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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害我好苦呀。”李奉抬头喝道:“你这无耻女子,好没来由,我何曾
认得你?有甚么冤仇,凭空扳害我来?”那二姑把李奉细细一看,吓得往后
一退,暗想道:“好奇怪,那李奉却有须,身长胖大,声音大不相同,何曾
有这般眉清目秀,便是死也甘心。我此时却又受刑不起,若说不是他,一定
又要受刑追究,我也顾不得良心,非是我害你,我实无法了。”便跪下道:
“太老爷正是他。”一口咬定不放。那雷太爷坐在上面,看见二姑将他一看
就眉头一皱,沉吟半晌,方才说是他,其中必有隐情。问道:“是他不是他,
不可冒认了。”那居二姑此时不能改口,急了便道:“李奉李奉,你不要赖
了。”李奉道:“我和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并不认得你姓甚名谁,住居
何处,不知被哪一个天杀的贼子奸了去,却来含血喷人,陷害良民。”那二
姑只作不听,低着头伏在地下。太爷道:“好个不知姓名住处!他就是居奉
玉次女,住在北门后街。”李奉说:“一发不是,他住北门,小人住南门,
怎能黑夜来往?况且小人家资颇可,就有意爱他,难道不会央媒说合,还怕
居家不允?小人时刻相随父母,从不相离,怎言黑夜出门,持剑强奸人家女
子?行凶杀人岂是这柔弱书生做得来的事?伏乞大老爷公侯万代,笔下超
生。”太爷又问二姑道:“果然是他?”二姑道:“是他。”李奉道:“你
连人都认不清白,何人冒名来奸骗你,难道面貌声音都不分别?你一个少年
女子怎无良心天理。冤害我!”言罢泪如雨下。二姑此时明知不是他,一口
咬定正是。雷太爷据李奉说来毫无干涉,到不忍加刑。无奈二姑不肯改口,
太爷吩咐且把二人下监,明日再讯。再提那武志,听了拿住李奉,羊代牛灾,
便满心欢喜,只恨郎七这狗头不知美到哪里去了,这样干净。且说居妈妈见
把二姑拿去,被打收监,好不痛哭伤心。金老儿夫妻见儿子、媳妇被人杀死,
更觉伤心,痛哭得槌胸跌脚,按下不言。
再表铁球山郝鸾等英雄,终日操兵演武,饮酒取乐。那一日,忽有喽啰
来报:“有宗买卖,正要禀大王,遇着胡头目,私自要分,山下头目不肯,
被胡头目杀了,小人们不敢隐瞒,特报大王。”焦豹道:“先把赃物取来,
将胡头目绑去砍了。”不一时喽啰献上赃物,打开查点,忽见衣服内抖出一
物,掉在地下,“”的一响,不知甚么东西,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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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三进开封索宝剑
话说那衣物之内掉一物在地下,响了一声,鲍刚取起看,原来是一付八
宝金镯。孙佩看见,道:“鲍兄与我看看。”鲍刚递与孙佩。孙佩看时,不
觉泪下。众人问道:“贤弟因何下泪?”孙佩回道:“此镯是风小姐之物,
今日见了岂不伤心?”风公、夫人走来,看见此镯,也啼哭不止,众人嗟叹,
只得苦苦劝了一番。
一日探子报到,不日有官兵来捕捉。郝鸾道:“纵有官兵我们也不怕。”
他见山树交加,原有空地不过十亩,吩咐众喽兵伐树,平出空地好操演。众
兵砍了半日才伐一根,郝鸾心中焦躁,便在腰间取出剑来。只见那剑光华耀
目,认定向树砍去,连砍几根,尽皆倒地。众人见了,无不称好道:“真乃
宝剑也。”周龙道:“借与我一看。”郝鸾便将剑递与周龙,周龙看了,又
借鲍刚的剑看了一回,也还他了。众人说:“不识此剑何名,求兄指示。”
郝鸾将司马傲之言说了一遍,道:“我这剑名龙泉,鲍兄这剑名为攒鹿。”
回头向马俊说:“贤弟那口剑名诛虎,如何不佩在腰间?”马俊见郝鸾问他,
便道:“不满仁兄说,只因到开封府杀了米斌仪、孙知县、鲍成仁,自己已
首报,不便佩剑,所以寄在武志饭店,尚未取来,小弟过几日就去拿来。”
郝鸾听了此言,把脸一沉,道:“好不小心。我当初赠剑之时,何等吩咐你
