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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就照小猫说的,从老远的地方往大树那儿飞跑,跑到树下,使劲往上一蹿。小狗抓住大树,往上冲。小猫在树底下喊:
“对啦,对啦,就这样!快抓住树杈,快抓呀!”
可是小狗没抓住树杈。他扑了一个空,接着,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头朝下一直掉下来。小狗的脑袋“砰”一下,撞在地上。
小猫让小狗逗得嘻嘻笑起来,她说:“哎呀,你可真笨!”又跑上去问:“摔疼了吧叩
小狗没回答,也没动。
小猫不笑了,她喊:
“小狗!你怎么不说话?”
小狗还是没声音。小猫蹲下看,见小狗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小猫慌了,抱住小狗,使劲儿摇晃。摇晃也没有用。小猫急得哭起来:
“呜……小狗死了!呜……小狗死了!”
小猫哭累了,就停住,呆呆地发愣。愣了一会儿,又哭起来,还拍打小狗的耳朵:
“呜……不许你死!呜……不许你死!”
小狗没死,他摔晕了。小猫一拍他的耳朵,他醒过来了,迷迷糊糊地听见小猫不许他死,他就哼哼着说:
“好!……好!……我不死……”
小猫一看小狗没死,高兴极了。她把小狗扶起来。可是小狗立不住,“啪”,又倒下了,又闭上眼睛。小猫又慌起来,问小狗:
“你怎么了?”
小狗说:“疼……疼……”
小猫仔细看,呀,小狗的一只脚上划了个大口子,正流血呢!小猫赶紧把自己脖子上的白缎带解下来,把小狗的脚包上。小猫包得很用心,血一点儿也不流了。
可是小狗还是站不起来。小狗老是躺在那儿,闭着眼睛喘气。
怎么办呢?
小猫想啊想,到底想出了办法:“对啦,我赶快跑回家,让她来,把小狗抱回去!”
可是小猫又站住了:“要是我走了,大狼来了,‘啊呜’!把小狗吃了怎么办?”。
小猫决定把小房子弄过来,把小狗放到里边去。
小猫跑到小房子那儿,学小狗的样子,钻到小房子底下,要把小房子顶起来。小猫顶呀顶,使劲儿顶。小房子动了一下,可就是离不开地。小猫擦着汗,心里想:
“啊,可怜的小狗!他是怎么把这个大房子扛到这儿来的!”
小猫顶不动,就钻出来,用力推。小房子在草上滑了几步,就怎么也不肯动了。
要是小房子的下边有轮子,那就好了!
轮子?啊!对啦!
小猫想起来树林边上,锯成一段一段的小树。她跑去拖来一段,塞到小房子底下,又跑去拖来一段,也塞到小房子底下。小猫一推小房子,两段小树就在房子底下滚,小房子好像有了轮子,“咕噜噜!咕噜噜”,往前走了。
可就是“轮子”老是从后边滚出来,还得捡起来,拖到前边去,再塞到小房子底下,才能再推着走。“轮子”一滚出来,小房子就歪向前边,再塞进去,还得搬起房子。小猫想了想,又跑去拖来一段木头。这样,“轮子”滚出来的时候,小房子底下还有两段木头,小房子就不再往前歪了。
小猫把小房子推到小狗身旁,把小狗搬进去,放好,小猫轻轻对小狗说:
“好小狗,你别着急,咱们现在就回家去!”
推小房子真费劲儿啊!推几步,就有一段木头滚出来,就得停下来,把这段木头移到前边去。再推几步,又有一段木头滚出来……推进树林里以后,更麻烦了,还得东看西看,别撞在大树上,别挂在树枝上。
小猫越推越没有力气了。她真想休息一会儿。可是一想,小狗还要洗洗伤口,还要上药……小猫就不肯休息了,她就不停地忙:推呀,搬木头啊,看哪……”
小猫把小房子推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小猫从远处看到他们家的栅栏门,高兴得哭起来,她冲着小房子喊:
“小狗,你看,咱们到家啦!快看哪,小狗!”
小狗什么也没看见。他躺在小房子里觉得很舒服,早就“呼儿呼儿”地睡着啦!
过了几天,小狗又在院子里蹦蹦跳跳了。为了让小猫高兴,他有时候还小声儿地“汪汪”叫几下。小猫笑眯眯在窗台上看着小狗,问他说:
“小狗,还去河边玩儿不?”
小狗说:“当然去啦!这回呀,咱们给小房子安上四个轮子——四个真正的轮子!咱们坐在里边开着跑,就跟大汽车一样!”
