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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臣内侍们分别保管。马尔尚也分得一份,他把皇帝的遗发珍藏在这个小木
盒里,作为永久的纪念。至于这个木盒怎样到了拉素克的手里,时经139年,
恐怕是一言难尽。
盛情的主人打开木盒盖子,取出里面的锦包,一层层揭开,露出一绺柔
软微红的头发。他慷慨地对瑞典牙医说:“你需要多少,自己取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福舒特喜出望外.激动得双手直颤,
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头发,放入白色的塑料袋里。
“您别客气,多取几根吧!”拉素克会长恳切地说。
福舒特表示感谢,他说:“这是千金难得的珍宝,有一根够了!”
福舒特带着一根拿破仑的遗发,回到瑞典,立刻用电话和格拉斯哥大学
的史密斯教授联系,要求协助检验遗发。史密斯不等福舒特讲明情由,便一
口答应了。于是,福舒特把拿破仑的遗发用挂号寄往苏格兰。
1960年7月,他收到史密斯教授的回信:“根据我的新方法检验分析,
该样品含砒霜10.38微克。它说明所检验的对象曾服用过大量的砒霜……”
福舒特知道,人的头发正常含砒霜量大约是百万分之零点八微克;而拿
破仑死时头发的含砒霜量竟是正常人的十三倍。经过史密斯教授的化验,福
舒特的论断得到证实。对于一个热切追求科学真谛的人,还有什么比肯定自
己的研究成果更值得高兴的呢?
但是,福舒特并未让喜悦冲昏头脑,他清楚地看见,距离胜利的终点还
有漫长崎岖的征程。他仿佛听见四面八方的质问:这仅仅是一件样品的试验,
也许,这头发已经是受了外界的污染;或者根本不是拿破仑的头发,谁能证
明这一点呢?他知道,要证明拿破仑确实死于砒霜中毒,必须得到更多的遗
发,作更多的化验。为了求得帮助,他决定先找史密斯谈谈。
1960年8月,福舒特乘客机飞到英格兰的格拉斯哥市。在史密斯的实验
室里,他聆听教授讲述最新的毛发检验方法,他的感觉是,检验结果无可指
责,但是,仅有的一根毛发已经毁掉,在没有得到第二根遗发之前,是不可
能再作进一步的化验了。
史密斯教授问:“福舒特先生,你能否告诉我,谁是这根头发的主人?”
时至此刻,福舒待才告诉他:“这根头发,是拿破仑·波拿巴的。”
刹时间,史密斯教授的脸变得苍白,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这
位有名的英国教授想到拿破仑的死因可能归咎于他的祖国,而自己正是站在
审判台前的证人,内心惶惶不安了。
“教授,请您放心,”福舒特宽慰他,“我有十足的凭证,证明贵国政
府与拿破仑之死无关。”
不料,史密斯教授却勃然而起,满脸怒气地说:“我不管这些,我是一
个苏格兰人!”
