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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高翰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是反问了一句:“那时候我儿子被绑架,里面是不是也有你的手脚?”
任若彤当下就僵住了。
她突然间就想起了这几年她做的那些事情。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却突然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那些事情,真的是她做的吗?
那个时候,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做出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我以前确实是做了不少错事,以前总想不开,觉得世界都是绕着我转的,现在才知道那个想法有多可笑。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也是自作自受,跟其他人没有关系。阿翰,我今天来看看你,其实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以后也没有什么就会见面了。我不想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任若彤苦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男人,手舀着咖啡,一下一下的,如同她断断续续的思绪。
高翰这才重新用种新的目光打量着她,淡淡说道:“这样就好。人生还长,只要你想开了,以后也会过得很幸福的。”
“借你吉言。”
任若彤笑着接过话茬。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个事情一直想说的,可是看着男人的脸,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想问问高翰知不知道自己可能是他妹妹的事情,后来想想,就算问了就算有了答案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情况不会有任何改变,相反的,还会雪上加霜,本来就不怎么样了,只怕会更加窘迫。
两人坐在那没有太长时间,任若彤倒是有很多话想说,只是现在的情况,再加上高翰的沉默,就算心里有再多的话独角戏也是很难继续下去的。
最后,她主动站起了身,看着那个从头到尾神色都没有变化面容冷峻的男人,咬咬唇,最后才下定决心说道:“我为我这几年做的那些事,对你和……”她停顿了下,才继续说道:“你和你老婆说声对不起。以后,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说完,等待了几秒钟,见男人还是没有说话的打算,心里有些冷,只好选择了放弃。
就在她转身离开几步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男人那个低沉的声音:“一路安好。”
明明不是她期待中的那几个字,但是听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能够这样,也就够了。
罪,是要赎的。
等到高翰回到家,看到那边正嘻嘻哈哈的妻儿时,心中的沉闷倏然消失了不少。
他走过去,很自然地就伸出手将老婆搂进了怀里,闷闷地说道:“刚才若彤来了,她明天就要离开了。”
宁芮夕惊了下,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自家男人。只是很快,她就消化了这个消息:“那就好。”
“她跟我说对不起,感觉她好像终于长大了。”
高翰继续说道。
在宁芮夕面前,他根本不需要掩饰自己的那些心理活动。甚至于,将那些事情说出来的话,还能够得到她的安慰声。
她看了看那边正自顾自玩着自己小脚丫子的饭团,反身伸手回抱住男人,轻轻笑着:“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舒心的。”
一如宁芮夕所说的,在将压在高家人身上多年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一下子变得顺利起来。
宁芮夕不知道任家父女和吕欢之间后来有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之后几天就听到了他们父女俩离开国内的消息。而在两人走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传来了前市委书记钱国强贪污滥用职权的消息来,在钱国强认罪的前一天,整个事件的另外一个当事人吕欢在狱中自杀。
第二天,钱国强认罪。
在那些照片被爆出来的时候,吕欢就知道她完了。而且也猜想到,这些东西肯定是那个男人传出来的。这样雷厉风行,还真有他一贯做事的风范。
而在事件爆发后不久,她就被公安机关逮捕了。
她在看守所就知道她是完了。
她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要求见一个人。
而之后,那个人也真的出现了。
带着一贯的严肃冷漠,看着她的眼神就跟看世界上最肮脏的垃圾一样。
以前他看着自己就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现在在知道了那些事后眼神就更加冷漠,掩饰不住又或者说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憎恨。
吕欢觉得自己的心理也算是很强韧的,就算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也还是淡定的。然而,这种坚韧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变得比泡沫还要虚弱。人家只要稍微一个眼神,她的所有防备就顷刻间都化作了乌有。
“你来了。”
她极力让自己表现得漫不经心的:“我还想着你应该不会出现,不想看到我的。”
听到她的话,高鸿倒是毫不客气的:“这是自然。”
那淡淡的四个字,却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有威慑力,吕欢所有的防备都被击溃。
她只是呆滞了一会,就重新调整好情绪淡定下来。
以前她看高鸿的时候都要顾忌什么而掩饰着,而现在却根本不需要了。
她的眼神,炙热得像是恨不得将高鸿整个人都生吞下去般。一般来说这样的情绪都是因为仇恨,而在她身上却不一样,她是因为爱。
那毫不掩饰的浓烈爱意和痴迷,很成功地引起了高鸿的反感。
“我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看着高鸿那态度,吕欢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许久之后才调整过恢复过来。
“阿鸿,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恨我。我只想知道,如果没有苏景岚的话,我和你之间,有没有什么可能?”
她说完这话后,高鸿用看神经病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冷冷地说道:“从来就没有半点可能。不管有没有景岚,都不可能。”
他的这个话,让吕欢脸上最后一点神采都跟着消失了。
“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对吧?我才知道,原来你真的这么恨我。”
吕欢见一种说法不行,又开始转用另一条套路。
可惜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高鸿,而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这里,是你咎由自取!你之前说景岚怎么样怎么样的,事实上,在我心里,你连景岚半点都不如。景岚是天上的白云那你就是地上的淤泥,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评价更让人绝望的了。
吕欢再也不见了以前的高傲和冷艳,如同其他失恋的人一样,都是满脸伤心欲绝的。
“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我很忙。”
高鸿见吕欢半天也说不到什么让自己关心的事情,起身就准备走了。
他确实是想从这个人口中得到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内幕。可是,如果想要用那件事为理由要求什么的话,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那些事情,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反正,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是已经确定了的。
想到这,他的眼神又变得幽深了几分。
见男人毫不留情地转身就准备走,吕欢终于有些慌了。其实,如果是平时的话,她还不至于这样。然而在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又面对这个一直如同她肋骨的男人时,就没了半点招架之力。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和彤彤的真实关系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冒出来这明明一个女儿吗?”
吕欢是真的被逼得没办法了。
她知道,既然自己被抓到了这里,想要出去的话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别的不说,单就她那些事情牵扯到的人,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饶过她。
简单来说,这个地方,在别人看来也许艰辛苦闷,但对她而言也许却是世上最安全的地带。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她已经出国了。而且,我和阿昌说过了,她永远都是阿昌的女儿,我只会有两个儿子。我连亲子鉴定都懒得去做,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这件事?”
高鸿这话一出,完全就是直接给吕欢判定了死刑。
吕欢身形抖了抖,最后化作了上涌的绝望泪意。
“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她想到自己忙碌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最后是一无所有,甚至连唯一的女儿都失去了,现在只能孤零零地待在这个别人视为豺狼之地的地方寻求庇佑。她甚至都想不起来,如果自己不待在这里的话,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最重要的是,现在,她终于是死心了。
知道,这辈子子,不管她做了什么,和这个男人,都是没有半点可能了。
这个认知,彻底击垮了她。
“彤彤确实是你的女儿,这件事我没撒谎。但是我们没有发生关系,本来那时候我已经买通那个叫阿兰的女人在你喝的酒里下药了。可是谁想到你昏了之后不管我怎么挑逗你都是没有反应,所以最后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不过我拍了几张照片,我跟景岚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