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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谢谢您带我来”
坐在他对面地高个子男子礼貌的欠一下身。苍白的脸上却并无多少表情:“殿下格调雅致,能得您的赞赏,下官深感荣幸。这个地方,下官很喜欢陪朋友过来喝咖啡聊天的,一时任性就把宗家殿下请到了这里,还望莫怪下官失礼。”
“哪里。其实我也不喜欢在会议室谈事。大人如此洒脱,深得我意。对了,差点忘了:请允许我对贵国军队在奥斯行省对远东部队取得的重大胜利表达最衷心的祝贺。我国真诚的祝愿,在阁下的英明领导下,贵国将更加辉煌而强大。”
若是对旁人。帝林免不得要假撇清一下,说上几句“我国的总长是紫川宁殿下,军队是家族地军队。并非我的私兵”之类的废话。但眼前地人……虽然初次见面,虽然他有着林氏家族宗家这样显赫的身份,但在对方身上,帝林嗅到了同类的味道:草原上觅食野狼的血腥味。
掩饰是不必要的,两头野狼在漆黑的草原上碰到了,它们是没必要拭擦嘴边的血迹的。该做的,是磨利自己的爪子和牙齿。
最后,家族总长紫川宁出面接见对灰头灰脑跑回来的三位总督””胡麻总督和科拉尔总督都活着逃了回来…耐心加以抚慰和劝导。劝导时,紫川宁若隐若现的对总督们许诺:“现在的损失不必过于担心。将来只要紫川家重夺政权,必然会对各位有所补偿。”
既然总长出面,几个总督也觉得有了面子,再加上他们心里也隐隐发虚:自己的作战表现实在是见不得人。所以,谁也没有敢出声追究白川的指挥责任什么了。
讨逆军内部对此事低调处理了,但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克利台战役是家族讨逆军与帝林的第一次正面会战,大陆各个势力的关注焦点所在。会战后不到几天,在监察厅的情报网地极力鼓动下。远东军战败的消息就伴着十二月的寒风一起滚滚传遍了大陆。
“远东军在克利台大败!监察厅败敌三十万,阵斩紫川家红衣旗本十七名!远东统领紫川秀被彻底打垮了,带着败兵往瓦伦要寨撤退。监察厅地宪兵正在对其紧追猛打。”
“假扮总长殿下的女子被活抓了!她根本就不是紫川宁殿下,是远东军找来假扮的!”
“远东讨逆军已经崩溃了,远东半兽人部队兵变了,家族的极东地区发生魔族叛乱,远东统领自顾不暇,已经退兵回去了!”
西北边防军统领明辉本来已做好准备南下平叛了。这天,三万精锐边防军将士?合集?,杀猪宰羊歃血祭旗誓师,气氛庄严肃杀,明辉登台正准备演说呢。忽然有人跑来跟他说:“大人,听说远东军在奥斯的克利台镇被监察厅彻底打垮了!”
这下,明辉面白如纸,汗下如雨,他拔剑苍茫四顾,良久憋出一句话来:“来人啊。把那几头宰好的猪羊给烧烤了…今天大伙就是出来露营野炊的!”
“感谢殿下地祝贺。我国一向重视与贵国的传统友谊。宗家亲临帝都,那更是为这份友谊增添份量,尤其在这个非常时刻,在我国正与来自远东的叛乱部队进行殊死战争的时刻。这是对我们的极大支持。我们相信,宗家的到来必然会使我们对胜利充满坚定地信心。”
“大人您说得很对。虽然前不久我们曾有过一些误会,但贵我两国有着历史悠久的传统友谊,这不应该成为阻碍我们两国交流和互助的障碍。当然,我也注意到,现在的局势不是很稳定。紫川家合法?府政?和叛乱军队正在交战。我林氏家族一向宗旨是秉承正义而行,我们愿意帮助紫川家合法?府政?战胜叛乱,而且我们相信,林氏家族的援助和支持对于紫川家合法?府政?消灭叛逆的行动将是有所帮助的。”
帝林扬扬眉,却没再说话,而是低头喝着咖啡,神态轻松。目光却凝重。林睿说得饶舌又嗦,把“紫川家合法?府政?”这个词重复了三遍,平常人只会觉得林家族长很嗦,心思敏锐地帝林却明白,林睿重复强调这个词大有深意。
现在的“紫川家?府政?”有两个,一个是在巴特利的远东统领紫川秀为首的远东集团。一个是在帝都以自己为首的监察厅集团。两个武力集团都声称自己拥有紫川宁殿下,是紫川家的合法统治者。也都声称对方是背叛家族地叛军。而林睿声称林氏家族会支持“紫川家合法?府政?”,却不说明“合法?府政?”到底是紫川秀,还是帝林?
