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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伴娘许业云一起去看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出的《鸟人》,临走前一天,还去了一趟天桥的“天桥乐茶园”,其老板黄宗汉接待了她。
林海音几次访问大陆,也与大陆的作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她与萧乾、文洁若夫妇的交往就值得一提,文洁若在她为林海音所写的《静静的听》序中曾说,她们一见如故,相识以来一直亲如一家,并在最后写道:
1979年8月以来,萧乾马不停蹄地出国十一次。最后一次是1988年9月,赴韩国汉城参加国际笔会。此行最大的收获就是得以结识海音大姐。1990年5月,海音大姐光临舍下,接着,在她所举行的盛大宴会上,我们见到了留在大陆的她的妹妹林燕珠,以及她的先生夏承楹的众多亲属和朋友。以后,海音大姐和夏先生又带着子女于1992年5月来京,参加萧乾文学生涯六十年展览。最令人感动的是,转年11月,海音大姐又从医院里请假出来,带着病专程来京参加中国现代文学馆在文彩阁主办的《台湾当代著名作家代表作大系》首发式,其中有海音的大作《金鲤鱼的百裥裙》。不消说,我们每次见面,彼此都加深了了解。海峡是隔不断我们这种深厚情谊的。
林海音与舒乙的友谊也很能表现出林海音的性格——热情、爽朗、爱帮助人。他们除了业务上的联系还有个人友谊在,舒乙在《受人尊敬和讨人喜欢的林海音》中这样写道:
我今年初有幸在台北和林海音先生见面。我是中国作家代表团的成员,林先生知道我要到台北的消息之后,便以她特有的热情和敏捷开始活动,她要在代表团正式日程之外,再为我安排一系列的会面和座谈,要把我介绍给台湾更多的作家和出版家,她说:这对文学馆有好处!
这样的活动,她见缝插针地安排了两次,规模都很大。两次都是先到她家,喝茶漫谈,然后到饭店吃饭,饭后再去喝咖啡,直到夜里10点,尽兴而归。两次有两次的侧重点,有不同的对象。头一次是会见作家,包括进《代表作大系》的作者,例如黄春明先生和郑清文先生。这一次还有她的两位女儿在座,一位来自美国斯坦福,大女儿夏祖美;一位来自澳大利亚,小女儿“咪咪”夏祖丽。夏祖丽又召来了她的一群“小伙伴”,一帮女强人,四十上下岁,全是作家、画家、编辑家、设计家,一个比一个漂亮,也一个比一个精明。第二次是会见出版界、副刊界和影视界。林海音先生居然招来了号称台湾文学出版界的“七小龙”的“九歌”、“尔雅”、“洪范”、“远流”、“大地”、“户外生活”,加上“纯文学”的全部负责人,招来了台湾三大文学副刊的负责人:《联合报》的痖弦、《中国时报》的杨泽和《中央日报》的梅新。这两大块阵地——七小龙和三大副刊——是当代台湾文学的主要“温床”。林先生的用心可谓良苦。连在什么饭馆吃饭林先生都有周密的考虑,头一次是在台菜馆,第二次是在“都一处”,京菜馆,又是一次“京味儿”。
林海音对大陆的青年学者更是关怀备至,现代文学馆的青年学者傅光明就与林海音交往颇多,他经常接到林海音的长途电话,彼此书信不断,与林海音可谓忘年交。傅光明收集了林海音的大量资料,编辑出版了五卷本的《林海音文集》,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他还和舒乙共同主编了《林海音研究论文集》,写了一系列林海音研究论文及著作,在林海音研究方面颇有建树。
