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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坤跟黄牙顺网到了一条近三百斤重的鲟鱼,这无疑是件喜事,渔民老许的病也没了,三个人商量好一边给刘举捎这喜信,一边找车去镇上卖鱼。
三个人就将鱼装上了从大口门鱼点借来的三轮车上,准备天一亮就由黄牙顺驾车奔黄旗镇。
钱坤则骑摩托车连夜去县上找他的同
学刘举,因为毕竟是刘举掌鱼亮子的舵把吗,网到这么大一条鱼,就无疑是出了天大的喜事呢。
钱坤从鱼亮子到县城,整整骑了四个多钟头,待找到刘举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刘举听说钱坤他们几个人网到了鲟鱼,也很高兴,忙带钱坤到县城边上的一家酒馆里喝酒。两个人也是快半个月没见面了,钱坤跟刘举说了鱼亮子最近的情况,刘举也说了他筹备茶馆的情况,两个人极有兴致地喝了一些酒。
钱坤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端着酒杯喜盈盈地跟刘举说,举子,我恋爱了。
刘举被钱坤的话吓了一跳,语无伦次地说,不会是爱上你嫂子瓦儿了吧?
钱坤搡了刘举一把说,你瞎说什么,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呢。
刘举端着酒杯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中,好半天才说,是谁呀?
钱坤说,你不认识的,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刘举急了,说你不说我咋知道,你要是不说那就是你嫂子瓦儿,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对你好着呢。
钱坤说你咋又瞎说呢,我嫂子她咋会对我好呢。
刘举说你这是跟我装蒜,每回去你家吃饭,你嫂子都偷偷地瞧你,那眼神暖着呢。
钱坤捏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跟刘举说,好,你别瞎说了,我告诉你,那女孩叫小英。
刘举说叫小英,是做啥的?
钱坤说在黄旗镇的一家酒馆里做服务员呢。
刘举说,你一个高中毕业生,偏偏就找个酒馆服务员,你是咋了?是脑袋瓜里塞进鱼鳞了吗?
钱坤喝一口酒说,你又乱说上了,酒馆的服务员怎么了,我们念的书多,可不还是在家里闲着。
钱坤说完,两个人就都低下头不言语了。
许久,刘举才说,其实,有没有工作也没啥,只要她人好就行。
两个人就碰杯,碰得急了一些,酒溢出去不少。
钱坤又跟刘举说了他的打算,等攒些钱想回家乡的小镇上,做点什么。
刘举说,想法不错,等明天卖了鱼,从我那份里多分点给你,你就放开手脚去做吧。
两人喝到夜深,才摇晃着回到刘举租的那个店面里睡下。
临睡前,钱坤打量着刘举租的准备开茶馆的铺面,心里忽然间就有了种莫名的激动,他打内心里是佩服他这个同学的,没有倚仗他爹用打鱼的钱给他铺一条路,而是自己在奋斗着,他觉得刘举是个有见识的男人。
第二天,天晴得不得了,钱坤跟刘举两人骑摩托车赶到黄旗镇时,黄牙顺跟老许也赶到了,四个人将鱼拉到镇水产收购点,竟卖了个不错的价钱,鱼新鲜且没有大的损伤,每斤按了八块四收购了,过秤一称,三百零七斤,这样一条鱼卖了两千六百多块钱。
四个人收了钱,出镇水产收购点后,喜得抱在一起。
刘举说这钱咱们四个人平分,说着话就开始数钱。
渔民老许说那可使不得,你是把头,按规矩你该多得一成的,黄牙顺也说是该这样。
刘举却说,那是我爹订的规矩,在我这不算数的,在他的坚持下,每人都分得了六百多块钱,然后四个人又到酒馆喝了一顿酒,在钱坤的提议下,他们去了小英工作的那家酒馆,刘举要了一桌子酒菜,四人都吃得欢天喜地。
期间,刘举贴着钱坤的耳朵说,小英真是个不错的女孩。
钱坤忙摆手示意他别乱说。
刘举哈哈笑着,让大家端杯。
从酒馆里出来,黄牙顺和老许驾三轮车先回了鱼亮子,钱坤要送刘举,刘举说他自己走,坐去县里的客车就行了,非让钱坤留下来跟小英说会儿话。刘举临走时将他的那份钱匀出两百来塞给了钱坤,说拿着吧,等攒足了好回家去做你的事。
