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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我迷恋的那个女孩,仍然在山本纯田身边。
照片下面,用大黑做了一行触目惊心的标题:日本人向中国老八路鞠躬了!
我的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晨报他*的真想得出啊!这样的新闻,多具有爆炸性!我们同样去了现场,而且离事件中心非常近,可就是没从这个角度抓新闻。难怪很多读者认为晨报比晚报好看。
石主任开始数落我,“你是有意让我下不了台吗?我昨晚明明告诉过你,可你是怎么写的,啊?说什么老八路是因为剪彩事件气死的,你证实过吗?你凭什么这样说?老师没教你,新闻应该实事求是?!”
我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气死的嘛。”
石主任举起双手,重重地一摔,叫道:“你真是气死我了!你怎么这样笨啊?你一点都不适合搞新闻!哎!我不跟你说了,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写的吧!”
说罢,用手指在报纸上,这里敲一下,那里敲一下。我顺着他敲的地方一看,才发现晨报整个头版都是关于夏卫华师长的追悼会。照片的标题下面,是一小段文字,说明献花圈人的身份及他为本市作出的贡献,还有他曾经和现在发表过的言论。山本说,他敬重夏卫华师长的为人,敬重他的优秀品格。是老八路的精神气质,让他由衷地献上了这个花圈。
接下来,是报道本市政要出席夏师长的追悼会以及追悼会的空前盛况。居中是夏师长一生简短的回顾;下面是一些背景消息,比如说,市有关部门决定安排夏师长两个下岗儿子的工作。右边是一篇较长的评论,点评了夏师长的一生,并且说夏师长是为纪念抗战胜利六十周年而牺牲的,是为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加强爱国主义教育而牺牲的(这话同昨天石主任说的如出一辙),号召所有市民向老八路学习。评论最后对小泉政府和日本猖獗的右翼势力提出了义正词严的批判。
我自叹不如,比如批判小泉政府的话我也说过,但人家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真是好话说在刀刃上了。我想石主任也会自叹弗如。如果知道夏师长的追悼会可以做出这么大的新闻,他就不会随随便便撂给我。如果不看晨报,我们就算做,也最多是写一篇千把字的通讯稿,先介绍一下出席追悼会的领导,再介绍一下夏师长以前和今年的事迹。这样不痛不痒,做了也白做。石主任冲我发那么大的气,有些过分。要论起来,他要负的责任更多些。
我浏览报纸的时候,石主任坐在一旁,叹了口气,说:“你这个伢子,我本来还想找机会跟社长说说,让你分进来。现在好了,社长看了晨报,刚才差一点没把我骂死过去,还说我身边怎么会有一个……”可能是考虑我的自尊心,石主任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但这比他说出来还让我难受,一方面是受到别人的轻视,另一方面,想不到我就这么没运气,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啊。
我与石主任都不说话的时候,办公室其他的记者围上来了,他们拿着对手的报纸,也忍不住叽叽喳喳地夸赞起来,有个记者说:“这次追悼会,让他*的晨报做了最大的赢家!”
坐在沙发上轻轻敲着秃顶的石主任冷笑一声,说:“比起山本纯田来,晨报算什么赢家?想想看,他只花一个花圈的钱,却为他的商场打了多大广告?”
