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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5-12-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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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很可靠的。但我以为B来是在二月一,或者二月二,其实不甚有关系,即便不写也无妨;而实际上,不写的时候也常有”。而日记若“准备给第三者看的,所以恐怕也未必很有真面目,至少,不利于己的事,现在总还要藏起来。愿读者先明白这一点”。今天拿《鲁迅日记》和他发表于《世界日报》上的《马上日记》来对勘,就有天差地别。比如同为1926年6月28日的日记,从字数上看后者就为前者的七倍多,但应该说两者都是真实的。因为两者的受众不同,即使同记一事那记法也很不一样。鲁迅在《马上日记》中狠狠批评了一家药房、抱怨了L君家的佣人和L君的太太对自己很不客气(见了鲁迅的名片也不让鲁迅进门等一等他家主人),但因为是登在报纸上就不能随便点名〔31〕。但以《鲁迅日记》对勘,便可知那药房是信昌药房,L君为刘半农。如果刘半农看见报上这篇文章,大约可猜出L君是谁。刘半农当时住在北京东城北帅府胡同的一个四合院里〔32〕。鲁迅与刘半农很熟,却不想刘半农太太明知来者是鲁迅还是将他拒之门外,鲁迅自然不高兴,又不便对刘半农说,只好登在报纸上。此事可以推知,刘半农几乎没有跟自己有文化的太太谈到过鲁迅,虽然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夫妻。但那天鲁迅有一件事不便登报,那就是“濯足”。
  然拿鲁迅与郁达夫的日记对读,可知他们确为好友,时常来往。但鲁迅记到郁达夫的地方多,郁达夫记到鲁迅的地方少。1928年元旦,郁达夫记
  :“昨晚上北新请客,和鲁迅等赌酒,喝了微醉回来,今晨还觉得有点头痛。”〔33〕《鲁迅日记》1927年12月31日记:“晚李小峰(按:指北新书局老板)及其夫人招饮于中有天,同席郁达夫、王映霞、林和清、林语堂及其夫人、章衣萍、吴曙天、董秋芳、三弟及广平,饮后大醉,回寓呕吐。”〔34〕而次日日记仅记“无事”二字了之。可知鲁迅大醉呕吐之后的日记是次日才记的。相比较之下,同为作家日记,鲁迅所记要比郁达夫详细得多。
  张德彝为晚清外交官,其《三述奇》是其1871年访法的长篇日记,这是中国人惟一目击并记载巴黎公社起义的著作(张德彝是逐日记日记的,其实他是不自觉地记载了巴黎公社产生和消亡的全过程)。当时,张德彝是为“天津教案”随钦差大臣崇厚赴法陪礼道歉(并付赔款白银五十万两)的,可他至巴黎正值巴黎公社起义爆发。观其日记,不见他有丝毫庆幸法国被德国打败,甚至法国政府逃往凡尔赛也不见他有丝毫的幸灾乐祸(这样至少中国的赔款可以延缓了),反而对巴黎公社充满仇恨,视为“叛乱”。张德彝并不是因为巴黎公社民兵威胁到了他的安全,他们几个中国人反而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去参观卢浮宫(“至陆雅巷,观集古楼”),悠哉游哉。张德彝十六岁考入总理衙门同文馆,1866年仅十九岁就为外交官(八品),此次赴法前他已经被三次派遣游历欧美各国,外语很好。此次已不是第一次到巴黎了,他可以直接通过交谈就可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对巴黎公社的反对是出于对巴黎公社的了解而并不是不了解。他敌视巴黎公社固然是出于政治,但仅从张德彝是地主阶级,是其反动本质决定他必然与当时已处于劣势的梯也尔立场一致显然是肤浅的。张德彝从国家、民族,即使从理智上来说亦应该同情巴黎公社(慈禧或任何一个乡绅若在北京听此奏报理应欢呼),然却取了相反的立场,这可使我们从另一角度去考虑问题:巴黎公社的“直接民主”形成的红色恐怖是否也有自己的负面效应?(我们以往的总结都是巴黎公社镇压反革命不够,但及时进攻凡尔赛与在城里杀人过多是两个问题)巴黎公社标榜的直接民主是否当时就为大多数的巴黎人所不相信(当时的法国人早已经历过1793年的大革命,它留给整个欧洲的印象就是恐怖主义。罗兰夫人的名言“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恐怕也早已让人不再太容易盲从,头脑能渐渐冷静)?