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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5-12-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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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头在天平的一端,“不变”则在天平的另一端,人头一端被高高地翘在了空中,向人昭示着它们对历史走向与格局的无足轻重。
  治国之道统,简言之即人治之倚偎。规范行为的礼教,简言之即精神之枷锁。儒家也好,法家也罢,都是为这个道统与礼教服务的,只是操作上各有不同而已。人治不变,人权与民主无从生焉。人治及其为之服务的礼教之“不变”引发了一系列恶习、恶俗的“不变”。比如草菅人命、漠视人权自古如斯,沿袭了几千年,没有变易,直到二十世纪仍是“天子一跬步,皆关性命”的人治模式。荆轲为了刺秦王的需要,连商量都没有,就取下了樊於期的头颅。秦始皇修陵寝,成千上万的劳工被活活封死在陵寝中,成为陪葬品。公元86年,六十八岁的汉武帝决定立六岁太子刘弗陵继其大统。为防止大权旁落,遂将其母钩弋送入监牢,随后赐死。被誉为贤明帝王的李世民为了皇位也残忍地杀死了胞兄胞弟。明初,巨商沈万三斥巨资赞助朝廷修城墙,却无缘无故被满门抄斩。康乾盛世仅仅限于经济的繁荣,道统上仍然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乾隆一面称“朕从不以文字罪人”,一面大兴文字狱。一场文字狱足以断送文人士子的性命,重者还要株连到家族。民国替代大清,可谓天翻地覆,然而也未能打开“不变”之锁。民国打出共和的旗幡,生命并未因此而受到应有的重视。继宋教仁被袁世凯刺杀之后,生命一次次在没有阻力的情况下被草菅,被蹂躏,被涂炭。
  从某种意义上说,“文革”非什么新鲜货色,乃不变的人治礼教的翻版而已,但凡人治发生些变动——哪怕微小变动,“文革”也不会如此毫无阻碍地展开。从造反有理到革命无罪,从喊万岁到个人崇拜,从语录到最高指示,从大批判到牛棚,从文字狱到政治帽子,从破“四旧”到全国八个戏、一个作家,从活人取肾到割断喉管,从斗批改到白卷先生……所作所为几乎没有一样带有创造性,都是“不变”的历史宿命的写照。“文革”什么也没有“革”,只是顽固地守卫着“不变”而已。然而,我们不变,周围的世界却在日新月异地变。就在我们牺牲着人的性命与尊严时,世界却做着相反的运动——权威由一个人渐渐分散转移到众人那里,人的尊严与价值日益被凸显出来。“二战”时,名将巴顿将军巡视伤兵医院,他发现一个伤兵根本没伤。巴顿问:“你怎么了?”“伤兵”回答:“我得了战争疲劳症。”巴顿听罢大怒,打了小兵一耳光:“你这懦夫,怎配和受伤的英雄住在一起!”没有想到,这一巴掌打出了麻烦,媒体把矛头对准了巴顿,群起而攻之,使他难以招架。事后巴顿愤愤地说:“当时我真该亲吻那个小兵才对。”巴顿也气不得,在尊严和权利上,巴顿与小兵是平等的,事情演变的结局就是如此。在人格面前,将军的权威受到削弱,小兵的尊严得到提升。
  “不变”的训谕最晚也始于《诗经》:“匪今斯今,振古如兹。”(不是今天才如此,自古以来就如此啊)千年不变的人治礼教数不胜数,举其荦荦大端者,如“以吏为师”、“法先王”、“唯上智与下愚不移”、“见贤思齐”、“不愆不忘,率由旧章”、“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政者正也。君为正,则百姓从矣”、“国之所以治者,君明也;其所以乱者,君暗也”、“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内圣外王”、“发号出令,云行雨施”、“易俗去猛虎,化人似驯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臣事君以忠”、“天不变道亦不变”……
  朱熹说,孔子的儒学未尝一日得行于天下,这是事实。儒学确实在不断地变着,经董仲舒、“二程”、朱熹、王阳明等人之手,两千年过后,已经面目全非。但是就在儒学不断变化的同时,人们仍然“论必据迹”,万变不离其宗,因此上述的人治理论精髓虽千年而丝毫未易。
  “以吏为师。”两千年来,官吏一直充当着民之师、官吏是“为师”的充分必要条件,未取得“吏”的资格,是不能说三道四的。至于普通意义的“老师”,所要做的不过是重复“吏”的话而已。
  “法先王。”尊崇先圣的做法,并非为中国所特有,柏拉图也尊崇远古的社会。但中国几千年一直坚持此道,这点确实是举世无双的。先王被神化,被圣化,被作为一种权威的政治范式。每一个朝代都把开朝皇帝谥为“高祖”、“太祖”(意为最高权威),把“祖宗之制不可改”奉为定规。
  “唯上智与下愚不移。”主要表现在:布衣庶民没有发言权,需要由“吏”来教化;上层劳心者不仅占据权力,而且占据真理与尊严;血统论(“文革”中的“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是也)。这句话中“唯”字有问题,“不移”的何止“上智下愚”哉?