这个广告的确非常大,一周内,全国很多报刊转载了这张图片,这张图片在互联网上更是炒得火热,点击率动辄上百万,而回贴率动辄也上千数呢。
两个多月实习结束后,报社决定录用我们班上两个实习生,一个在要闻部,一个在群工部,没有我。但我也并不是无功而返,除了花销,在这两个月内,我*采访各类纪念抗战胜利的新闻,存了三千元。钱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我真的学了不少社会经验。有些经验,还是以“吃一堑,长一智”的代价换来的,因此显得尤其宝贵。
今年元旦节时,我去广州参加了一个招聘见面会。被广州一家很有名望的广告公司录用了。我想实习的那段经历应该在暗处帮了我不少忙。冲着这一点,我也有些感激老骂我的石主任。 最后顺带说一件事。 回校后,我与女友老吵,老吵,女友说我出去两个月像变了个人,但我不这么认为。没一个星期,我们就分手了。分手时她哭得很伤心。我虽然也痛心,但想到未来也许可以找一个像杨小丽那样美的女孩作女友,我胸中就充满了力量。石主任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其实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说不定有一天就飞黄腾达了,那时就是去日本找一个比杨小丽更美的女孩作女友,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的名字也许就叫樱子或者百合什么的。
饵
赛 子
高山在机关做职员,一做就是十年。和自己一起参加工作的同学,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高山连个科室都没换,办公椅却换了两把。头几年,高山还早出晚归,把工作干得兢兢业业,指望混个一官半职。看着没有出头之日,索性一张报纸两杯茶的混起了日子。看看表,快下班了,就看着桌子上的电话,指望它响起来,混顿酒喝。可这样的酒是不常有的,很多时候还得买了菜回家吃。偏偏这时,电话响了。高山抓起电话,却是苏红打来的:晚上多买些菜,我有朋友要来。高山问谁呀,苏红说回家说吧,就放了电话。
把菜送进厨房,高山来到电脑前,接着看昨天没看完的《七年之痒》。掰着手指一算自己结婚正好七年。怪不得呢。高山想。每天一个太阳,每晚上一个月亮,日子就这么滑过。生活变得越来越索然无味,更别提什么激情了。苏红在厨房里喊高山,嗓门大得房子足够宽敞能听到回音。高山却没有反应,还沉浸在《七年之痒》中。苏红又加大了嗓门,高山回过神来,心想那个戴着眼镜总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读泰戈尔的文学青年苏红怎么把形象背叛得这么彻底,腰粗了,胸垂了,嗓门却高了,书是一本也不看了。
苏红让高山做饭,说她朋友快下火车了都。
高山一脸的狐疑:男的女的?还大老远的来找你。
苏红说是个大美女,要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高山把脸松下来,便问: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
苏红说:中学同学,后来嫁到南方,刚离婚,出来散散心。
高山“哦”了一声,说水深火热中啊,便开始做饭。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正好饭菜摆在了桌上。苏红把门打开,高山眼前一亮,果然是个美女。两个女人拉着手寒暄了一番,美女便落落大方地对高山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林一楠。高山在心里感慨:不但人漂亮,名字也美,不像苏红的名字,一股泥土的气息。男人就是这样,老婆永远是别人的好,否则世间哪来那么多换妻的故事。
林一楠住了三天,并没有走的意思。休息日赶上苏红要出差,两个孤男寡女住一起自然是不放心的,便嘱咐高山到单位住几天。让高山照顾林一楠,和猫子看鱼没什么两样。
以前的休息日,总是要去苏红母亲那看高兴的。想起高兴,高山才有了些幸福的感觉。自从有了高兴,和苏红更生分了。打算要孩子时,苏红躺在高山的怀里问: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
高山说:生个男孩就叫“高兴”吧。
生个女孩呢?苏红问。
那就叫“高潮”。高山一脸的坏笑。
你坏!你坏!苏红拿了小拳头,捶打高山,一会儿又骑在高山的身上。
后来就怀了孩子。做B超时,说是个男孩,生下来却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一样。高山说,还叫“高兴”吧。
自然是不能叫“高潮”的。
现在偶尔也做爱,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成了例行公事。高山说“做爱吧?”的潜台词是“我对你没意见”。苏红答应“嗯”的潜台词是“我对你也没意见”。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节奏,同样的声音,同样的伙伴……像在做一套广播体操,连汗都不出了。完了,高山总要叹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爱做的!
高山自己实在懒得去看高兴,想着还没出门的林一楠,心里便隐隐期盼些什么。但高山明白,这种事情是需要契机的,需要一种很自然的过渡。总不能推开林一楠的房间,劈头盖脸地问人家:我们做爱吧?
即使不做爱,总归也得做点别的。高山找出鱼竿,调好了鱼饵,准备了食物和水,决定去池塘钓鱼。出门时,朝林一楠的房间看了一眼。
眼见太阳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