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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斯米那达冲过来,从加西莫多手里夺过刀子,对着克罗德喊道:“你
再敢过来吗?现在,我知道,法比没有死!”
这句话,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戳到副主教的心里,他一脚踢倒了加西莫多,
愤恨地走开了。
但是,克罗德并没有死心。他心生一计,怂恿流浪人攻打巴黎圣母院,
引开加西莫多的注意,再将爱斯米那达骗出来。
加西莫多看到许多流浪人举着箭和火绳枪向教堂进攻,他跑到堆满木
条、石头的一座高塔上,把石块、瓦片和木料扔了下去。这时,爱斯米那达
已被另一个人从钟楼上带了下来,跟着一个黑衣人,上了一条小船,沿着塞
纳河向前划去。那个黑衣人默不作声,当他单独跟爱斯米那达在一起时,他
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一直拖到绞台的右侧。原来,这个黑衣人就是副主教
克罗德,他指着绞架说:“我内心如烈火焚烧,你却那么恨我!现在,我要
你在我和绞架之间作一个选择!”
他见爱斯米那达只是哭着,竟跪下膝行到她跟前,对她说:“只要你说
一个字……”
爱斯米那达倔强地说:“不,你是一个凶手!……”
克罗德的心像要炸裂了,他拖着吉普赛女郎,边走边喊:“她在这里!
这个该死的吉普赛人在这里!”
突然,爱斯米那达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了。原来,他
们经过荷兰塔,那个憎恨吉普赛人的女修士从狭小的窗洞里伸出手来,死死
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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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教克罗德立刻说:“好,别让她跑了,我去叫军警来!她将马上被
绞死!”
爱斯米那达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半疯的女修士。她在广场上跳舞时,这个
女修士拼命咒骂她。现在,女修士瘦骨嶙嶙的手指紧紧抓住她,就像给她锁
上了铁链。
爱斯米那达脸色苍白,软弱地对着那个老鼠洞一样封闭着的窗子说:“我
得罪了你什么啦?”
女修士愤怒地说:“你偷了我的女儿!十五年前,你们把她偷去吃掉了!”
这时,圣母桥那儿,已经传来了马队的奔跑声。爱斯米那达着急地说:
“十五年前,我才生下来不久!你找你的孩子,我寻我的父母,我身边还带
着小时候穿的鞋,它是我的护身符!”
女修士马上叫她将小鞋拿出来。当那只绣花小鞋跟女修士自己保存着的
女儿的小鞋一对比,她们顿时发现,她们竟是失散多年的母女俩!
女修士见军警越来越近,立刻像雌狮子那样想弄断窗上的铁条,当她觉
得无济于事时,又赶回屋角,找来一块当枕头的石块,砸断了铁条,将女儿
抢了进来。
母女俩只来得及抱着哭了一会儿,士兵们就赶到了。他们发现弄断的铁
条,怀疑女修士把爱斯米那达弄了进去。但有些人不相信,因为女修士最恨
吉普赛人。
女修士也说,铁条是被一个喝醉的赶车人的车子撞坏的。
正当女修士要将士兵们骗走时,爱斯米那达听见人群中有法比的声音,
她情不自禁地扑到窗口,叫道:“法比,我的法比!”
