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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回去,在黑夜里进入马赛,从后门溜回家,安静地,服服贴贴地,不声不响地呆在那儿,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惹人讨厌,因为这一次,我敢向你保证,我们认清了谁是敌人,以后要给以狠狠的惩罚的。 走吧,我的儿子,走吧,我亲爱的杰拉尔,如果你能听从我的话或者假如你高兴,把它算作友好的忠告也行,我们还可以保留你的原职的。 这个,“诺瓦蒂埃微笑了一下又说,”就算是一种交易吧,如果有一天,在政治的天平上你高我低的时候,但愿你再救我一命。再见了,我亲爱的杰拉尔。 下次再来时,请在我的门口下车。“诺瓦蒂埃在讲这番话后,便以同样安祥的态度离开了房间。 维尔福脸色惨白,急急忙忙奔到窗前,撩开窗帘,看着他泰然自若地走过街口两三个鬼头鬼脑的人的身边,这两三个人,或许就是等候在那儿来提一个长黑胡子的,穿蓝色披风,戴阔边呢帽的人的。维尔福屏息静气地站在那儿呆望着,一直望到他的父亲拐入了蒲赛街。 然后他转过身来,连忙去处理他留下来的那堆东西,把那黑领结和蓝披风塞进旅行包的箱底里,把帽子仍进黑洞洞的壁厨里,把手杖折成几段,一下子投进了壁炉,然后戴上他的旅行便帽,叫仆人来,示意让他不要提任何问题。 付了饭店的账,跳上那辆早已等候着的马车里。 他在里昂得知波拿巴已进入格勒诺布尔,沿途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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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到达马赛,这个野心勃勃的人初尝成功的喜悦。 但同时,他心中又充满了各种希望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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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百 日
诺瓦蒂埃先生真是一个预言家,事态的发展正像他所说的那样。 每个人都知道从爱尔巴岛卷土重来的这次著名的历史事件,——那次奇妙的复归,不仅是史无前例,而且大约也会后无来者的。路易十八对这一猛烈的打击只是软弱无力地抵抗了一下。 可是他这个还没有坐牢的王朝,本来基础就不稳固,向来是摇摇欲坠,只要拿破仑一挥手,这座由旧偏见和新观念不好调和而构成的上层建筑便坍会下来。 所以维尔福从国王那里只得了一些感激(这在目前反而可说是对他没有好处的)
和荣誉十字勋章,可是对这个勋章,他倒多了个心眼,并没有佩挂它,尽管勃拉卡斯公爵按时把荣誉勋位证书送了来。诺瓦蒂埃当时成了显要的人物,要不是为了他,拿破仑早就把维尔福免职了。 这个一七九三年的吉伦特党人和一八○六年的上议员保护了这个几天前保护过他的人。帝国正在复活期间,但已经就轻松预见它的二次倾覆了。维尔福的全部力量都用在封住那几乎被唐太斯所泄漏的秘密上了。 只有检察官被免了职,因为他有效忠于王室的嫌疑。帝国的权力刚刚建立,也就是说,皇帝刚刚住进杜伊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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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宫,从我们早向读者介绍过的那间小书房里发出了无数命令,在桌上路易十八留下的那半空的鼻烟盒还敞开在那里。在马赛,不管官员们的态度如何,老百姓早已了解:南北始终未被扑灭的内战的余烬又重新燃起来了;保党人如若敢冒险外出,必定会遭到斥骂和侮辱,这时如果要想激起人民来报复他们,是毫不费力的。因为时势的变化,那位可敬的船主在当时虽还说不上势倾全市,因为他毕竟是个谨慎而胆小的人,以致许多最狂热的拿破仑党分子竟然斥他为“温和派”
