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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郑鹤声:《近世中西史日对照表》,第649页。
〔14〕〔15〕《龚自珍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169、171页。
〔16〕张维屏:《谈艺录》卷二。
〔17〕〔18〕陈恒庆:《清季野闻》,载《义和团史料》,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639、174页。
〔19〕《王大点庚子日记》稿本全部共约十万字,藏北京大学图书馆。
〔20〕〔25〕〔26〕〔27〕《顾准寻思录》,作家出版社1998年版,第250、251、267页。
〔21〕〔24〕《顾准日记》,经济日报出版社1997年版,第23、37、132页。
〔22〕'唐'李翱《李文公集》卷十八。
〔23〕鲁迅:《马上日记》,见《华盖集续编》,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25页。
〔28〕马积高主编:《湘绮楼日记》第一卷序,岳麓书社1997年版。
〔29〕梁启超:《新大陆游记》卷一·由横滨启程:“己亥冬,旧金山之中国维新会初成,诸同志以电见招,即从日本首途。”“余自庚子(案即光绪二十六年)正月至五月,蛰居夏威夷。”
〔30〕《湘绮楼日记》第四卷,2267页。
〔31〕〔34〕《鲁迅全集》第十四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605、686页。
〔32〕刘小惠:《父亲刘半农》,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84页。
〔33〕《郁达夫全集》第十二卷,浙江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第249页。
〔35〕《三述奇》,见张德彝:《航海述奇汇编》,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年版。
盛世文网的血泪
——读金性尧《土中录》
? 邵 钰
正是荧屏上常晃荡着英明果断、风流潇洒、知识渊博、慈爱纯情的辫子皇帝形象的时候,读金性尧先生积数十年研究心血用随笔手法记下清代文字狱的《土中录》,无异服下一帖清醒剂。“前言”中说:“清以乾隆为盛世,高宗又自称‘十全老人’,而文字之祸的繁荣与奇妙,也以乾隆朝为最显。顺治至雍正三朝,文字狱约为三十余起,乾隆一朝,却达一百三十起以上,即是以一朝而抵三朝的数倍。”进入盛世而血腥的文网越织越密,读史人不应一厢情愿地观察和褒贬历史。
清代是我国封建时代的最后一个王朝,也是最专制独裁的王朝。唐宋以前的朝廷都设宰相,皇权和政府的治权有所分工和制约。明朝朱元璋开始不设宰相,内阁只是皇帝的智囊或秘书处,带来的恶果是屡见宦官擅权。清循明制,且禁止后妃、外戚、宦官问政,一切政令直接出自皇帝。雍正七年(1729)始设军机处,逐渐成为皇帝日常处理军国要务的机要秘书处。乾隆帝曾向臣工多次否认朝廷设有宰相。皇帝还常用“寄信上谕”避开政府六部直接向地方发布命令,或者绕过尚书下令给侍郎;尚书、侍郎和地方的总督、三台都可以避开同僚单独向皇帝专折奏事。皇帝直接、分别控制中央和地方所有的高官,高官之间却陷入互相掣肘和猜疑的境地,只能惟皇帝之命是从,不敢轻举妄动。除上述尚书、侍郎、总督、三台以外,中下级官吏都不得“专折言事”;在各地县学的明伦堂里,都置有卧碑禁令:生员不得言事,不得立盟结社,不得刊刻文字,违者按律严惩。完全剥夺了官吏和士人的言论、结社、出版自由。
金先生在“前言”中又说:“顺治至乾隆四朝的文字狱,一个共同的轴心是满、汉的民族矛盾。”这同样是无法避开的话题。
