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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得他不来缠帐,也便罢了,只得关了门,换了鞋脚,穿了小衣裳。
收拾停当,那月色正照南窗。狄希陈假做睡着,渐渐的打起鼾睡来,其实眯缝了一双眼看他。只见素姐只道狄希陈果真睡着,叫玉兰拿过那尊烧酒,剥着鸡子,喝茶钟酒,吃个鸡蛋,吃的甚是甜美,吃完了那一尊酒,方才和衣钻进被去睡,不多时,鼾鼾的睡着去了。
狄希陈又等了一会,见他睡得更浓,还恐怕他是假妆,扬说道:〃这桌上冷,我等要床上睡去。〃一谷碌坐起来,也不见他动弹,走下桌来,披了个小袄,趿了鞋,走到床边,闻得满床酒香,他把手伸进被去,在他身上,浑身上下,无不摸到,就如那温暖的香玉一般。他悄悄的上了床,把被子轻轻的揭了,慢慢的拨他仰面睡着,与他解了裤带,渐渐的褪了下来,把两只白腿阁在自己的肩上;所以然处多加了那要紧开路的东西,认就了门,猛力往里一闯,直进无余。
素姐梦中醒转,心里晓得着了人手,那身子醉的那里动得?狄希陈见他不能扎挣,放心大战。素姐说:〃我自不小心,被你算计了,你只是慢些,我醒来还好将就;你若不肯轻放,我起来也断不饶你。〃狄希陈说:〃你若后来与我亲热,我这遭便慢慢的施为;你若依旧还是这般生冷,我如今还要加力起来。〃一边说,一边直冲直进,甚是勇猛,素姐再三求饶,他方才慢慢的彻了大兵,使那游兵巡徼。直待素姐安定了阵势,方才又两下交兵,毕竟后来把狄希陈战败方歇。两个睡在床上,都如芒刺在背的一般,翻来覆去,再睡不熟。狄希陈仍来桌上睡了,素姐就不曾穿衣,又复睡去。
狄希陈打了个盹起来,又走到床上,又从梦中把素姐干了一下。只见素姐醒来,比初次略略的有些温柔,不似前番倔强。事完,又仍各自睡觉,狄希陈方才称心遂意。清早起来,狄希陈看着素姐笑,素姐瞅了狄希陈两眼,说道:〃往后要合我说知,才许如此。再要睡梦里罗唣人,我还撵出你去!〃
小玉兰往厨屋里舀洗面水,狄周媳妇问说:〃你姑娘合姑夫一处睡来?〃玉兰说:〃俺姑夫在桌子上睡,没在床上去。〃狄周媳妇又问说:〃你就没看见怎么样的么?〃玉兰说:〃我见来,俺姑可吃大亏了!待我送下水,我可对着你说。〃连忙的端进水去,等着素姐洗了脸,又端出盆来与狄希陈舀进水去。
小玉兰出到厨房,对着狄周媳妇,将那夜间干的勾当告讼的一些不差。狄周媳妇说:〃他两个干事,你在那里来?看的这们真?〃玉兰说:〃那月亮照得屋里合白日的一般,叫我妆睡着了。我可看着,看姑夫慢慢的起来,摸到床上去了。〃狄周媳妇问说:〃你姑就没醒么?〃玉兰说:〃待了老大一会子才醒。〃狄周媳妇问说:〃醒了怎么样着?他说害疼来没?〃玉兰说:〃我没听的他说害疼,他就只说:'慢拉!慢拉!消停着!……我就没那好!〃狄周媳妇问说:〃弄了多大一会子?〃玉兰说:〃弄了够一大会子,姑夫又回到桌上睡了一造子,又到床上又弄,比那头一遭弄得还久。〃狄周媳妇问说:〃你见你姑夫的赍子来?没够多大?有毛没毛?〃玉兰说:〃我怎么没见?他后晌没脱裤么?〃玉兰使手比着,也有四五寸长,也有个小鸡蛋粗。狄周媳妇问说:〃你没的一宿也没睡觉么?单单的看着他?〃玉兰说:〃我后晌见姑夫那挺硬的赍子,我这心里痒痒刷刷的,睡不着。看着弄俺姑,我越发这心里不知是怎么样的,只发热。〃狄周媳妇问说:〃热的流水来没?〃玉兰说:〃一大些水,这腿上精湿的。〃狄周媳妇说:〃你多大点子人,知道浪!你实指望叫你姑夫也你一下子才好!〃玉兰说:〃是实得我下子才好。〃狄周媳妇说:〃小浪货!像你刚才比的这们大小,一下子还杀你哩!〃玉兰说:〃怎么没有杀俺姑哩?〃狄周媳妇说:〃你姑多大?你多大了?〃
正说着,狄婆子来到厨房,小玉兰跑的去了。狄婆子问说:〃你笑甚么?〃狄周媳妇说:〃陈哥今日黑夜得了手了!〃狄婆子道:〃是小玉兰说来?〃狄周媳妇把玉兰的话一字不遗对着狄婆子学说。狄婆子道:〃这丫头,这们可恶!后晌叫出他外头来睡。你可也好问他?那孩子知道甚么,叫他再休对着人胡说三道的。〃