,然而却已有足够的势力可使他所提出的要求闻达于当局,而他的那个要求,我们很容易猜到,是与唐太斯有关的。维尔福的上司虽已经倒台,他本人却依旧保留了原职,只是他的婚事已经暂时被搁在了一边,以期待一个更有利的机会。 如果皇帝能保住王位,那么杰拉尔就需要一个不同的联姻来帮助他的事业,他的父亲已负责再给他找一个了。 如果路易十八重登王位,圣。 梅朗侯爵以及他本人的势力就会大增,那桩婚事也就比以前更实惠了。代理检察官当上了马赛的首席法官。 一天早晨,仆人推门进来,说莫雷尔先生来访。 换了别人说不定就会赶忙去接见船主了。 但维尔福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他知道这样做等于是在显其软弱。 所以尽管他并没有别的客人,但仍让莫雷尔在外客厅里等候,理由只是代理检察官总是要叫每个人都等一下的,读了一刻钟的报纸后,他才吩咐请莫雷尔先生进来。莫雷尔本来以为维尔福会显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没想到看到他的时候,发现他仍象六个星期以前见到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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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镇定,稳重,冷漠而彬彬有礼,这是教养有素的上等人和平民之间最难逾越的鸿沟。 他走进维尔福的书房。 满心以为那法官见到他就会发抖,但恰恰相反,他看到的是维尔福坐在那儿,手肘支在办公桌上,用手托着头,于是他自己感到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在门口停了下来。 维尔福注视了他一会儿,象是有点不认识他似的。 在这短短的一刹那,那诚实的船主只是困惑地把他的帽子在两手中转动着,然后——“我想您是莫雷尔先生吧?”维尔福说。“是的,先生。”
“请进来先生,”法官象赐恩似地摆了摆手说,“请告诉我是什么缘故使我能有幸看到你的来访。”
“您想不出来吗,先生?”莫雷尔问。“猜不到,但如果我可以做出什么为您效劳的话,我是非常高兴的。”
“先生,”莫雷尔说,他渐渐恢复了自信心,“您还想得起来吧,在皇帝陛下登陆的前几天,我曾来过这为一个青年人求过情,他是我船上的大副,被控与厄尔巴岛有联系。 那样的联系,在当时是一种罪名,虽然在今天已是一种荣耀了。您当时是为路易十八效劳,不能庇护他,那是您的职责。 可今天您定是为拿破仑效劳,您就应该保护他了,——这同样也是您的职责。 所以我就是来问问那个青年人目前怎么样了。”
维尔福竭力抑制住自己。“他叫什么名字?”他问道。“请把他的姓名告诉我。”
“爱德蒙。 唐太斯。”
虽然,维尔福宁愿面对一支二十五步外的枪口也想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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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个名字,可他依旧面不改色。“唐太斯?”他又说了一遍,“爱德蒙。 唐太斯?”
“是的,先生。”
维尔福翻开一大卷档案,放在桌子上,又从桌子那儿走去翻另外那些档案,然后转向莫雷尔:“您确信没弄错吗,先生?”他用世界上最自然的口吻问道。假若莫雷尔再心细一点,或对这种事较有经验的话,那他应该觉得奇怪,为什么对代理检察官不打发他去问监狱长,去问档案官,而是为此亲自答复他。 但是此时莫雷尔在维尔福身上没发现半点恐惧,只觉得对方很谦恭。 维尔福的作法果然不错。“没有,”莫雷尔说,“我没弄错。 我认识他已经十年了,他被捕的那一小时,他还在为我服务呢。 您或许还记得,六个星期以前,我曾来请求您对他从宽办理。 正象我今天来请求您对他公道一些似的。您当时接待我的态度十分冷淡,啊,在那个年头,保皇党人对拿破仑党是非常严厉的。”
“先生,”维尔福答道,“我是一个保皇党人,因为当时我以为波旁家族不仅是王伯的嫡系继承者,而且是国人所拥的君主。 但皇帝这次奇迹般地复位证明了我是错的,只有万民所爱戴的人才是合法的君主。”
“这就对了。”莫雷尔大声说。“我非常高兴听到关于您这样说,我相信可以从您这番话上得到爱德蒙的喜讯。”
“等一等,”维尔福一边说,一边翻阅一宗档案,“有了,他是一个水手,而且他快要娶一个年轻的迦太兰姑娘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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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了,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案子。“
“怎么回事?”
“您清楚,自从他离开这儿以后,就被关到法院的监狱里去了。”
“那么后来呢?”
“我向巴黎打了个报告,把从他身上找到的文件给送去了。 你应该明白,这是我的职责。 过了一个星期,他就被带走了。”
“带走了!”莫雷尔说。“后来他们对那个可怜的孩子怎样了呢?”
“哦,他不是被送到费尼斯德里,就是壁尼罗尔,或圣。玛加里岛去了。 你肯定会在某一天看到他回来再给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