当然,张德彝的日记中亦有不少搞错了的东西,这也是任何一个外国人到了别国都在所难免的(如“万洞坊之铭胜铜柱,被炮击碎,铜块纷飞”。这个铜柱即今译为“旺多姆”的圆柱,但它不是被炮击碎的,而是根据巴黎公社的决议于1871年5月16日拆除的)。但是,当时二十四岁的张德彝决不是头脑冬烘之辈,他有一定的观察能力,于感动处即使对公社亦不无赞扬之笔:“申初,又由楼下解叛勇(按:指被俘的巴黎公社战士)一千二百余人,中有女子二行,虽衣履残破,面带灰尘,其雄伟之气,溢于眉宇……叛勇不惟男子犷悍,即妇女亦从而助虐。所到之处,望风披靡。居则高楼大厦,食则美味珍馐,快乐眼前,不知有死。其势将败,则焚烧楼阁一空,奇珍半成灰烬。现擒女兵数百,迅明供认,一切放火拒捕,多出若辈之谋。”〔35〕这就是马克思不曾亲见的巴黎公社战士的战斗精神。读《三述奇》,兼读马克思的《法兰西内战》将更有心得。公社的精神要得以永存,今日的诸多不完善亦应从源头上去进行反思。无反思,无以永存。
  第三,读前人日记也可能会遇见一时读不懂而又无从查考的问题,因为这些问题确实没有典籍可考,因此只能在今后的社会生活中凭经验去逐渐领悟。二十年前我始读《鲁迅日记》,常见鲁迅每隔约二十日便记一次“夜濯足”,心中大惑不解,难道鲁迅忙于笔战便可以二十日才洗一回脚吗?也曾鼓足勇气将此等小事请教过几位师长,均以为鲁迅卫生习惯可能较差,甚或有人还告我:“天才都是有怪癖的。”我心忐忑,便存疑二十年。直至今年国庆,一位昔日一同插队的同学请我去街上的“洗脚屋”洗脚,这才知道所谓洗脚实为脚底按摩,是一种被动的运动,对终日伏案工作的人尤为需要。于是我便顿悟。鲁迅平日较少体育活动,二十日去做一次“洗脚”完全可以理解。只不过余生也晚,大上海的旧式“洗脚店”早就销声匿迹了。因无一本民国的《百科全书》来考此等小事,害得我等几疑鲁迅怪癖二十年。此类小事,大约总无现成的书查,只能凭自己的经历去理解。亦有人曾撰文说《鲁迅日记》中的“濯足”乃是记自己“性生活”的隐语,此实穿凿附会。考《鲁迅日记》,1916年全年鲁迅“濯足”仅一次(为5月4日),时鲁迅年仅三十六岁;而晚年五十余岁,反“濯足”日频,几乎二十日一次,如此还不一目了然吗?《鲁迅日记》中还有“濯腰”,“洗澡”,试问这又是什么隐句?
  就此打住!是为序。
  注释:
  〔1〕这部日记1902年于彼得堡出版时书名为《在停滞的中国城墙内外》,1983年许崇信译本书名为《八国联军目击记》,福建人民出版社版,详见该书第150页。
  〔2〕《圣祖实录》卷一。
  〔3〕《清史稿》卷六。
  〔4〕(荷)伊兹勃兰特·伊台斯:《俄国使团使华笔记》,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第213页。
  〔5〕白晋(Joachim Bouvett):《康熙帝传》,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清史研究室《清史资料》第一辑,中华书局版,第196页。李明(Le
  te)《中国现状新志》第二封信。巴黎Phebus出版社1990年版(书名易为《一个耶稣会士在北京》),第71页。文中均提到“天花瘢痕”(Cpetite
  verole)。第二篇法文译文由浙江大学历史系郑德弟教授提供。
  〔6〕《曾国藩日记》同治三年六月廿八日所记。
  〔7〕〔8〕《张诚(Jean
  Francois Gerbillon)日记》,《清史资料》第五辑,中华书局版,第172、166页。
  〔9〕《王文韶日记》,中华书局1989年版。
  〔10〕《林则徐集·日记》,中华书局1984年版。《林则徐奏稿·公牍·日记补编》,中山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以下引《林则徐日记》均见此两书。
  〔11〕蒋廷黻:《琦善与鸦片战争》,《清华学报》1931年11月,第6卷第3期。
  〔12〕茅海建:《天朝的崩溃》,三联书店1995年版,第1~23页。
  〔13〕郑鹤声:《近世中西史日对照表》,第649页。
  〔14〕〔15〕《龚自珍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169、171页。
  〔16〕张维屏:《谈艺录》卷二。
  〔17〕〔18〕陈恒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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