林家到底支持地是哪个?是自己,还是紫川秀?谁是乱军队,谁是合法?府政?,谁说了算?
若是旁人,此时便免不了强调一番自己这方的正统合法性,诋毁对手擅自造反,无君无父,实在罪大恶极。但帝林却是想得深透,林睿不会在乎谁是紫川家地合法统治者,他在意的是谁能给他利益。
监察厅若给林家好处,林家便承认监察厅是紫川家的合法?府政?,认定远东军是叛逆,支持监察厅?压镇?。监察厅若不肯屈服,那么,林家便要支持远东军打你们了!
帝林在心底咒骂,外边传言林睿行事谨慎小心,果然名不虚传。连一个不公开的私下会晤,他都把话说得这么云里雾去,躲躲闪闪的。而且,除了职业流氓以外,一般人说到利诱和威胁这样的话都是不怎么好意思出口的,而身为林氏宗家却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大义凛然,而且一点把柄不露,这人实在也太不简单了。
暖暖的咖啡入肚,帝林已想通了前后。他缓声问:“不知贵国所谓的帮助包括什么?”
“对于朋友,我们林氏家族历来真诚而尽力的,只要朋友需要,无论是金钱、武器、物资,甚至直接派兵援助,都没问题。”
“贵国的慷慨,那是举世闻名的。但朋友间的帮助应该是互相的,不知道贵国有什么需要呢?”
林睿露出赞赏地微笑……类似?女妓?碰到上道又大方的嫖客时候的笑容……他说:“监察长大人。我们的要求,也是一贯不变的。”
一瞬间,帝林目光变得冰冷又锐利,说出的两个字仿佛在铁火里煅烧过的:“西南?”
林睿点头,温和的笑道:“大人睿敏过人,难怪能成就大业。”
帝林抬起头,将身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面无表情的望着林睿:“殿下,下官很奇怪:您凭什么以为,在战场上得不到地东西能在谈判桌上得到?”
帝林一翻脸了。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林睿却恍若不觉:“大人,时过境亦迁。现在,对贵国?府政?威胁最大的不是我们,而是远东地叛乱部队。我相信,我们的援助对于贵国?压镇?叛乱将会帮助很大。大人,您是当世豪杰,当然该知道如何取舍了。”
“宗家殿下,不必考虑了。我已决定了。”
“愿闻其详?”
“紫川家的事,紫川家的人会处理,不容外人插手。”
林睿微微错愕:“我记得,这好像是贵国远东统领的名言?”
“阿秀他抄袭我的。不过他早说了半年。”
林睿苦笑着摇摇头:“大人真是幽默。不过,大人可愿意听我讲个小故事?”
帝林冷笑着:“下官愿洗耳恭听殿下教诲。”
“从前,有一户人家里有两兄弟,他们养有一头牛。两兄弟长大了,因为分家要打官司,谁都顾不上照顾那头牛了。这时。有个邻居跑来跟大哥说:把牛卖给我吧,我给你个好价钱,让你有钱去打官司。但大哥不知为何,却是不肯出售。结果呢,因为没人看管,这头牛在夜里被人偷走了。大哥最后一无所获,十分后悔。”
喝一口咖啡。林睿温文尔雅的对帝林说:“监察长大人,这个故事也是我从乡野间听来的,不知您觉得如何?”
帝林笑笑:“宗家大人,下官监察官出身,审惯了案子。听了这故事,下官的职业病发作。觉得那个买牛的邻居很有嫌疑就是偷牛地贼。”
林睿专注的用银调羹搅动着咖啡。调羹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也不抬头:“监察长大人经验丰富,目光敏锐。您既然如此认为,那自然不会错了。不过,即使如此,那又怎样呢?那位大哥忙着跟弟弟打官司,自顾不暇,又怎有余力来跟邻居讨回那头牛呢?依我的看法,大哥还不如当初卖给邻居好了。这样,邻居可以得牛去耕田,大哥也可以拿到钱去打赢官司,双方互惠,何乐而不为?监察长大人,您说呢?”
“若下官的话,有人半夜里敢来偷牛,下官把不会同意。兄弟阅?于墙,外御其辱,再怎么分家产打官司,都是血浓于水的兄弟,总比便宜了外人好。倘若那邻居真敢欺上门来,那大哥宁可官司不打了,将家产全部留给弟弟,然后与弟弟合力,将那个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