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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助陛下一臂之力?”隐恨寿皇,偏从此处用计,正是奇想。
扩封嘉王,即从李后口中带过。光宗欣然道 :“朕亦有意,但
非禀明寿皇不可 。”李后道:“这也须禀明寿皇么?”光宗道:
“父在子不得自专,怎得不先行禀明?”李后默然。
可巧过了两三天,寿皇闻光宗少痊,召他内宴。李后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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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演义 ·711·
使光宗闻知,乘辇自往重华宫。既至宫门,乃下辇入见寿皇,
勉强行过了礼。寿皇问及光宗病状,李后道 :“昨日少愈,今
日又不甚适意,特嘱臣妾前来侍宴。”寿皇皱眉道:“为之奈
何?”你道他英武类己,如何这般模样?李后即接口道 :“皇
上多疾,据妾愚见,不如亟立嘉王扩为太子 。”寿皇摇首道:
“受禅甫及一年,便要册立太子,岂不是太早么?且立储亦须
择贤,再待数年未迟 。”李后不禁变色道:“古人有言,立嫡
以长,妾系六礼所聘,嘉王扩又是妾亲生,年已长了,为何不
可立呢?”振振有词,可谓悍妇。看官!试想这几句话儿,不
但唐突寿皇,并唐突寿成皇后,寿成皇后谢氏,系是第三次的
继后,并且世系寒微,本非名阀,光宗又是郭后所生,并非出
自谢后。李凤娘有意嘲笑,所以特出此言。惟寿皇听了此语,
忍不住怒气直冲,便叱道 :“汝敢来揶揄我么?真正无礼!”
李后竟转身退出,也不愿留侍内宴,即上辇还宫。冤冤相凑,
一入寝室,恰不见了光宗,诘问内侍,才知到黄贵妃宫内去了。
黄贵妃本在德寿宫,光宗为皇太子时,旁无姬侍,孝宗因
内禅在迩,移徙德寿宫,入见黄氏体态端方,特赐给光宗。光
宗格外爱宠,即位后便封为贵妃,惟李后妒悍性成,平时见了
黄贵妃,好似一个眼中钉,此次往重华宫,正被寿皇斥责,又
闻光宗去幸黄贵妃,教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恼?当下转至黄贵
妃处,不待内侍通报,便闯将进去。蓦见光宗与黄贵妃,正在
促膝密谈,愈不禁醋兴勃发,就在门首大声道 :“皇上龙体少
愈,应节除嗜欲,奈何复在此处调情?”光宗见了,连忙起立。
黄贵妃更吓得魂不附体,不由的屈膝相迎。李后竟不答礼,连
眼珠儿都不去瞧她。光宗知已惹祸,不便再留,便握住李后的
手,同往中宫,心中还似小鹿儿相撞。待至宫中,但见李后的
眼眶内,簌簌的流了许多珠泪。光宗大惊,只好加意温存。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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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道 :“妾并不为着黄贵妃,陛下身为天子,止有几个妃嫔,
难道妾不肯相容么?不过陛下新痊,未便纵欲,妾是以冒昧劝
谏。此外还有一种特别事故,要与陛下商议 。”黄贵妃是掌中
物,不妨暂置,要是立储要紧。言至此,更呜呜咽咽的大哭起
来。亏她做作。光宗摸不着头脑,再三婉问,她方嘱内侍召入
嘉王扩,令跪伏帝前,自己亦陡的下跪道 :“寿皇要想废立了,
妾与扩儿两人,将来不知如何结局,难道陛下尚不知么?”光
宗听了,越觉惊得发抖,再加询问。李后才将寿皇所说,述了
一遍,更添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儿。光宗到了此时,自然被她引
入迷团,便道 :“朕不再往重华宫了。汝等起来,朕自有计较!”
