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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宗银子,却是担着厉害,如何不值千金?”李四说:“莫兄请让些。”又
对妈儿说道:“莫兄要千金,你难道就应他一千两吗?丢掉他的再讲你的,
却也要还他价钱,让我们好说着。”妈儿说:“少不是路,实与你五百两。”
① 篾片——旧时富豪人家专事帮闲凑趣的门客,目的是捞取一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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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道:“哪里有还个对合的道理,哪有许多虚头。”李四道:“适才我们
看得明白,果然上等人才,须与他八百金,若肯就兑银子。”妈儿道:“张
李二相公不是当玩耍的,不是空口讲白话的,一千八百既是二位相公说了,
添上一百罢。”上天摆手说:“八百都不肯。”李四说:“一个一千,一个
六百,张三兄又说八百,只少二百两,我如今有个道理,且将姑娘接到院中
住了,过几天肯接客,就是八百两不为多,若还不从,还是六百两。”妈儿
说:“不允八百两。”张三说:“只要肯接客,我二人打听,大嫖客不愁这
二百金。”妈儿只得依了。当晚莫上天三人各回去了,就将此事对父亲说明。
次日莫老对风小姐说:“今日定下了船,请小姐先到船内,行李随后,不消
十天父母团圆。”小姐道:“多承老丈同令郎,到那时重金相谢。”轿子已
在门外,小姐上轿,上天跟到院来,轿夫是吩咐过一直抬至后楼放下。妈儿
领众姐妹上前接见,请小姐下轿。道:“莫相公是我侄儿,老身请姑娘来玩
玩,又恐小姐见怪,所以今日悄悄的请小姐玩几天再送小姐上船。”小姐见
妈儿有些犯疑,小姐又见那些女子打扮妖娆,口内不知说甚么,立住脚问道:
“莫老丈父子哪里去来?”妈儿道:“在前厅,请小姐到后面坐。”走到后
面却是三间大屋、妈儿上前点了香,请小姐拜神。小姐说:“自幼在家未曾
拜神。”丫环说:“奶奶代姑娘拜罢,他是新来的,有些害怕。”且不知风
小姐身落烟花,不知接客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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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常云仙欣逢贞烈
话说风小姐被莫上天拐到扬州,卖与乐春院内,小姐尚不知道,心中犯
疑,观妈儿排祭点香,小姐就有几分明白了,道:“你们这些贱人,诱良家
女子入娼,当得何罪?快叫轿来送我回去!”妈儿笑道:“我儿,你说的好
容易话,却不知道来得去不得,如今若是依我说,为娘的还疼你还爱你,作
好衣服与你穿,好金珠与你戴,好东西与你吃。若是不从使性子,为娘的吊
起你来,剥去衣服打一顿皮鞭。莫说你是正卿的女儿,就是王侯的郡主进了
我的门,也要随我呢。俗语说的好:端我的碗,就要伏我的管。”小姐听得
此言,急得面如土色,眼睛直睁。妈儿又指着骂道:“你是宦家女子,倚着
势力压我,我是不怕的。”小姐哭骂道:“老娼妇,莫说打,就是杀我也不
从的。你这老贱人!老娼妇!”骂不绝口,把个妈儿骂得气冲斗牛,心中想
到“此女有些傲手,今日要与他一个下马威,他才怕呢。”便命丫环剥去衣
服。那些丫环不敢违拗,可怜把个闺中弱女拖倒在地上,上下的衣服剥去,
只留中衣。那妈儿紫涨着脸,象杀人的样子,拿了一条水浸的皮鞭,又叫道:
“丫头们,把这个不识抬举的小贱人吊起来!”丫环答应一声,取了一条绳
子来,恶狠狠的把个风小姐吊起来。那些娼女上前劝道:“姑娘顺从了罢,
免得受苦。”小姐口内只是大骂。妈儿提起鞭子,不住手的打了一顿。小姐
忍着疼,还骂不止。妈儿心头火起,说道:“老身打死你这小贱人,谁要我
偿命?不过丢了几两银子。”举起鞭来又打个不住。妈儿打得狠,小姐忍着
疼骂得凶,只打得浑身伤痕。妈儿心内一想:“打死了不好与莫上天讲话。”
便对丫环娼女丢个眼色,众妓女假意跪下劝道:“妈妈息怒了,今日饶他,