的,就把剑失落了。你哪里认得好歹,也是有勇无谋的匹夫。”说得马俊心
头火起,却不敢回言,便道:“仁兄不必性急,俺就到开封府取回来。”郝
鸾也不答言。马俊自上山去取了行李,不辞众人,悄悄下山去了。郝鸾等至
天晚方回寨,孙佩道:“仁兄说话太重了。但马兄不好与兄争论,其心不悦。”
郝鸾道:“我是一时得罪马兄,着人来请他出来,我赔他个礼罢。”喽罗说
道:“马爷已下山多时。”郝鸾大惊道:“马贤弟好生性急,我一时冲撞了
他,他竟到开封府去了,恐有不测,敢烦兄弟们到开封府去走走,免其后患。”
众人道:“仁兄说得有理,小弟愿往。”只留焦豹陈雷守寨,余者尽去。
且说马俊晓行夜宿,那一日到了一个镇市,叫做临轩镇。此时有一更天
气,无处觅店。只见一个院落,门开着,马俊想到:“今晚就在此处歇。”
便走进来,屋内还有灯光,马俊放下行李,问道:“有人么?”只见里面走
出一个老者,问道:“是什么人?”马俊道:“是过路的,赶不上宿店,借
尊府暂宿一宵,明日自当重谢。”老者看了马俊几眼道:“非我薄情,怎奈
官府告示知照各家,凡有面生之人不许容留,倘有不测,罪罚不恕,请爷可
往别处宿罢。”马俊道:“好没分晓,俺又不是贼盗,说面生可疑,俺偏要
在你家宿。”老者见他发怒,连忙说道:“爷也不是那样人,只是舍下没床
铺款待,恐其得罪。”马俊道:“说哪里话来,随便晚饭足矣。”老者没奈
何,只得到后边,对一个少年媳妇说了,捧出一钵大米饭来,两样小菜放在
桌上。马俊吃了饭,后面又送出些小菜,拿了一壶酒摆在桌上,对马俊道:
“荒村地面,无物可敬,望其宽恕。”马俊道:“我心甚不过意,又费老翁
之心。”老者道:“真非待客之礼。”当时二人坐下饮酒。老者道:“请问
客长尊姓大名,作何贵干?哪方去的?”马俊道:“俺姓马,要到开封取一
件东西,不知老翁尊姓?”那老者道:“老汉姓莫,祖居此间。”马俊道:
“原来是莫老丈,此地离开封还有多少路?”老者道:“有五十里。”马俊
道:“俺明天要赶路,酒不吃了,但明日取了东西回来,还要拜谢。”莫老
儿收拾了物件往后面去了。马俊就在长桌放开行李,又将双刀枕在头下,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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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睡了。想道明日怎生向武家取剑之法,作何话说,又想在山下,被郝鸾大
哥说那样言语,怎么样好。细听方有三更时分,忽听得外边有人轻敲门。原
来莫老儿未曾睡着,听得外边敲门,后面走出来开了门,又唧唧的说道:“里
面有人借宿。”门外人道:“晓得今日有事,也不该留他宿。”悄悄的拿了
个东西往后面去了。马俊吃了一惊道:“原来这老者认得我,莫不是叫人来
拿我?”便起身将行李卷好,把双刀拿在手内:“他若来我自有对敌之法。”
不一时那人依然去了。马俊又想道:“此人不是害我,必是偷盗来的,寄在
此处。”便知好歹,一夜未曾合眼,直到五更天明,起身整整衣服,拿了行
李,带了双刀,叫道:“莫老丈,俺去了,明日再来谢你。”说毕竟自去了。
莫老出来相送,关了门又去睡了。
再言马俊,走至荒村镇市上买了些馒头吃了,换了衣服才行,到午时方
才进城。自己悄悄走到孙佩门首,巷内有鬼作祟,人走得少。马俊要到武家
去取剑,恐有口角不便就去,故此先去孙佩家坐坐。想着将身一纵进来,只
见厅上摆着十数具棺材。院内草长多深。他往前面走了一回,叹道:“这样
一个人家,被奸人害坏了,不知孙兄弟几时方复兴家业。”放了行李就在上
睡了。日已沉西,起身来将行李卷好,就待取了剑再来睡罢。纵了出来,寻
一间饭店吃了一饱,就赶武志家来。
此时约有一更时,纵上屋到里落下,里面来找他向日歇宿的所在。只见
武志坐在门槛边,在那里扑手打掌的笑什么东西。马俊用手扒住武志的后领
掼在地下,又举起来叫道:“武志,你可认得我么?”武志见有人抓着他,
吃了一惊,睁眼一看,见是马俊,越发唬慌了,道:“小人认得马俊。”马
俊道:“俺吩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