再说薛夫人因素姐跷蹊作怪,又大吃烧酒鸡蛋,心中甚是牵挂,叫了薛三省娘子来,说道:〃你梳上头看看姐姐去,看他今日黑夜作怪来没。〃薛三省娘子来到薛家,因知狄希陈在房里,没就进去。先到厨房内与狄周媳妇拜了拜,问说:〃夜来姐夫往屋里睡来?〃狄周媳妇笑说:〃你该叫着个拘盆钉碗的来才好。〃薛三省媳妇笑说:〃怎么?姐姐的家伙没的破了?〃狄周媳妇笑说:〃打了两下子,有个没打破的么?〃薛三省媳妇笑说:〃可不知是怎么就依了?〃狄周媳妇说:〃他两个在两下里睡,大嫂就没提防,吃了那烧酒醉了。陈哥可悄悄的到他床上,替他脱了裤,抗起腿来。依着小玉兰说,弄得四杭多着哩!扯了一大会子才醒。醒是醒了,那身上醉的还动弹不的。〃薛三省媳妇笑道:〃敢子也就顾不得疼了。〃狄周媳妇说:〃一声的只叫:'慢拉!慢拉!'一定是疼。〃薛三省媳妇说:〃俺小哥不知取了喜不曾?〃狄周媳妇说:〃谁知道?我倒没问小玉兰哩。〃薛三省媳妇说:〃我来了这一会子,情管也梳上头了,待我进屋里去罢。〃
素姐问说:〃你来做甚么哩?〃薛三省娘子说:〃娘怕姐姐还作业,不放心,叫我来看看哩。〃一边把素姐的被抖了一抖,三折起来,又刷那绿段褥子,说道:〃呀!怎么这门些血在上头?〃素姐红了脸,说道:〃罢么!替我叠在里头!〃薛三省娘子说:〃姐姐,可娘给你的那个哩?放着不使,这可怎么收着哩?〃薛三省娘子叠着铺盖,适值狄婆子进来。薛三省娘子把那褥子又抖将开来,说道:〃狄大娘,你看俺姐姐展污的褥子这们等的!〃狄婆子看着,笑说:〃罢呀怎么!你还替他叠起来。〃留下薛三省娘子吃了饭,可可的老田也来打听要喜钱。狄婆子赏了薛三省娘子合老田每人二百钱、三尺红布、一条五柳堂织的大手巾。
薛三省娘子谢了回去,把素姐成亲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又说:〃把那褥子我都与狄大娘看了。狄大娘喜欢,赏了我二百钱、这布合手巾。老田也到了那里,也赏的合我一样。姐夫见了我,不是那夜来的脸了,满脸的带着那笑。〃薛婆子说:〃你赶日西些再去走遭,叫你姐姐把小玉兰挪到厨屋里睡去,这们可恶!〃薛三省娘子说:〃不消去了。狄大娘说,后晌待叫他外头睡哩。〃龙氏道:〃我说的是甚么话!这也消替他愁么?往后他女婿只怕待往外边睡觉,他还不依哩。〃薛夫人方才放了这根肠子。但不知后来何如,且再看后回解说。
第四十六回 徐宗师岁考东昌 邢中丞赐环北部
世路尽茫茫,关河各一方。数封疆,吴楚齐梁。
一似别离难再合,嗟卯酉,叹参商。
恩多偏易见,怨广每相偿。是相遭,都在羊肠。
只劝人情留好处,访故旧,遇他乡。
——右调《唐多令》
却说晁夫人从晁梁七岁的时候就请武城学的一个名士尹克任教他开蒙读书,直教到十六岁。那晁梁的资性也不甚聪明,这尹克任的教法也没有甚么善诱,首尾十年,把晁梁也教了个〃半瓶醋〃的学问。宗师行文岁考,晁梁初次应试,县里也取了名字,府考是他丈人姜副宪的人情,也取在三四十名之内。
学道将次按临东昌。原来那学道宗师姓徐,名文山,江西吉水县人,甲戌进士,原任武城县知县,十六年前,打那晁思才与晁无晏、替晁梁起名字的,都是他。由武城知县行取工科给事中,因谏言削职为民,又丁了两遍艰,奉恩诏起了原官,升了参政兼副使,提督山东学政。他未曾按临,心里也就想道:〃那武城晁家的孩子,我与他取名晁梁,今已十六岁矣,那孩子象是有些造化,只怕已是进过学了。〃
及到了东昌,看那府里呈送的童生文册,武城县童生第三十八名正是晁梁名字。徐宗师看了,晓得他未曾进学,叹惜时光易过,不觉又是一十六年。又叹:〃凡事有数,只知替他保全家事,又替他取名,那知又来与他成就功名。〃到了考试的日期,点到晁梁跟前,宗师见是个披发童生,眉清目秀,知是逼真晁梁无疑。宗师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