冰的画
作者:宗璞
宗璞 原名冯钟璞。1928年生于北京。著有童话《总鳍鱼的故事》,长篇小说《南渡记》,散文集《丁香结》等。
岱岱出疹子,妈妈要他躺在床上,不准起来。他起初发高烧,整天昏沉沉的,日子还好打发。后来逐渐好了,还让躺着,而且不能看书,怕伤了眼睛,他真腻烦极了。白天妈妈不在家,几本画册都翻破了,没意思,他只好东张西望,研究家里的各种摆设。无非是桌、椅、柜。橱,他从生下来就看着的。窗台上有一个纸盒,资格倒还不老。盒里有一点泥土,土中半露着几棵柏子,柏子绿得发黑,透出一层白霜。那是岱岱采回来给妈妈泡水喝的,可她总不记得。
晚上妈妈回来,总是笑眯眯地问:“岱岱闷坏了吧?”一面拿出一卷果丹皮,在他眼前一晃。岱岱知道妈妈累坏了,两只小手攥住妈妈冻僵的手,搓着,暖着,从不抱怨自己的寂寞。
可能是近来睡得太多了,这一天岱岱醒得特别早。妈妈已经走了。他想看窗外的大树,但是看不见。他以为窗帘还没有拉开,屋里却又很亮。他仔细看看,原来窗上的四块玻璃,冻上了厚厚的冰,挡住了视线。
“一层冰的窗帘。”岱岱想。今天一定冷极了。他想找一个缝隙望出去,目光在冰面上搜寻着。渐渐地,他发现四面玻璃上有四幅画。那是冰的细致而有棱角的纹路,画出了各样轮廓。
右上首的一幅是马。几匹马?数不清。马群散落在茫茫雪原上,这匹马在啃嚼什么,那匹马抬起头来了。因为冰的厚薄不匀,它们的毛色也有深浅。忽然,马匹奔跑起来,整个画面流动着。最远的一匹马跑得最快,一会儿便跑到前面,对着岱岱用蹄子刨了几下,忽然从画里窜了出来,飞落在书柜顶上。
“哈!你好!”岱岱很高兴马儿来做伴。“你吃糖么?”
马儿友好地看着岱岱,猛然又从柜顶跃起,在空中绕着圈子奔驰。它一面唱着:“我是一匹冰的马,跑啊跑啊不能停;我要化为小水滴,滋养万物得生命。”它的声音很好听,是丰满厚重的男中音。跑着跑着,它不见了。
岱岱忙向玻璃上的冰画里找寻,只见右上首冰画中万山起伏,气势十分雄壮。远处一个水滴似的小点儿,越来越大,果然是那马儿从远处跑进这幅画中了。它绕着各个山峰飞奔,忽上忽下,跳跃自如。一会儿,山的轮廓渐渐模糊了,似乎众山都朝着马儿奔跑的方向奔跑起来。“群山如奔马。”岱岱想。这是妈妈往西北沙漠中去看爸爸时,路上写的一句诗。
左下首的冰画是大朵的菊花。细长的花瓣闪着晶莹的光。花儿一朵挨着一朵。岱岱的目光刚一落上,它们就一个接一个慢慢地旋转起来,细长的花瓣甩开了,像是一柄柄发光的伞。忽然有什么落在伞上了。是一个小水滴吗?水滴中还是那匹马。它抖了抖身子,灵巧地踏着旋转的花瓣跳舞。对了,妈妈昨晚讲过在唐朝宫廷里象和马跳舞的故事。该给它们配点音乐才好。岱岱伸手去拿录音带盒。真糟糕!忘记问妈妈象和马跳舞都用什么音乐了。
马跳着,花瓣也参加了,好像许多波纹,随着马的舞姿起伏。一会儿,马停住了跳舞,侧着头屈了屈前腿,便从花瓣上飘然落下。在它落下来的瞬间,细长的菊花瓣齐齐向上仰起,好像是在举剑敬礼。
右下首的冰画中只有一棵松树。一丛丛松针铺展着。冰的松针,冰的松枝,冰的树干。树干嵌入窗棂中,像是从石缝里长出来的。树干向上斜生,树枝则缓缓向下倾斜,一丛丛松针集在一起,成为一个斜面。斜面上有一滴亮晶晶的东西滚动着。那马儿还在里面!随着水滴的移动,树枝的斜面越来越向下,马儿的长长的鬃毛飘起,它在向远处飞奔。越来越小,然后水滴里什么也没有了,像一个透明的球,一直滚落在窗台上。
岱岱忽然看见窗外的大树了。它那光秃秃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