明日我们劝他依从。”妈儿说:“我今日是要打死这小贱人,看你们情面饶
了他。”便叫丫头放他下来。内中有个女子叫阮三官,口舌甚利,说道:“妈
妈,霞姐新来,等女儿慢慢劝他。”妈儿道:“你们不知道,他是黄泥心,
越烧越硬,不要劝他。”阮三官道:“我若不能劝霞姐顺从,情愿领三百皮
鞭。”阮三官替他穿上衣服,见他头发蓬松泪痕满面。阮三官劝道:“这也
是命该如此。”妈儿道:“若不是众位姐姐讨情,怎肯饶他?”阮三官同众
姊妹们劝他上楼去了。又叫丫环寻些定疼药来,将定疼药搽了。众娼女劝了
一会散去,只有阮三官低言巧语长长短短说了一回,小姐只是流泪而已。妈
儿到前厅,见张、李二人说道:“好个扭手的女子,若不是老身,谁能降服
他?”张、李、莫三人见妈儿有气,张三道:“若是小姐扭手,整治他一回,
自然怕你的厉害。”妈儿叹道:“将好言好语劝他,他倒装腔作势,叫他拜
利市神他不拜,又把我大骂,是我打了他一顿。我这霞姑娘很有些扭手呢。
价银就是八百两,只等他肯接客,便兑银子。”张、李道:“这个自然。自
古道:水性女子。妈妈你可说些淫言浪话去打动他的心,自然降顺。”当晚
三人又在院中吃了酒饭,各自散去。
次日三人约齐来讨信:“可依从?”妈儿说:“不仅不依,连茶饭也不
吃,只要寻死,日夜着人伴他。”说完,三人去了。过了十余日依然一样。
张、李、莫三人对妈儿说:“我们有一计在此,我们三人上街寻个书生,生
得标致,又有要势的人,先与他说明,若依从便罢,如若不肯就行强。或者
月里嫦娥爱少年,恐佳人见了标致书生就肯依从,也未可知。”妈儿道:“你
们去寻访。”当日三人往四处找寻有容貌有势力的书生,一时难遇。妈儿在
院内也不打骂与他,也不逼他接客,反将好言劝他吃些茶饭,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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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常让那日别了郝鸾人等,奉母命到扬州来望母舅姚太守。那日到了
扬州钞关码头,叫人挑了行李,直到扬州府衙门内,走到大堂对差役说:“我
相公从杭州来的,是太爷的外甥,姓常名让,烦你通报。”门役听了,进内
通报。不一时,家人出来说:“太爷有请公子。”书僮叫家人接了行李,打
发脚钱,常让走进宅门,来到内宅。只见姚公与夫人立在中堂,笑容满面迎
着常让。书僮铺下红毡。常让道:“请母舅、舅母二位大人上坐,待愚甥拜
见。”姚公说:“贤甥一路风霜,只行常礼罢。”常让就拜了两拜,夫人扶
起。说道:“七八年不见贤甥,今已成了人了。前日闻了你入黉门,真真可
喜,姑太太在家安否?”常让道:“家母托赖二位大人,身体康健,时常思
念二位大人,特命愚甥前来问安。”姚夫人道:“前日得了京信,知姑老爷
升任吏部大堂,如今你表兄亦为吏部主事,多谢令尊提拔之恩。”彼此又叙
了些闲话。到晚摆上酒来,三人同饮,酒至数巡,又吃了晚饭,回书房安歇。
次日姚公升堂理事,不得闲谈。常让住了两日,觉得烦闷无聊,而且衙
门无事,哪里闷得住。一日用过早饭之后,进内见了姚公说:“愚甥在此数
日,不曾出去走走。闻得扬州乃繁华之地,今日特禀母舅大人,意欲街上闲
玩,不知母舅允否?”姚公道:“扬州的人奸滑拐骗的不少。”常让道:“愚
甥非是贸易之人,不怕脱骗。”姚公道:“既是如此,多带家丁,早去早回。”
常让听得母舅依允,十分欢喜,道:“愚甥不喜跟随人多,只要一个书僮足
矣!”即带了书僮出门,寻闹热街市去顽耍。只见那些店面襄修齐整,货物
鲜明。来到一个古董店内,那店主见常让人品俊秀,衣履雅淡,便请到里面
坐下吃茶,架上古董听其赏玩。书僮立在门首,见那过往的人甚多,轿、马
往来,纷纷不绝。不提常让书僮闲顽。
且说张三、李四、莫上天寻找俊俏书生,寻了几日,三人走得焉哉乎也,
缓缓而行。李四的眼快,望见古董店内,坐着一个美少年。李四对张三、莫
上天说:“那位相公生得甚好,真是天从人愿。”三人又细看一回,俱欢喜
道:“只是如何问他?”李四说:“旁边立着一个小厮,等我去撞个金钟,
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