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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2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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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和骡儿死后,宋春英和儿子在窑上没有走。窑上停产整顿四五个月,宋春英成天一点事干都没有,但她仍然坚持不走。她的老家在四川,离窑上很远。老家就那么一点点山地,每年打那么一点粮食,恐怕连供孩子上学都不够。窑上恢复生产后,宋春英把丈夫因工死亡窑上给她和儿子的抚恤金劈出一些,加上因死骡儿赔给的钱,她花了五千多块,买了现在这头青骡儿。没人为她下窑赶骡儿,她就雇了赵焕民当车倌儿。她家除了骡儿,还有一辆胶皮轱轳铁壳子车,她是主家。她和赵焕民的关系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赵焕民刚到窑上打工不久,他没有骡儿,也没有车。而没这两样东西,他就没有下窑的资格,只能被有这两样东西的人来雇佣。这种关系不能说成赵焕民租用宋春英家的骡儿和车,只能说是主家雇佣车倌儿,主次相当分明。窑上在月底跟他们结算工资时,也是只找主家说话,窑方把工资付给主家,再由主家分给车倌儿。分配的方法一般是一半对一半,比如车倌儿一个月在窑下赶车拉煤挣了三千块钱,那么主家先留下一千五百块,另一千五百块付给车倌儿。这种雇佣车倌儿的办法不是宋春英发明的,她是跟别人家学的。有的人家只养骡儿,只置办车辆,骡儿养了两三头,铁车打制了两三辆,家人一个都不下窑,每辆骡车都雇佣一个车倌儿,只等着分骡儿和车股的钱就行了。当然,在一家只有一骡儿一车的情况下,男主人下窑赶车的多些,这样人和车挣的钱都是自己的,对自己家的骡儿也会爱惜一些。话说到这里就明白了,宋春英和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的确没有别的生活来源,全靠青骡儿给他们挣钱。他们吃饭靠青骡儿,穿衣靠青骡儿,儿子上学交学费更得靠青骡儿。宋春英的丈夫没有了,郎郎的爸爸没有了,母子俩不靠青骡儿靠谁呢!
  秋风凉了,窑上的煤卖得好,工资也比以前发得及时。这才九月半头,八月份的工资就下来了。窑上的账房通知宋春英去领钱,宋春英找到自己的名字往后一看,心里突地一跳,这个月的工资总数竟有三千八百多,扣除了她家的房费、赵焕民的房费,还有骡儿的保护费(每头骡子窑上每月收取八十块钱的保护费),还能得三千五百多。挣钱挣得多,说明赵焕民运煤运得多。窑上实行的是计件工资制。装满一车煤重量是一吨,车倌儿们把一吨煤说成一个煤。每从采煤工作面运到窑底车场一个煤,车主和车倌儿就可以得到十二块钱的装卸费和运输费。整个算下来,赵焕民一个月运了三百多个煤,平均每天超过十个煤。据说运一趟煤来回要走七八里路,这十多趟煤,青骡儿和小赵一天要走多少路啊!
  宋春英把自己应得的一半钱留下,把赵焕民的一半给赵焕民送去了。赵焕民正在宿舍里吃饭,他用铁锅煮的挂面。他还用一个装糖果的大玻璃瓶子腌了多半瓶子咸菜,里面有白萝卜、红萝卜、包菜片子,还有辣椒。他一边吃汤面,一边就咸菜,吃得满头大汗。他从窑下出来,一定是饿坏了,连澡都没洗,连窑衣都没换,就那么黑着脖子黑着脸,就开始做饭吃饭。见宋春英进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窑工都是这样,在没洗澡没换衣服之前,都不愿让女人看见。宋春英说,正吃饭呢,你的饭太简单了。
  赵焕民说,吃饱就行了。
  那可不行,稀面条子不顶饿。宋春英的丈夫活着时,丈夫每天下了班,她都要给丈夫炒点肉,炒俩鸡蛋,还让丈夫喝点热酒,从不会让丈夫吃得这样简单。
  赵焕民说,屋里太脏了,你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没关系,我站一会儿就走。这个月的工资下来了,你干得很不错。
  这都是青骡儿的功劳。
  青骡儿有功劳,你也有功劳,至少有一半功劳是你的。给,这是你的一半工资,你数数。
  赵焕民接过钱,没有数,就装进挂在墙上的干净衣服口袋里去了。
  宋春英说,你这屋子不是放钱的地方,吃了饭,洗了澡,先别睡觉,马上坐车到县里邮局,把钱寄回家去。
  我知道。
  宋春英要走时,赵焕民喊住了她。赵焕民说,嫂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宋春英以为是有关工资分配的事,说,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吧。
  赵焕民说,嫂子,我劝你以后别去打麻将了。
  哦,是这事儿。宋春英说,我没打,我只是去看看。
  我听说你昨天输了九十多块。
  谁说的?
