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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则强调公司当时已有起色他的离去是种“遗憾”。
他离开联想后,到计算所做所长助理兼科技处处长和办公室主任。
他有时以联想的创始人自居,表彰自己在联想历史中的地位,似乎他一手缔造了联想。今天看来,联想的诞生与其说是他的一种独创,毋宁说是大时代选择的结果,同样的理由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是时代选择了柳传志而非他王树和,更非他和柳传志选择了时代。
今天,我们站在历史的背面,说王树和毫无功绩显然有失公允,他虽稍嫌优柔,却也不独断专行,这毕竟为柳传志的发展预留了空间。在关系公司前途的关键时刻,他也能够做到事必躬亲。值得注意的是,在他统治联想的一年多里,联想毕竟获得了发展,虽然他们的第一笔生意,就整整地被骗走了14万。
柳传志后来说王树和在其心目一直是个老大哥。“当年创业的时候,有一年多特别困难,压力基本上是我和他承担。他位置在那儿……别人没有我体会深。”
他遗留下的位置,很快被柳传志接替。这个人显然比他更具领袖气质,也更适合被选中担任“仲裁者”和“代言人”的角色。在之后的十几年中,联想所经历的磨难不知凡几,这个人的地位却从未真正被动摇过。
【注释】
[1]、[2]《大潮交响诗:中国硅谷》,陈放,选自《中国的要害》,###文艺出版社,1988年7月。
[3]《创办走向世界的计算机公司》,柳传志,1989年12月。
[4]《柳总在第三期高级干部培训班上的讲话》,柳传志,1996年6月3日,怀柔雁栖饭店,联想档案,A01…1996…3…1。
[5]联想档案D01—1984,公司历程。
[6]联想档案D01—1984,联想沿革、公司历程、人事任命。
局中人:李天福(1)
1984年秋天,李天福参加了好几次串联会。召集这串联会的,是计算所的同事王树和、柳传志和张祖祥。他们说是想成立一个公司,问他们愿不愿入伙。那阵势看起来,像是晁盖问各位头领愿不愿上梁山一般。
他们讨论了几个月,还做了各种调查研究,有的人答应入伙,最终又退出了;有的人起先没有出现,公司成立的时候却来上班了。最终,有11个人聚集到了一起,他便是那11个人中的1个。
1984年的李天福不大能够想到自己在联想历史中的地位,同样,他也不大能够想到柳传志在中关村的地位。他只是厌倦了原来的生活,试图逃离自我的封闭,寻觅一个稍显广阔的空间。
今天,20年后,柳传志成为中国IT“教父”,联想成为中关村的标杆和高科技产业的象征,而他则湮没于芸芸的人流中,在联想集团谋了一个不高的职位。人们总是说,创业###中他混得最差,变成一个“看仓库的”,只有他自己明白,每天能看到阳光,看到联想在阳光下熠熠闪亮,对他是多大的一种幸福和满足。
“看仓库的”家伙曾经忍受着计算所单调、乏味,生命缺乏活力的生活。但这一切终会变成往事,沉淀为历史,演变为劫波中的刹那,海洋中的滴水。当改革和开放的需求出现时,整个中国改变了;当科学的春天到来时,科学院和计算所改变了。李天福随之改变,他说这种改变是“环境的需要”:
“任务不饱满,大家坐在那儿就有点烦,想找点事干。正好这时候,科学院提出‘一院两制’,要将一部分人分解出来办公司,把科研成果转换为产品直接为生产服务。我们这代人,经过各种磨练,对国家有使命感,想多做一点事。所以闲着没事还不如出来做点事。”
李天福最初想到京海或信通,王树和与柳传志听到消息后,马上找到他,说:“你先等一等,我们还要办一个公司。你要去的那些公司不是计算所直接办的,而是跟别的部门合办。我们计算所也要办公司,你能不能等一等?”
