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尔向对方说了他的看法:“要说有人能在今天晚上把这架飞机移走,这个人就是乔。眼下,我不允许其余的人就光在那里等着他来,啥也不干。
你要对所有的人讲清楚,我们需要使用三○号跑道,急着要用。”他很不愉快地想到,同样是由于运转的需要,所有的飞机现在一定仍然在梅多伍德上空起飞。他心里在想,方才指挥塔的值班主任告诉他的那个居民会不知道已否在开。
“我一直在提醒他们,”丹尼向他保证。“我可以再讲一讲。喔,有一点点好消息,联航的那辆食品车我们找到了。”
“司机没事吧?”
“他被雪盖住,失去知觉。车子的发动机还在转,放出一氧化碳,就象我们原先料到的那样。他们给他用了呼吸器,他能活。”
“好!我现在就到外面去,我要亲自进行检查。到了那里我用无线电和你联系。”
“多穿点衣服,”丹尼说,“听说今天晚上够呛。”
梅尔回到桌边,坦妮亚还在,准备要走。
“等等,”他说,“我也要走。”
她指指他那份没有碰过的三明治。“这晚饭还吃不吃?如果这也算是晚饭的话。”
“眼前吃这个就行了。”他把三明治往嘴里塞上一大口,匆匆忙忙地对着咖啡咽下去,然后捡起他那件大衣。“反正我还要去城里吃晚饭。”
梅尔付账的时候,两个环美票务员走进咖啡馆里。其中之一是个主管人,梅尔早些时候刚和他说过话。他一看到坦妮亚就向前走来。
“请原谅,贝克斯费尔德先生……利文斯顿太太,地区客运经理在找你哪。他又碰上了一个问题。”
梅尔从管账的手里接过找头放进口袋。“让我来猜上一猜。又有人扔时刻表啦。”
“不是的,先生。”那个票务员笑嘻嘻地说。“如果今天晚上还有人扔时刻表,我看该轮到我扔了。现在的问题是有个偷坐飞机的人——在从洛杉矶飞来的第80次班机上面。”
“就这一件事?”坦妮亚象是有点诧异。偷乘飞机的事,每家航空公司都有,从来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我听说的是这样,”票务员说,“那个人不那么简单。机长发来了一份无线电报。一个保安人员已去出入口等候这架班机。不管这是个什么问题,利文斯顿太太,他们在广播找你。”他友善地点点头,转身找他的同伴去了。
梅尔和坦妮亚一起从咖啡馆出来,走向中央大厅。他们在电梯旁边站住,梅尔要乘电梯去地下车库,他的车在那里放着。
“到了外面,开车要小心,”她叮咛说。“留神别挡住飞机的去路。”
“我要碰上了飞机,肯定你就会听说的。”他耸着肩膀把那件厚大衣穿上。“你那个偷乘飞机的人,听起来怪有意思的。我回家之前要设法再来找你一下,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犹豫了一下,又加上一句:“这下我可有了今天晚上再来看你的理由啦。”
两人靠得很近。两人同时伸开双臂,依偎在一起,手碰着手。坦妮亚低声说:“谁要你找什么理由?”