钱坤看着刘举摇晃着细瘦的身子朝客车站的方向走,眼里觉得有些发湿,直到刘举拐了弯,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才回过头,见小英正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
让瓦儿想不到的是,她多年平静的身体忽然间就有了反应,先是吃饭时恶心,接着就是呕吐,整日里昏头昏脑的。瓦儿害怕了,心想自己这是咋了呢?隔壁开绸布店的老宋娶亲那天,自己帮着端了几趟菜,眼前一黑就差一点晕倒在院子里。
瓦儿在一天晚饭后就悄悄的去了镇北的老郎中家,见没有其他求诊的人,瓦儿就将病症跟老郎中说了。老郎中给她把了脉,又量了血压,最后小声跟她说,孩子你是有喜了。
瓦儿听后吓了一跳,忙羞得低下了头,半天没敢说话。
老郎中摸着胡须说,是好事呀,咋倒不高兴起来了呢?钱家老大不是在盼着吗。
瓦儿半天才说,她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钱福他还蹲在牢里,不知啥时能放出来呢。
老郎中沉吟了一会儿说,那你就去镇卫生所做掉吧,趁怀的时间短,不会遭多少罪的。
瓦儿起身谢过老郎中,付了出诊费,便回了。
瓦儿回的路上想,一定是跟她那个远亲王税务做的事,可几个月前做的那么一回啊,自己咋就没注意呢,偏偏就怀上了呢,她暗地里恨自己,以后千万不能让那家伙再沾自己的身子了。
第二天下午,瓦儿就揣了些钱去了镇卫生所。找了妇科一个姓谢的老医生,老太太挺喜欢瓦儿的,极细心地给她做了引产手术。引产时,瓦儿疼了一脑瓜门的汗,还大声地喊叫了几回;终于算是将孩子拿掉了。
谢医生给她包了些消炎药,嘱她回去一天分两次的吃,并且要千万注意别凉着。
瓦儿回到家坚持着给婆婆做了点吃的,便进屋躺倒在床上了,那种撕裂似的疼痛一连好几天地伴着她。
瓦儿想,女人天生就是受苦的命,真是啥罪都得遭呀。
就在瓦儿身子骨极其虚弱,的时候,小叔子钱坤从南水河回来了。
钱坤不仅带回来几条新鲜的河鱼,还交给她七百块钱,说是打鱼分的红利,叮嘱她留着明年开春时翻修老屋用。
瓦儿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病快怏的,怕让小叔子看出端倪来,喜的是小叔子好像能在家住上几天,正好和她说说话。
可钱坤只是问了问他哥有没有什么音信,再就是娘最近的身体咋样?
唯一能让瓦儿高兴的是,小叔子钱坤说他很快就要回镇上来做点什么了。
瓦儿想小叔子钱坤要是回镇上来做点什么,那毕竟是好事吗,那样子家里就有一个男人在了,要知道没男人的老屋是没有丝毫生机的。
小叔子钱坤只住了一晚就返回了南水河,瓦儿拿出钱坤留下的那几百块钱,觉得沉甸甸的,要知道就是从冯麻子那儿拿房租,一年也只能拿这其中的一半啊。瓦儿想小叔子钱坤真是长大了,知道挣钱养家糊口了,要是丈夫钱福能这样该有多好。
瓦儿想,得拿出一点钱给婆婆再抓点药,婆婆的病没有点药留着是不行的。
这其间,她的远亲王税务捎信叫她去镇政府两回,她都没有去,瓦儿想她不能再糟践自己了。
王税务见等不到瓦儿,就径直来了瓦儿的家里,可瓦儿却始终跟婆婆呆在屋子里,使王税务没办法对她,就愤然地走了。
几天后,瓦儿的堂弟媳妇匆忙地来找她,说镇税务所去人封了她的:洗衣店,还拿出罚单说要补足以前欠的近百块钱韵税金,说完就哭着求瓦儿去找王税务。
瓦儿坚决地摇头,说她不会再去找主税务了,瓦儿瞎编个理由说因为她家钱福的事已经得罪了那个亲戚,人家正恨着自己呢。
瓦儿见弟媳还不死心,就从柜子里掏出一百块钱给了她,说去把欠的税金交上吧,以后月月交齐了该交的税,我想他们就不会找你毛病的。
弟媳拿钱走了以后,瓦儿坐在院里的竹椅上掉了眼泪,瓦儿心里说,没有男人的女人过日子真是难啊。
瓦儿掉眼泪时,她抬起头看了看九月瓦蓝的天,正有一些黑色的云彩漂浮着朝远处移动,毫无生气,极像她此时的心境。
瓦儿想,我这一辈子的婚姻算是完了。
她仰头对着那些飘浮而过的云彩,长叹了一声。
钱坤回到南水河后,跟渔民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