满族约形成于十六至十七世纪之间,起先它没有自己的文字。1599年即明万历二十七年,距清兵入关仅四十五年,努尔哈赤才命额尔德尼等在蒙古文的基础上创立满文。1644年清兵入关时,满族人口仅占全中国总人口的百分之零点六。它的八旗军由满人、居住关外的汉人(汉军旗人)、同满人结盟的蒙古部落等组成,共约三十四万七千人,满人只占其中的百分之十六。满清盛世的十八世纪中叶,满族人口仍未达到总人口的百分之一〔1〕。而满洲贵族们在统治全国的二百六十七年中,始终没有放弃他们高踞各民族之上的特权。清末邹容《革命军》列举清廷的高官中的满汉比例为:大学士、尚书、侍郎满汉并列;内阁学士满六、汉四;侍读学士满蒙六、汉二;侍读满十二、汉二;中书满蒙九十四、汉三十;六部的郎中、员外、主事,满人约四百,汉人为一百六十二人。又如理藩院从尚书到司库都是满人;掌院学士、宗人府、都察院、通政司等衙门的高官都是满人。地方督抚多为满人;各省道府实缺多由六部以满人居多的司员外放,保证了地方官员大多数是满人。汉人高官必由进士、翰林;满人则无论出身,均能资兼文武、位裁将相〔2〕。太平天国运动以后,汉人淮、湘军的崛起和新军的出现,那是清廷无可奈何之事,但仍受到满族王公的节制和掣肘。光绪末年由荫昌任陆军大臣,军权仍归满人。在“立宪”呼声最高时,朝廷所定的资政院章程,只有皇族和贵族才能参加该院:宣统三年(1910)四月初十公布的新内阁成员名单,“其为总理大臣者,一老朽无能之奕劻。余如民政大臣为善耆,度支大臣为载泽,海军大臣为载洵,农工商大臣为溥伦,组织不出皇族,海内舆论哗然”。〔3〕
这样一个为史学家钱穆称之为“部族专制”的政权〔4〕,其首要任务当然是如何统治超过本民族人口近百倍的汉人和其他民族。他们残酷镇压与笼络安抚并举,顺治朝则武力先行。他们借口帮助明王朝剿灭李闯王而入山海关,一进北京,福临便取代朱明天子而称帝。初起还为崇祯帝后发丧,官吏王公一如其旧,官制服式暂依明制,汉人的反抗尚不显著。顺治二年(1645)清兵南下,在扬州遇到史可法的顽强抗击,城破后制造了史称“扬州十日”的大屠杀,死难人口仅焚尸簿记载的就达八十余万,被掳、落井投河、闭门焚缢的无法计算。清兵渡江,南京的南明小朝廷投降。统兵的豫亲王多铎立即下达剃发令,强迫汉人男子一律按满人样式剃发以示降服,激起素称柔懦的江南士民的强烈反抗。在已经接受了清朝地方官的江阴、嘉定两个小县城,士人和义民斩木揭竿,重举义旗。明知以卵投石,江阴义军死守孤城苦战八十一天;嘉定失陷后义军继续顽强转战。清兵报以毒燎虐焰,两城平民惨遭屠戮,玉石俱焚。江阴城杀绝封刀,“出榜安民”时全城只剩下躲在寺观塔上等处的大小活口五十三人;嘉定“自西关至葛隆镇,浮尸满河,舟行无下篙处,白骨浮于水面,岔起数分”〔5〕。《土中录》所载顺治朝的文字狱,倒是“一个不杀”,这是由于满人权贵对汉文化知之不多,或者还腾不出手来对付文人,决不是这位开国皇帝对读书人格外仁慈。
顺治短命。康熙二年(1663)便发生杀人最多的湖州庄廷鑨明史案,凌迟及戮尸十八人,斩首及绞刑七十余人,充军为奴数百人。罪名只因“其涉及清室,并无讪谤语,偶见建夷及夷氛、夷寇等字,不意竟触震怒,酿成惨狱”〔6〕。但它尚不属“盛世”文网,其政治背景是:一为康熙冲龄登基,辅国大臣鳌拜等惟恐天下不稳,杀人立威。二是江南素为清廷心腹之患,继上述扬州、江阴、嘉定屠城之后,又有松江、太湖陈子龙、夏允彝等的抗清起义;顺治康熙之交,郑成功联合张煌言从长江口进军,围攻南京,占苏皖四府、三州、二十四县。义举虽失败了,但一时影从如云,江南震动。康熙元年,曾向郑成功献策的湖州士人魏耕、钱缵曾、潘龙基在杭州被凌迟处死。不足一年又有人首告湖州发生明史案,岂不使满族权贵心惊肉跳。
康熙亲政是康乾盛世的开始。康熙仍致力于军事上的削三藩、平准葛尔(乾隆时方平定)、征讨台湾等,后期的诸子争嫡也很使他烦心,文网还不太密。《土中录》所举,被斩首的沈天甫等实为讹诈,二眉道人朱方旦是迷信骗人。真正属文字狱的是康熙五十年(1711)编修戴名世的旧作《南山集》语多狂悖案,牵连上百人。但最后钦定仅杀戴名世一人,与此案有关的已故方孝标戮尸,故金先生说“圣祖的性格较为宽厚大度”。
金先生对雍正朝的文字狱有中肯的概括:“世宗雍正雄鸷猜忌,即位前后,心力全用于骨肉相残上,著名的曾静、张熙案,即直接关系宫廷之变,并且做了一件自以为高明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