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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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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安上!' 秃尾巴老李刚安上尾巴,立刻露出满脸凶相,它刚要摇晃脑瓜,叫黑龙江发水,太阳神的儿子嘴里喷出一道火光,刚安上的那我尾巴,一下化成一堆黑灰,它疼得嗷嗷乱叫,忙钻刻黑龙江里去了。
    〃 仙女笑了;' 真要谢谢你了!'
    〃'别谢我!' 太阳神的儿子说,' 我还要谢谢你哩!'
    〃'谢我个啥?' 仙女脸红了。
    〃'我常在天上看你给秃尾巴老李跳舞,你的善良把我召下人间。' 太阳神的儿子说,' 我们也在黑龙江边安个家吧!让我俩一块监视着这个秃尾巴老李!'
    〃'它只怕你身上的火,并不怕我呀!'
    〃'那好办。' 太阳神的儿子走近仙女身旁,在她嘴巴上亲了一下,' 让我俩都变成红嘴巴白羽毛的天鹅,永世在黑龙江边这片草甸子上做夫妻吧!' 姐妹们天鹅嘴巴儿就是这样变红的。完了!〃
    〃 哟!玉枝姐,这是你瞎编的神话吧!〃 刘霞霞双手扶着铁锨把儿,两眼斜瞟着鲁玉枝。
    〃 老辈子传下来的。' 鲁玉枝认真地说。
    〃 真的?〃
    〃 谁要瞎编,谁舌头上长疔疮!〃
    〃 那可就怪了。〃 刘霞霞挑着尖细的嗓子喊道,〃 玉枝姐,你的嘴巴儿也是红红的,那是谁亲的?是不是小白他……〃
    姑娘们叽叽呱呱地放声大突起来。
    鲁玉枝怪嗔地喊道;〃 死霞露。提问题的是你,拿我开心的还是你,你……你……你这个丫头心眼最坏!将来呀!叫你找个秀尾巴老李那样的男人,好好治治你那张嘴。〃
    姑娘们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声把盘旋在菜园上空的天鹅吓跑了。俞秋兰看看女伴们笑得前仰后合,有意扭转话题说;〃 哎!姐妹们!在北大荒没见过黑天鹅呀!可是苏联芭蕾舞剧《天鹅湖》里边,怎么会有黑天鹅呢?〃
    〃 那可能是编剧瞎胡编的。〃 唐素琴扭头问鲁玉枝说,〃 玉枝,你见过黑天鹅吗?〃〃我爹说他多半生只见过一只,没舍得开枪打。〃 鲁玉枝说,〃 说是黑天鹅,实际上说黑不黑,说灰不灰的杂种儿。〃
    〃 听说它有一个红冠子?〃 俞秋兰好奇地问。
    〃 嗯。我爹说它还是天鹅群里的头头呢!〃
    〃 怎么能叫红冠黑肚的黑天鹅当头头呢!〃 小皮球插嘴说,〃 要我是白天鹅就罢它的官,它就象——〃 刘霞霞猛然看见俞秋兰制止她再说下去的目光,便一伸舌头闭住了嘴唇。
    菜园里顿时安静下来了,有几个姑娘本能地把窥视的目光,投向了迟大冰。迟大冰低着头绞着辘轳把,仿佛对姑娘们说的话都没听见;其实,她们的每一句话都灌进他的耳朵,每一瞥目光,都直戳他的心肺。连迟大冰自己也说有清楚,自己为什么变得那么敏感,他似乎感到鲁玉枝说的〃 秃尾巴老李〃 和黑天鹅,都是在暗暗地影射他。他一边摇着辘轳把,一边琢磨:〃 红冠黑肚〃 是什么意思?这不分明是拐着八道弯地点我迟大冰嘛!他刚刚忘却了的心事,波涌浪卷般地重新闯进他的心扉。他站在高出地面的井台上,可以清晰地看见桦树林里那座屈死的小马驹之墓,他把姑娘们的每句开心的话,都和那个凸起的圆土丘联系在一起;在迟大冰看来,好像每一个姑娘都知道了他和那圆土丘有着什么内在关系。不然,她们为什么说〃 红冠黑肚〃 这个字眼呢?!