其他中国作家到台湾访问也都与林海音有交往,铁凝曾在林海音去世后在《光明日报》撰文《怀念林海音》,写到她访问台北时见到林海音的情形:“1995年夏天,应高雄文艺家协会邀请,祖国内地作家代表团访问台湾时,我与金坚范、蒋翠琳二位曾在台北林海音先生家中受到她热情的款待,并在台北湿润的小雨中参观了她创办的纯文学出版社。还记得她在出版社对我们说:‘只要你们带得动,这里的书有你们喜欢的就随便拿。’回来之后,我在一篇关于林海音的散文里写道:在台北,当我与我喜爱的作家林海音会面时,这位身材娇巧、雍容端庄的小老太太给了我特殊的亲切之感。她那幽默活泼、口齿清晰的纯正京腔,骤然间把台北与北京拉得如此近切。”“只可惜时间太短,参观纯文学出版社是匆匆的,在林海音家看她情趣盎然的照相簿也是匆匆的。我曾指着一帧林海音穿黑色薄纱晚装的照片,对她说她穿这套衣服有种特别的韵味,她马上说:‘咱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回来看我的衣服!’中午,林海音在一家德国馆子请吃西餐时,知道我们喜欢海鲜,还特意叫了香蒜明虾。还记得我胃口大开,刹那间就将盘子吃光。林海音问我好吃吗?我说这只空盘子就是证明啊。林海音笑着说可是你还没拍巴掌儿哪。于是我拍了巴掌。饭后因为另外的约会,我却再也没有机会欣赏林海音的衣服了,这于我来说是遗憾的,我真想看的也许不是衣服吧,我想看的是林海音说起衣服时,那种孩子样的活泼与清新。”
整个20世纪90年代,林海音对两岸的文学交流起了一个很好的桥梁与推动作用。
第八章 林海音的短篇小说
前面我们说了林海音成功的生活,也说了她成功的事业——编辑事业和交游,但她一生中,还是一个成功的作家,对文学的多种样式都有所涉猎,从短篇小说到中篇小说再到长篇小说,包括散文笔记她都写过。这里试对她的文学创作进行分析。
短篇小说是林海音最早尝试、也是成就较大的一种作品类型。她的短篇小说多写妇女儿童,也涉及一些社会问题,比如贫穷问题与家庭教育问题等等。这些小说源自她的生活圈子、生活经验以及一些早年体验,其中不乏佳作,下面试分节述之。
第一节 女性问题小说
林海音虽然一直是个职业女性并且还是个颇有成就的女性,但她并不是个女权主义者,她所主张的仍然是夫唱妇随、妻贤子孝的传统家庭模式。林海音曾参与台湾中小学《国语》教材的编写,其中小学第一册第三课《谁起得早》由她主稿,课文是这样写的:
谁起得早,妈妈起得早,妈妈早起忙打扫。
谁起得早,爸爸起得早,爸爸早起看书报。
谁起得早,我起得早,我早起上学校。
林海音描绘的这幅“早起图”,极符合她的家庭生活,她家就是林海音早起打扫而何凡看书报,这在林海音看来是极平常不过的事情。没想到1988年,台湾的一个妇女团体却公布了一个报告,指出“妈妈忙打扫”、“爸爸看书报”涉嫌歧视女性,引起一场风波,后来编译馆在压力之下,将“妈妈早起忙打扫”改为“妈妈早起做早操”,于是有人开玩笑说:“一个看报,一个做早操,一文一武,那家务事只好搁在一边去了。”而林海音则这样认为:
我们主张男女平等是人格的平等,并非以谁做什么事来认定男女是否平等。而且,如果认为“扫地”是低贱的,那就更是错误的观念。“扫地”是整洁的表现,与男女平等无关。请不要把“劳动”的事情贬低,我编写课文时并没有这种观念。不但如此,我的人格平等观念非常强烈,所以在《国语》第三册第六单元《我的爸爸》中的练习,特别安排了二十二种爸爸的工作行业,他们有工程师、矿工、农民、驾驶员、泥水工、画家、医生等,就是为了要学童认为,无论他的父亲是做什么的,都是他敬爱的爸爸,没有工作高尚或低贱之分。这是最要紧的,而且在语文中也学习到了正面的、正确的观念。让我们在一个和谐、爱心的环境中,教导孩子也一样在和谐和爱的心态中学习。夏祖丽:《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1月版,第352页。
林海音的这种看法是一贯的,从她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创作的小说看,其中即已贯穿着她的人格平等观念,她写了许多充满对劳动者、对弱者的同情与爱的短篇小说,这些下面还要谈到。这里单说她的女性问题小说,她笔下的女性性格极端的并不多见,大都温柔敦厚,处世端方,是主流社会中的贤淑女子,当然她笔下也有一些受压抑与扭曲的女性,但她们的行为方式并没有超出正常范围,属于社会能够容忍与理解的域限内,她的几篇著名的短篇小说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