电梯在下降,他在电梯里仍然能感到她那温暖柔滑的肌肤,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4
梅尔·贝克斯费尔德已经知道,乔·佩特罗尼已离开他在格伦埃林的家,前来空港了。这个趾高气扬、身材矮胖的意大利裔美国人是环球航空公司的空港维修部主任。他在二十多分钟前驾车离开了他那在近郊区牧场式的平房。正象梅尔所猜想的那样,车子开得慢极了。
现在,乔·佩特罗尼的“别克”牌“野猫”型汽车因被交通堵塞所阻。
视野所及,前后都是受阻的车辆。佩特罗尼在等着的时候,又点上了一支雪茄,前面那辆车的尾灯照亮了他的一举一动。
有关乔·佩特罗尼的传闻很多,有些是工作方面的,有些是私生活方面的。
起初,他在汽车修理厂当检修工。没多久,他在一次掷骰赌博中赢了这个修理厂老板,厂子归他所有。因此,这场赌博过后,他们两人的地位倒了个。结果是年轻的乔也继承原来那个老板的各项倒账,其中有一笔赔给他一架破旧不堪的老式“瓦柯”牌双翼飞机。凭他的聪明才智和机械技能,他把这架飞机修好后,居然把它飞上了天——他并没有学过飞行,因为他付不起学费。
这架飞机和它的机械运转使乔·佩特罗尼完全着了迷——迷得他挑逗他原来的老板再同他赌一次掷骰子,并让他把这家汽车修理厂赢回去。乔从此就离开了这家厂子,当上一个航空公司的机械师。他上夜校学习,成了主机械师,后来又成了领班,人人都称赞他是个呱呱叫的故障检修员。他带的班能很快地更换一台发动机,比飞机制造商认为所需要的时间还要快,而且绝对可靠。不久,只要有急修或难修的活儿,人们都说,去把乔·佩特罗尼找来。
他之所以取得成就的一个原因是,他从来不在交际客套上浪费时间,他对人、对飞机都直截了当,非常干脆。此外,他也完全不计较名位,对任何人,包括航空公司的高级行政人员,都同样对待,心直口快。
航空公司的人在回忆往事时,有一件事至今还传为美谈:有一次乔·佩特罗尼丢下工作,没有和任何人打个招呼,事先也未经商量,就坐上飞机去纽约了。他随身带了一包东西。一到纽约,他立刻乘公共汽车和地铁前往航空公司在曼哈顿市中心的奥林匹亚总部。他不经通报,径直闯进总裁的办公室,打开包,把一个满是油垢的拆散的汽化器摆在总裁一尘不染的办公桌上。
这位公司总裁从来没有听说过乔·佩特罗尼这个人。这个总裁,事先不经预约,是从来不接见任何人的,这下子可使他傻了眼,后来,乔对他说,“如果你舍得让几架飞机在空中失事,就把我从这里撵出去好了。如果你不舍得,那就坐下来听我说。”
乔点燃一支雪茄的时候,总裁真坐了下来听他讲。后来他把负责工程技术的副总裁请来。再后来,这个副总裁下令进行机械上的修改,以免汽化器在航行中结冰。这件事乔曾在下面呼吁了好几个月,但一直没有人听他的。
后来,佩特罗尼受到正式嘉奖。这件事又给已经越来越多的有关佩特罗尼的传说增添了新的内容。不久,乔被提升为高级总管。几年之后,他在林肯国际机场担任了维修部主任这一要职。
在私生活方面,据说乔·佩特罗尼晚上多半要同妻子玛丽温存一番,就象其他男人晚饭前要喝点酒一样。这确有其事。说实在的,当空港来电话告诉他有架墨西哥航空公司的喷气机陷在泥里,并已要求环球航空公司协助想办法的时刻,他就正在如此这般。
这则传闻接着说:佩特罗尼在与妻子温存的时候,也象他干其他事情一样,总是轻松愉快地在嘴边叼着一支细长的雪茄。此事不确,至少如今不是这样。在结婚的头几年,玛丽曾几次对付过枕头着火事件,凭她当过环球航空公司空中小姐所受到的训练把火扑灭了。从此她就严禁丈夫再在床上抽雪茄。乔服从这条禁令,因为他爱他的妻子,而且完全有理由爱她。当他同玛丽结婚时,她算得上是整个航空公司中人缘最好、长得最漂亮的空中小姐。
她在结婚十二年和养了三个孩子之后,同大多数新来的空中小姐相比,仍然毫不逊色。有人曾公开表示不理解,受到机长和第一驾驶员热烈追求的玛丽,为什么偏偏看中了乔·佩特罗尼。尽管乔在他们相识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年轻的维修领班,但是,他自有他的能耐,而且从那时起,一直使玛丽在一切重要的方面感到满足。
乔·佩特罗尼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在碰到紧急情况时从不惊慌失措。他总是迅速地对每一情况进行估计,判断紧急情况的轻重缓急,决定他是否先去完成别的任务后再来处理它。拿那个陷在泥里的707飞机来说,本能告诉他这个情况是介乎不够严重和严重之间,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把正在做的事做完,或者停下来吃晚饭,但没有时间又干那件事,又吃饭。于是他决定放弃吃晚饭。过不久,玛丽套上一件睡袍奔进厨房,匆忙做了些三明治给乔,好让他在驱车去机场的二十五英里的途中吃。现在他正在啃一块三明治。
干完整整一天活之后,又被叫回机场去,对他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今天晚上,天气比他记忆中的任何其他时候都坏。连续三天暴风雪所积累起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