    为了忘却心事,解除心头的烦恼,休息时,他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披上褂子。离开欢闹的〃 女儿国〃 ,信步朝绿野走来。广袤的大地,黄草已经枯萎了,新生的绿草,从枯黄的草心中钻了出来,已经淹没了那毫无生气的黄褐颜色。他感到他就是那卷曲萎缩了的枯草,任凭怎么挣扎,也难于还原成原来的绿色了;而遍地一团团、一丛丛的新绿,在这草长营飞的五月时节,正在向上拔节猛窜。
    〃 看!这花好看吗?〃 谁知道主生土长的草妞儿,是什么时候蹓跶进草原来的,她举着一朵不大的红花喊着。迟大冰刚想答话,立刻发现草妞儿手里的花儿,不是举给他看的——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白黎生。
    〃 好看。〃 白黎生回答。
    〃 洋秀才,你知道这叫什么花儿吗?〃
    白黎生摇摇头。草妞儿撇撇嘴,用老师开导学生一样的口吻,一字一板地说:〃 这是北大荒的达子香。〃
    〃 好看是好看,可惜太艳了。〃 白黎生把达子香看了又看发表评论说,〃 我想找雅静一点的插进花瓶。〃
    片刻功夫,草妞儿又捧着一簇粉红色的花朵过来。〃 给你,这花儿比大红要淡一点,你喜欢吗?〃
    白黎生看了一眼说:〃 这不叫榆叶梅吗?北京有的是,粉的,黄的……没有什么新意。〃
    〃 洋秀才,你可真难伺候。〃 草妞儿嘴上抱怨,两条腿却毫不犹豫地奔向了绿草间的花丛。不一会儿,她第三次把野花捧献到白黎生的面前,〃 我猜,你一定喜欢这束花儿。〃
    这是一束象马莲草似的东西,窄长箭状的绿叶中间,挺立着几朵由六个花瓣组成的白色花朵。白黎生凝神细看,花朵洁白似雪;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幽香浸人心肺,他高兴地找拢披到额角上的黑发,欣喜地问:〃 这叫什么花儿?〃
    〃 北大荒人叫它兰花草。〃
    '〃明明是花儿么,为什么叫草?'〃
    〃 兴许是因为它长在漫荒野地里。才听它草。〃 鲁玉枝两只晶黑的眸子,望着白黎生俊逸的脸,〃 你这洋秀才,到北大荒半年多了,还不知道这疙瘩的习惯?比如我吧!叫妞儿就行了,可我爹偏偏在妞儿前边加上一个' 草' 字,叫我' 草妞儿' !真透着有点野气。〃
    〃 这叫自然美,不叫野气。〃 白黎生把兰花草接在手里,用老乡说话的口气说,〃 你要是没这疙瘩野气,咱俩兴许对不上象呢!
    鲁玉枝笑了:〃 你不生我的气了?〃
    〃 生那疙瘩气?〃 白黎生仍然学着北大荒人说话的腔调,〃 我又不是个气篓子?!〃
    〃 秋兰姐批评我了。〃 鲁玉枝低下了头,〃 说卢华打死马驹的那天夜里,我不该当着大伙的面,胡乱猜疑是你干的!〃
    〃 我都忘了这仲事了。〃 白黎生用手托了托鲁玉枝的下巴颏,〃 你快别难过了。〃
    〃 你真忘了?〃 鲁玉枝不相信地追问。
    〃 过去,我把个人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自从我在会上坦白了我和卢华的' 君子协定' 以后,我下决心,撇开个人虚荣,追求真正的荣誉,挑类的活儿,是我主动要求来干的。〃
    〃 小白,你把花儿先放下。〃 鲁玉枝一边说着,一边问到一棵老枫树后,〃你……过来〃
    白黎生把花儿放在地上:〃 干什么?〃
    〃 你过来呀!人家有事……〃
    白黎生脸上泛起红晕,他匆匆走了过去。迟大冰感到不该再往下看了,忙转过脸来,往草原深处走去。
    也许是这两个在草原上采摘野花的情侣,刺激了迟大冰的缘故吧?!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他想。连白黎生在这儿都找到了幸福,而自己来北大荒却一无所获,自己得到的唯一东西。却是一个党内警告的处分。他懊丧地垂下了头,记忆开始象流水般地冲撞他的思想闸门:在团中央招待所写垦荒倡议书的时候,在被卢华、马俊友、贺志彪……选为支部书记的时候,在他领着垦荒队登上北行火车的时候,在他站在队列前做开荒动员报告的时候,他曾对自己充满了多大自信呵!他从不曾怀疑自己会有所成就,他坚信有一天照片会印在报纸上——趴在北京团区委办公桌上的小小组织干事,到了荒地会成为全国青年心目中的英雄。他甚至幻想过,垦荒队里的姑娘,都会主动向他倾吐衷情,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把邹丽梅争取到手。梦!完全是个虚幻的梦,生活和草原,似乎对一切人都十分慷慨地给予了〃 收获〃 ,唯独对他十分悭吝;他不但一无所有,反而失掉了他最不愿意失掉的那些东西:支部书记伪位置、发号施令的权利、垦荒队员的尊重、邹丽梅对他崇敬的感情……
    迟大冰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遥望着广漠的绿野。〃 与其落到这个地步,还不如当初留在办公室,当个庸庸碌碌的小平部为好!〃 他低声地自语着,〃 现在落了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该怎么办呢?〃 他在一丛野花前边,停下脚步,突然从野蔷薇和映山红的花丛中,看见了一株他从童年时就极为厌恶的、吐着淡蓝色花趣的狗尾巴花:〃 这不象你吗?一个立志当花中之王——牡丹的青年人,竟然当了花丛中的狗尾巴花,命运为什么偏偏和我作对呢?〃 迟大冰本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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