报》资料组干剪贴报纸的杂活儿,到1961年下放贵州。这一期间,我去萧府串过两次门儿。那时他们还住在北京东城南小街羊尾巴胡同。但在那种年代,我们又是“有身份”的人,口欲言而心惕息,没多少话可说的。
  我后来一去贵州十八年。中间曾几次到天津探亲,路过北京,一般不敢惊动熟人们,但因为有“北大同学”这份关系,萧府和高汾的府上我总要去看望一下。平时也偶尔有书信往还,互道健康而已。
  新闻业务方面,我没有亲聆过他们的多少教诲,但从阅读他们的手稿和作品中,学到不少东西。
  萧凤出身于北师大,敏而好学,博览中外文学名著。撰写文章,无论布局谋篇、遣词造句,都挥洒自如,不落窠臼,不时杂以口语,显得生动活泼。她写作时十分认真,身旁的字纸篓里,总扔有一些废稿。不像时下一些作者,运笔如飞,总是一种腔调,雷同词语,粘贴复制,自我抄袭,不堪卒读。她写一笔漂亮的楷书,端庄秀丽。手稿卷面十分整洁,不作涂抹。这种稿件,说实话,当编辑的都舍不得删削。
  萧离属于专家型的记者,所写人物大多是专家、学者,诸如俞平伯、梁思成、裴文中、常书鸿等,都是各方面的大师。他出身北大,十分熟悉这些学者,了解他们的专业,因而也掌握了大量的知识,是记者中的专家。他自称“一把年纪”,大家和他开玩笑给加上四个字:“学问很大。”
  他运笔老练,无可挑剔。不过由于所写人物和事件的关系,文句较为舒缓,活泼和流畅方面要较夫人稍逊一筹了。可能由于临过碑帖,字脚较长,而稍稍向右倾斜,字常常写出稿纸格子。大家开玩笑说,他的字“右倾”并且“不拘一格”。
  他们所写新闻报道体裁的文章,部分收在《二萧离凤集》(中国城市出版社)中。
  我们交往较多,又敞开心扉地无所不谈,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的事。萧府已经搬到北京西坝河东里,我去拜访过数次。而且承蒙赏饭,萧凤大姐亲自掌勺,至今仍觉齿颊留香。
  话匣子一打开,往往滔滔不绝。五七年以来的遭遇啊,北大荒的风雪和故人啊,老朋友们的悲喜啊,事态的变迁啊,说不尽,道不完。
  在这种场合下,萧凤简洁、明快的语言突显异彩。提起1957年的事,她说:“不是有个电影叫‘难忘的1919’吗?我的电影叫‘难忘的1957年’。”“一想起永安路《大公报》社的那座楼房,我的血压就升高。”
  萧凤的快人快语,在《大公报》是出了名的。她的另一特点是喜怒均形于色。笑起来,咯咯作声,清脆响亮;偶尔生气的时候,脸色一沉,如同罩上一层寒霜,很有点威严。我怀疑萧府是牝鸡司晨的,在她所写的自传体小说《草木一生》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当然这毫不影响萧氏夫妇伉俪情深。
  萧离的谈话除去有关北大荒的老话外,侧重于宣扬他的家乡——湖南古丈,他出身那里的土家族,本来姓向。家乡靠近的张家界,现在已列为世界园林了。他谈起天子山、金鞭溪、猛洞河来,如数家珍,兴奋而沉醉。他们夫妻去过两次,不仅饱览了旖旎风光,而且饱享了故人的情谊。走到哪家,都是倾其所有地盛情款待。萧离谈起这些事来,情不自禁地面露得意之色。
  萧凤则插话说,这些日子湖南的来客,我们应接不暇,我要不断地下厨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