李天福决定等。他开始参加碰头回,会上柳传志开始吹风,向他们灌输新“思想”,描绘一个伟大前景。于是,他变成了一个入局者,一个联想局中人。
许多年过去,联想变成了一个标志,柳传志变成了一个神,而他,李天福,依旧默默地在那里观测着中关村发生的巨变。50年来,40年来,30年来,20年来,10年来,中关村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改变,这些改变造就了英雄、枭雄,也造就了各种卑微的小人物;这些改变掩埋了一些人的梦想,也膨胀了一些人的野心。没有人不为中关村的巨变震动,尽管大部分时间他们事实上熟视无睹。
李天福有一次感慨地说:“中关村的模样跟以前简直是两个世界。整个道上……1958年种的杨树长得很高很大。那边是四环,那条道也是小道……都是大树,参天大树。我记得的模样现在简直没法形容了。现在……中关村的道路都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叹息的中关村开始巨变,而李天福恰好是这巨变的见证者,尽管未必是最准确的讲述者和最重要的代言人。1984年,联想成立的时候,中关村所有的街道都狭窄、坑坑洼洼。路两边的树倒是长势喜人,但树下的房子却很破,不忍卒睹。在接下来的十年中,房子被推倒了,盖起了新的房子,牌子被摘掉了,挂上了新的牌子,人离开了,走来了新的“统治者”。
又过去了10年,房子又被推翻了,变成了鳞次栉比的高楼,在马路上投下厚厚的阴影;狭窄的、坑坑洼洼的马路不见了,变成了宽阔的四环路和白颐路(有一段如今叫做中关村大街了);北大的围墙拆了开满了公司和餐馆,如今又把公司和餐馆拆了,说是要重新圈起围墙;那个燕园食品店不见了,一排排的小门帘不见了,从现实中消失,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变成一种虚无缥缈的往事。
有谁还记得今天大恒光盘中心原来是海淀交通队?有谁记得海龙的地底曾经是一个大冰窖?有谁记得中关村一街、中关村二街,记得320路公共汽车曾经穿行在那片中国最智慧的土地中?一切都已改变。
李天福刚到联想时,主要负责信息收集和培训,偶尔也卖卖测试仪。20年过去,他来到分拆后的联想集团,变成了外设事业部的一名老员工,监督打印机生产。2002年4月,他又去监督电脑生产,管理备件,“干最艰苦的管理工作”。
在很多老员工眼中,他是一个“看仓库的”。与大部分“看仓库的”有所不同,他持有市值几十万的“一点点联想股票”。而且,只要不篡改历史,1984年的11个入局者中,一定有这个卑微的局中人的位置。
尽管卑微,尽管是个“看仓库的”,尽管是混得最差的一人,但他并不郁闷,也从不抱怨。在这20年中,有人负气出走,有人争权夺利,有人反目成仇。他们得到的东西也许很多,却绝对得不到他所拥有的快乐。
20年里,他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平静地安抚自己的内心,努力使自己保持内心的安宁。有一次他说:“我可能是这11人里面(职位)最低的。这也可以说是能力有限,只适合做这些事情……你处在这个环境,心态就一定要平衡。”
有很多人问他:“你是最初的11个人之一,怎么还在这儿?”有些人说他应该坐到办公室里“吃吃花花”。他说要把自己的位子摆正,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太好。“我就是普通人,我进公司就是找工作,”他说,“这样想心情就舒畅了。”
《联想局:一家领袖企业的中国智慧》 第14节
《联想局:一家领袖企业的中国智慧》 第14节
作者: 迟宇宙
局中人:李天福(2)
他经常能在街道上遇到柳传志和张祖祥,他们依旧像20年前那样与他打招呼。曹之江见到他的时候,也依旧与他很亲热,并且在私底下说他“很热情”。
他关心联想,也关心柳传志和杨元庆。他曾经测算过柳传志与杨元庆的距离,是公里,如果算直线距离则只有7公里。他距离上班的地方是10多公里。他说他从大钟寺的家出发骑自行车上班,要超过一个小时,到上地一般差10分钟到8点。如果从中关村的家骑自行车上班则方便得多。
他每天这么周而复始,从未抱怨,坦然面对这触目惊心的剧烈差别。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