李后方挈嘉王扩起身,彼此密谈多时,无非是说抵制寿皇
的计策。李后又欲立家庙,光宗也是允从,偏枢密使王蔺,以
为皇后家庙,不应由公费建筑,顿时忤了后意,立请光宗将他
罢职,进葛邲为枢密使。
一日,光宗在宫中盥洗,由宫人奉邲进呈,光宗见她手如
柔荑,禁不住说了一个“好”字。适被李后听闻,怀恨在心。
越日,遣内侍献一食盒,光宗亲自揭启,总道是果餔等物,哪
知盒中是一双血肉模糊的玉手,令人惨不忍睹,那时又不好发
作,只得自怨自悔,饬内侍携了出去。忍哉李后!懦哉光宗。
自是心疾复作,梦寐中尝哭泣不休。至绍熙二年十一月,应祭
天地宗庙。向例由皇帝亲祭,光宗无从推诿,没奈何出宿斋宫。
这位心凶手辣的李凤娘,趁着这个空隙,召入黄贵妃,责她盅
惑病主,不异谋逆,竟令内侍持入大杖,把黄贵妃重笞百下。
可怜她玉骨冰姿,哪里熬受得住?不到数十下,已是魂驰魄散,
玉殒香消。李后见她已死,令内侍拖出宫外,草草棺殓,一面
报知光宗,诡说她暴病身亡。光宗非常惊骇,明知内有隐情,
断不至无端暴毙,可奈身为后制,不敢诘问,并且留宿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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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亲视遗骸,抚棺一诀,悲从中来,解无可解。是夕,在榻
中翻去覆来,许久不曾合眼,直至四鼓以后,蒙眬睡去,突见
黄贵妃满身血污,泪眼来前,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正要与她抱
头大哭,忽外面一声怪响,顿将睡魔儿吓去,双眸齐启,并没
有什么爱妃,但听得朔风怒号,檐马叮噹,窗櫺中已微透曙色
了。急忙披衣起床,匆匆盥洗,连食物都无心下咽。外面早已
备齐法驾,由光宗出门登辇,直抵郊外,天色已经大明,只是
四面阴霾,好似黄昏景象。下辇后步至天坛,蓦觉狂风大作,
骤雨倾盆,就使有了麾盖,也遮不住天空雨点,不但侍臣等满
身淋湿,就是光宗的祭服上面,也几乎湿透。到了坛前,祭品
均已摆齐,只是没法燃烛,好容易爇着烛光,禁不起封姨作对,
随爇随灭。天亦发怒。光宗本已头晕目眩,又被那罡风暴雨,
激射下来,越觉站立不住,勉强拜了几拜,令祝官速读祝文。
祝官默承意旨,止念了十数句,便算读完,即由侍臣掖帝登辇,
踉跄回宫。嗣是终日奄卧,或短叹,或长吁,饮食逐日减少,
渐渐的骨瘦形枯。
李后却乘此干政,外朝奏事,多由她一人作主,独断独行。
事为寿皇所闻,轻车视疾,巧值李后出外,遂令左右不必通报,
自己悄悄的径入殿幄,揭帐启视,见光宗正在熟寐,不欲惊动,
仍敛帐退坐。既而光宗已醒,呼近侍进茗,内侍因报称寿皇在
此,光宗矍然惊起,下榻再拜。寿皇看他面色甚癯,倍加怜恤,
便令他返寝。一面问他病状,才讲得三两语,外面即趋入一人,
形色甚是仓皇,寿皇瞧将过去,不是别人,正是平日蓄恨的李
凤娘。李后闻寿皇视疾,不觉惊讶,便三脚两步的赶来,既见
寿皇坐着,不得不低头行礼。寿皇问道 :“汝在何处?为什么
不侍上疾?”李后道 :“妾因上体未痊,不能躬亲政务,所有
外廷奏牍,由妾收阅,转达宸断 。”寿皇不觉哼了一声,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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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家法,皇后不得预政,就是慈圣、指曹太后 。宣仁指
高太后。两朝,母后垂帘,也必与宰臣商议,未尝专断,我闻
汝自恃才能,一切国事,擅自主张,这是我家法所不许哩。”
李后无词可对,只好强辩道 :“妾不敢违背祖制,所有裁决事
件,仍由皇上作主 。”寿皇正色道:“你也不必瞒我,你想上
病为何而起?为何而增?”李后便呜咽道 :“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旦夕祸福 ,奈何推在妾一人身上 ?”寿皇道:“上天震
怒,便是示儆 。”说至此,闻光宗在卧榻上,叹了一声,触着
心病了。因即止住了口,不复再言。父母爱子之心,无所不至。
只劝慰光宗数语,即起身出去。光宗下榻送父,被李后竖起柳
眉,瞋目一瞧,顿时缩住了脚。如此怕妻,真是可怜。李后俟
寿皇去远,免不得带哭带骂,又扰乱了好多时。光宗只好闭目
不语,听她咒诅罢了。
自光宗增病后,经御医多方调治,服药数十百剂,直至三
年三月,才得告痊,亲御延和殿听政。群臣请朝重华宫,光宗
不从,从前寿皇诞辰,及岁定节序,例应往朝,只因光宗多疾,
辄由寿皇降旨罢免。至是群臣因请朝不许,再联络宰辅百官,
以及韦布人士,伏阙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