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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人寨名不虚传,光这么一个未见过世面的老人就这般礼敬有加,古道
热肠,确实使初来乍到的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马匹很老,车子也破,山路又着实的凹凸不平,一路上颠颠簸簸的,但
是主人们的热情使客人一点也不觉得劳顿困苦。山路很黑,几天前下的雪,
使路两旁像竖起了两堵白墙。越进山去,气温也越低,夕子虽然穿着厚厚的
大衣,也已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了。
这点,植村早看在眼里,他问:“冷了,是不是?”
夕子说:“还行,我的大衣厚着呢。”
话音刚落,不长气的鼻子已经在发痒,一连三个喷嚏冲口而出。
耕介爷爷马上扒下皮衣,扔了过来,说:“哎呀,真对不起,我们自己
习惯了,竟没想到外地人受不了。快穿上!快穿上!”
年轻人哪能接受老年人的衣服?夕子一定不肯收下,可是耕介爷爷无论
如何非要她披上不可。最后,夕子只好接受了这位65岁老人的好意。
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善人寨的道德观。宇野和夕子都被深深地感动
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个山弯弯里的“世外桃源”。
善人寨位于高山之上。马车停在“善人寨公民馆”外。“公民馆”里的
人听说来了客人,马上一齐站起来接待。他们慈眉善目,乐观开朗,将他们
接进屋后,立即筛酒倒茶,个个轮流敬酒,一个劲地邀请:“欢迎欢迎,欢
迎你们来,一定住到我家里去!”
宇野被他们的盛情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说:“我们已经拜托植
村君了,再不敢打扰各位了。”
夕子边喝着热茶,边说:“哎,真是一些亲切的人!”
一位态度稳重的白发老人进来了,他是村长。
他对宇野他们寒喧了一阵后,说:“你们来得不容易,难得,难得,既
然来了,务必过了年再回去,一起参加我们寨里的祭礼。”
原来,善人寨每年底都要举行一次村祭,据说还十分隆重呢。
就在将过年未过年的这几天,宇野和夕子两个平白地受到全村人无微不
至的关怀和照顾,心里感到十分的温暖和不安:他们让他们睡寨里最好的屋
子,吃各种各样别有风味的美味佳肴,千方百计地找来野味款待他们,任凭
他们两个到各处去玩耍观赏。
有一次,他们来到后山,看见一处悬崖边,有一块小小的广场,不少男
人用木头又绑又钉地正在工作。瞧那模样,像个小型的棒球场,用两米高的
柱子围成一个直径10米左右的四周设有简单梯子的圆形看台,看来,这是村
祭的所在地。
他们两个不便打扰他们,就顾自己往后山爬去。那里重峦叠翠,还留有
残雪。从一旁看,这处悬崖足有50米高,怪吓人的。两人吓得连多看一眼都
害怕,连忙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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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要往别处走,突然一个长头发的青年轻轻朝他们“喂”了一声,
他正藏身在附近一块大石块后面,啊,他不是火车上愉偷瞧他们的那个人吗?
这个年轻人搔搔头,说:“对不起,打扰了,我叫山上。你们是东京人
吧?”
宇野说:“是的,我叫宇野,她叫夕子。”
这青年说:“很抱歉,我……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的哥哥,一年之前是
死在这里的。”
夕子惊异地问:“对不起,能详细他说一说吗?”
这个长发青年告诉他们,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也就是即将过年的时候,
他的哥哥被人邀请来到这里,不料竟在大年三十坠崖身亡。这次他是偷偷来
的,瞒着当地人。他想查一个水落石出,因为他怀疑他哥哥不是坠崖而死,
而是被杀害的。他哥哥有恐高症,绝对不会到悬崖上去玩;再说,在他死前
他还给家里写过信,说这里的人十分的热忱好客,他感到很快乐。一个感到
快乐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就在他们谈得热乎的时候,树林中传来了植村的声音:“宇野先生,你
在哪里?”