  我在窑下听别的车倌儿说的。
  宋春英无话可说了。她心里还是不大服气,我打麻将花的是我自己的钱,又没花你的钱,你管那么宽干什么!
  马字搭个累字就是骡儿,骡儿挣点钱不容易。有那几十块钱,还不如给孩子买几本书呢。打麻将的人最后没有赢钱的,都是输钱的。
  宋春英脑子里在拼字,骡儿的骡果然是马字和累字拼成的。她也是初中毕业,骡这个字成天在脑子里过,怎么没想到骡原来是马累或是累马呢!看来在对骡儿的理解上,她还不如赵焕民。
  青骡儿吃饱了,在眯着眼儿晒太阳。天很蓝,太阳很好,阳光照在人身上穿透力很强。每天这个时候,宋春英该去打麻将了。窑场大门口右侧有一个饭店,去那里吃饭的人不多,去打麻将的倒不少,饭桌变成了麻将桌。每天,打麻将的至少开两桌,有时开三桌。有上手打的,也有围观的,每个麻将摊周围都站了不少人。周围的人不光是看,还压钱。见哪个人手气好,就往人家面前压钱。人家若是赢了,压钱的人就跟着沾光,压下的钱就可以翻番。如果人家输了,压的钱就被别的赢家收走了。他们把麻将在桌面上磕得很响,嘴里还胡乱骂着,饭店里甚是热闹。打麻将的有男有女,其中不少人是宋春英的老乡,从口音上,让宋春英觉得亲切。从一定意义上讲,宋春英是冲着乡音去的。可今天还去不去打麻将呢?宋春英有些犹豫。要是她去打了麻将,那些参与打麻将的车倌儿到窑下又会乱说,赵焕民又会知道。她倒不是非要听从赵焕民的劝说,一个她雇佣的车倌儿,与她非亲非故,她听不听两可。可是她得承认,赵焕民的话确实有道理。她丈夫活着时,丈夫打麻将有些上瘾。那会儿,是她劝丈夫别打了,丈夫就是不听。为此,她和丈夫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为了惩罚丈夫还不让丈夫上她的身,丈夫到底还是改不掉。现在的事情是,她成了成天打麻将的人,别人劝她不要再打,这算怎么回事呢?她对自己说,算了,不去打了。她在屋里转了转,心神还是有些不安。丈夫死了,儿子去县城上学不在家,她在家里待着干什么呢?窑上没有学校,附近农村也没有学校,宋春英听了别人的介绍,只好把儿子送到县城的私立小学去上学。私立学校收费高,一个学期一千多块。为了儿子将来的前程,宋春英认了。窑上离学校几十里,儿子一上学就得住校,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晚上睡觉时还要妈妈搂着,拉个屎还要妈妈帮他擦屁股,现在却要一个人住校,吃喝拉撒睡,都是自个儿管自个儿,真是让人心疼。还有,校方每月向每个孩子收取的伙食费是一百三十元,而孩子能吃到一百元钱的东西就算不错。粮价菜价都那么高,孩子能吃到什么呢!她问过儿子,每天能不能吃饱。儿子说能吃饱。她问儿子几天拉一次屎。儿子说不知道。连几天拉一次屎都不知道,可见儿子是吃不饱。宋春英没办法,不能因为儿子吃不饱就不让儿子去上学。有人唱山歌,喉咙沙哑着,但调子很苍凉,唱得很好听。那人唱的是:黄连开花儿一肚肚苦,骡儿家的苦水跟谁吐;煤窑窑开花儿黑加黑,下辈子拴我脑袋也不来……宋春英赶紧从屋里出来,想听那人多唱会儿。那人唱着出了窑上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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