  “见贤思齐。”这是一种古老的统治术,最早见于《论语》“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省也”。目的是通过“贤”的示范,齐一人的行为,确立道德范式。寻求参照与选贤成为中国的一个传统惯例,离开这两个东西便无所措手足。道德可比乎?钱穆先生一语中的:道德是不可比的。既然不可比,“见贤思齐”的范式效应自然也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不愆不忘,率由旧章。”这是赤裸裸地鼓吹人治礼教之永恒。中国两千年大一统皇权专制社会,一切“变”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祖宗之法”“不变”的。虽然“祖宗”的姓氏走马灯似的变化着,但无论何姓氏,一律按照“旧章”办事却是铁则。切不要以为“旧章”仅仅是“高祖”、“太祖”之类留下的遗产,更有千年不易的“成制”与惯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即通常所说的愚民政策,乃人治之需要。日本明治维新成功、中国戊戌变法失败,首要原因就是日本的教育经费投入多,民众素质高,中国则教育经费投入少,民众素质低。“文革”中就有“知识越多越反动”的说法。个人统治与社会文明,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
  “政者,正也。君为正,则百姓从矣。”“万机决于君”与“万机决于民意”的现代政治准则大相径庭。孔子也好,韩非子也罢,其理论都是为了提醒统治者“君为正”的。但世间并不存在保证执政者“正”的机制。民不议政,政是“正”不了的,所以现代政治要把治国者置于能够保证其“正”的机制之下。
  “国之所以治者,君明也;其所以乱者,君暗也。”这句话是实,孟子的“民贵君轻”是虚。客观上确实如此,所以才有“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的奇谈,“文革”中也才有一千年出一个“天才”的怪论。
  “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这是人治的标准诠释。政治的“举”与“息”随人的存亡而存亡。这一宿命一直延续到现代。1925年孙文一死,他的政治理念就逐渐暗弱了,政治格局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内圣外王。”这是衮衮圣崽们为帝王设计的标准人格范式。柏拉图有过“哲学王”的构想,与中国的衮衮圣崽的主张不谋而合。所不同的是,在欧洲,哲学王早已没有市场了,许多走马上任的政治家是以精通法学或经济学而著称的。
  “发号出令,云行雨施。”这句话本身不错,问题出在“号令”是由谁而来。号令何来的问题一直被有意掩盖起来了。一人言出法随,万人唯唯诺诺,这样的“云行雨施”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如何让号令尽可能代表公意,是根本不考虑的。
  “易俗去猛虎,化人似驯鸥。”两千年前即有“移风易俗”之说。在中国不仅“一朝天子一朝臣”,更是“一朝天子一朝俗”。风俗是剧烈变动的,这种“变”的传统是不变的。纯粹的民俗少而又少,多为“官俗”。民不成“俗”——这是千年不变的传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读此句再读《吕氏春秋》的“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有一种道不出来的尴尬与苦涩。中国的每一个理念,都可以找出一个意思与之对立的另一种版本,那不过是装饰性的符号而已,总有一个表述是实质性的。
  “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道”本应是个不明确的概念,以其之玄,争论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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