这个长发青年急忙站起来,悄声说:“我不想让村里人见到我。我先走
了。”说完,他溜进了另一片树林。
这时,植村来到了他们面前,说他好久见不着他们,怕他们出危险,一
直在找。
夕子故意问他:“呀,我道是谁,原来是植村先生。植村先生,这个悬
崖上没有栏杆,不危险吗?”
植村感到很意外,半晌才耸耸肩膀说:“这……这个,这倒没有想到。
不过这里从来就没有死过人。”
这话显然是撒谎。那个青年刚说去年他哥哥是在这里死的,而他却说这
儿从来就没有死过人。他干吗要撒谎?
下山来,他们走进寨子里唯一的一家杂货铺,宇野想买一包七星牌香烟,
可是这位粗壮的女店主再三的道歉,说没有这档烟,要,就只有精彩牌。
宇野不想抽精彩牌烟,出店来,只见夕子盯着一个20岁的疯姑娘在看
着,直到宇野喊她,她才转过神来。
回去后,他们看见村长正在那里。
夕子很可怜这个疯姑娘,就问:“请问村长,这个姑娘是怎么疯的?怪
可怜的!”村长皱皱眉头说:“是呀,怪可怜的。说来这已是前年的事了,
那年发生了山崩,她的一家老小,全被压死了。唉,真惨啊!她受刺激过大,
所以疯了,——唉,不谈了,不谈了,我们还是谈点高兴的事吧。今天是除
夕夜,两位要吃什么新鲜东西吗?这里地处偏僻,真是委屈了两位!”
宇野连连摇手,说:“村长别再为我们操心了,我们已经过意不去了。”
说着,他们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里。才走上楼,突然,夕子发现那个疯姑
娘正在他们楼下。她用小树枝在地上画字,字很大,写的竟是“当心被杀”4
个字,写完了,又用脚“唰唰唰”擦掉。然后,她一溜烟跑了。
夕子指着楼下,惊惶地说:“快看,快看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
件事,弄得宇野和夕子莫明其妙,也弄得他们心惊肉跳的。直到这时,他们
才感到这个善人寨处处透着神秘和灾难。
正在这时,村长又来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七星牌香烟来,说是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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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女老板特地叫人下山到别的店里捎来的。
宇野将这烟摸在手里,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这莫非这个善人寨里
的人真好到要满足客人的任何要求吗?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飞跑进来报告村长,说后山有狼咬死了人,村长一
听急忙走了。宇野一拉夕子的手,跟了去。
死者是那位长发青年,咽喉处裂开了一个大大的伤口。伤口确实是动物
咬的。
宇野一捏夕子的手。他们马上和疯女的警告联系在一起。说不定,这正
是谋杀。他们两人一时间紧张得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夜里,善人寨的人竟弄来了这里难得一见的牛排,特地烤灼起来,请宇
野和夕子品尝。这样的盛情,叫宇野他们又怀疑起自己刚才的念头是不是过
于多疑、过于卑鄙?
然而,事情马上急转直下了。
除夕夜的晚餐后,大家又聚在一起谈笑了好一会,然后各自回家去了。
宇野一脚跨进寝室,只觉得后脑遭到了狠狠一击,他“砰”的跌倒在地,
不省人事。夕子还未走到寝室,就被背后的人一下用黑布蒙住了眼睛,接着,
腹部狠狠挨了一拳,也昏了过去。
等他们醒来时,他们发现自己被关在村长后院的小仓库里。
两个人正搞不清寨里的人为什么要这样虚伪,要这样对待他们时,小房
子的门打开了。进来的是植村。
他手里拿着一管枪,对准了他们。
他冷酷地说:“对不起,两位吃苦了。不过事情很快会结束,两位还是
忍一忍吧。”
宇野气呼呼地说:“植村,我既然落在你们这群伪善得令人作呕的人手
里,是我自己没长眼睛,要杀要剁,悉听尊便。只是夕子小姐是个女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