这时,无论是母亲还是别人,谁也救不了爱斯米那达了。士兵们挖开封
闭的墙,冲了进去。
女修士扑到刽子手身上,把他的手咬得鲜血直淋。士兵们猛地将这个刚
获得一点儿幸福的母亲推出去,她的头撞在石板上,当场断了气。
刽子手扛起爱斯米那达,向绞架走去。
与此同时,加西莫多寻遍了钟楼的每个角落,也没找到爱斯米那达的踪
影。他痛苦地在吉普赛少女住过的房间里打起滚来,还将自己的头往墙上撞。
忽然,他想起了他的“恩人”,那个副主教克罗德。他立刻感觉到,只
有他才想得出把爱斯米那达骗出钟楼的主意。他开始寻找起副主教来。
当他来到圣母院的最高一层,发现克罗德正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广场。在
那里,刽子手已经将绞索套在爱斯米那达的脖子上,只要用脚一踢,就能踢
走她脚下的那张梯子。
一刹那间,克罗德脸上露出了魔鬼似的微笑。加西莫多也看见了这可怕
的笑容,他后退了几步,又疯狂地扑上前,用两只大手将克罗德狠命一推。
接着,他朝着绞架上的吉普赛少女伸出了胳膊,一长串眼泪从独眼中流了出
来。
克罗德跌下去时,抓住了一条铅水槽,他又气又害怕,嘴里喷着泡沫,
想挣扎着爬上来。但是,他每挣扎一下,黑衣就被破裂的水槽撕破一点,铅
管也向下倾斜一点。最后,铅管折断了,这个内心阴暗的人跌倒60多米下的
石街上,再也不动弹了。
爱斯米那达的尸体被放到了蒙特佛贡的地窖里。两年后,人们在那儿发
现了两具抱在一起的尸骨。那具男性的力骨脊柱弯曲,脑袋缩在肩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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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显然,那是深爱着爱斯米那达的钟楼怪人加西莫多,人们早就知道他失
踪了,没想到他会跟着这个美丽的吉普赛少女一起进了墓地。
人们开始相信,世界上确实是有始终不渝的爱眼了。钟楼怪人虽然丑陋,
但他的内心胜过任何一个追求爱斯米那达的人。
(方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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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
19世纪旧俄罗斯的上层社会,流行决斗,当时的男青年不兴上法院打官
司。今天你骂了我一句,好,咱们决斗去;明天我打你一下,走,咱们决斗
去。在法国、英国这类国家,决斗多用剑,而俄国青年则多用手枪。决斗双
方约定时间,选好地点 (最好选一个荒凉得没人到的地方),各自找一个人
做助手兼公证人,然后开始决斗。也有用占阉来决定谁先开始的。也有两个
人喊“一二三”同时开始的。当然,两人之间是有一定距离的,一般是25
步或20步。深仇大恨的则只12步或10步步。后者的决斗简直已成了屠杀,
往往枪声响后总会出现死伤。这类事让官府伤透了脑筋,屡屡禁止。可是一
般的年轻人只当这是有没有勇气的象征,谁也不肯说自己怕死,所以决斗时
有发生。且说当时的伏尔加右岸某一个小城里,驻扎着一支军队。这支军队
里的一些年轻军官们,除了出操、骑马外,实在无所事事,苦闷无聊得要命,
幸好可以上当地一位先生的家里去消遣消遣。
这位先生是位35岁的高个子男士,长得魁伟机警,待人甚是谦和,可惜
平日沉郁寡言,不苟言笑。他的身上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气氛:他似乎是一个
俄国人,但又取有一个外国名字——西尔维渥。听说他曾经是一个骠骑兵队
里的军官,混得很不错,不知为什么退了伍,隐居在这里。他是个手头拮据
又很奢侈的人,平日只穿一件旧衣服,不乘车子,老是步行,但他总是真诚
地欢迎大伙上他家去做客。
他虽并不十分讨人喜欢,家里的一切很简陋,小菜也不丰盛,但是在他
那里可以任意地叫嚷玩乐,可以玩纸牌嬉戏,最重要的,他家有的是酒,香
槟犹如河水一般取之不尽,喝之下竭。为此,他家总是高朋满座。
西尔维渥不像有什么特别的喜爱,只对手枪有癖好。他收藏的手枪种类
繁多,这成了他这陋室里唯一的奢侈品。手枪射击是他的主要运动。他屋子
的四壁全被子弹打得像蜂窝一般。他的枪法十分高明,倘若他提出来他要在
哪一个人的军帽上放一只苹果,开枪把它打下来,那么这些军官没有一个人
会退缩。每每有这样的事情:他坐着在喝茶,抬头看见墙壁上停着一只苍蝇,
他就会大声叫他的仆人:“喂,库尔加,拿枪来!”他的仆人马上托着一只
托盘出来,托盘上装的正是一管装上子弹的手枪。于是西尔维握就会放下杯
子,拿起手枪,几乎无须瞄准,枪声响起,这只苍蝇就应声嵌进墙壁去了。
这么可怕的枪法,想来谁如果与他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