或许他们都意识到自己过于敏感了,稍停一会,忽而纵情大笑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福舒特再次向巴黎的拉素克会长求得几根拿破仑的遗
发。但就在史密斯教授正要继续进行化验时,拉素克会长又急如星火地将遗
发索回。法国政府担心类似的化验会被认为是对英国当局的怀疑和谴责,引
起不必要的国际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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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不得不暂时中断。可是,格拉斯哥的会晤,使福舒特和史密斯教授
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他们决心携手合作,要千方百计地把化验进行到底。
福舒特与史密斯和瑞典病毒学家安德斯·沃森合作写了一篇题名为 《拿
破仑之被害》的论文,详细阐述了对拿破仑遗发单项化验的情况,发表于1961
年10月14日英国的《自然》杂志。这篇论文激起了许多拿破仑研究专家的
强烈斥责,认为纯属“无稽之谈”。但是,时隔不久,福舒特接到一个叫克
利福德·格雷的瑞士纺织品制造商打来的电话,说他有五十根拿破仑的头发,
是拿破仑的内侍让·阿布哈姆·诺韦拉兹在皇帝逝世的当天剃下来的。格雷
为自己能助福舒特一臂之力高兴,并说要亲自把头发送到格拉斯哥,供史密
斯化验。
就在史密斯专心地进行化验的同时,福舒特根据安通马尔基医生、马尔
尚和另一个内侍的记录,把拿破仑生命最后七个月的病况逐日排列成表,这
张表足有好几尺长。从表上的情况看,拿破仑的病情呈起伏状,每次刚好一
点的时候就又突然恶化,这说明他在七个月中曾六次服用砒霜。
而史密斯用那五十根头发中两根较长的进行化验的结果也表明其中砒霜
含量呈起伏状,正好与福舒特所列的病情表相符。这就证明,拿破仑死于砒
霜中毒是确定无疑了。众所周知的事实是:早在 1840年春天,法国国王路
易·菲利普迫于波拿马分子的压力,决定把拿破仑的遗体迁回巴黎。当人们
启开墓穴,打开棺盖之后,却惊异地发现,在地下沉睡了十九年的拿破仑遗
体竟然完好无损,仿佛刚刚睡着似的。如何解释这一奇怪现象?一直没有答
案。此刻,福舒特的结论是令人信服的:他认为,这正是由于砒霜的作用,
砒霜毒害了拿破仑的生命,却又反过来保护遗体不受腐蚀。许多博物馆保藏
和制作标本不正是用砒霜作抗腐剂的吗?用砒霜杀人,是拿破仑那个时代最
常见的杀人方法。可是,人们又不禁要问:为什么以前就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呢?福舒特认为,这是由两个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因为当时人们很少知道
慢性砒霜中毒的症状,只是到1930年以后,医学界才认识到这一切。其次是,
在汉密尔顿·史密斯教授发明和运用毛发分析技术以前,是不可能取得拿破
仑被毒杀的证据的;而且,那些详细记载拿破仑临终岁月的回忆录,如贝特
朗和路易·马尔尚的回忆录都是过了很久之后,甚至到本世纪中才得以出版,
所以也就没有人想到可能是因为砒霜中毒。
不久,福舒特又收到澳大利亚女作家梅布尔·布鲁克斯寄来的信和一绺
拿破仑的头发。这位女作家是贝特西·巴尔科姆的侄孙女儿。她在信中说明,
这些遗发是贝特西于1818年3月16日去“长林”告别时,拿破仑亲自送给
他的。经过化验证明:女作家寄来的头发砒霜含量在百万分之六点七微克到
二点六微克之间。这,不仅进一步证明拿破仑确实死于蓄意谋杀,也免除了
在1818年3月以后去圣赫勒拿岛上的人谋害拿破仑的可能性,其中特别是排
除了安通马尔基。这位拿破仑的私人医生是1819年到圣赫勒拿岛的,时间证
明他不能是谋害拿破仑的凶手。
那么,谁是凶手呢?
现在可以根据回忆录来推断了:福舒特认为,首先,不住在“长林”别
墅的人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如果是他们投毒,那么毒死的就决不止是拿破
仑,他身边的人都可能中毒。由此就排除了英国人和贝特朗是凶手的可能。
另外,根据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五年半的岁月里。一直处于砒霜中毒的状态,
这就可以免除那些不是自始至垂居住“长林”的人投毒的可能性,这些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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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离去的拉斯卡斯、古尔戈、奥马拉、阿尔宾、西比尼亚和安通马尔基医
生。
最后剩下只有两个人——内侍长马尔尚和蒙托隆将军,这两位也是拿破
仑最忠实的追随者。真是太具讽刺意味了!
使用砒霜杀人,一般都是将毒药拌在食物和酒中,这二位都是直接照料
拿破仑生活的,完全有机会投毒。福舒特认真地查了这两个人的背景:马尔
尚整个成长阶段都一直侍奉拿破仑。他的母亲很早就是宫廷的侍女,在拿破
仑第一次流放期间,她还去维也纳照料皇太子。不管是马尔尚还是他的家庭
与波旁王朝都毫无关系。而且,就他在《回忆录》一书中那样详细地描述拿
破仑的病情症状这点来看,也基本可以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理由是,假如
他是投毒者,一定会意识到这样做的结果势必导致最终的败露。他决不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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