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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经历过在这种非常环境下施工的人,才知道这些地域性很强的名称对他们象征着什么。虽然充满了鲜为人知的神秘感,却像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一个部位,叫起来亲切得触手可及……
并且,作为一道历史的开创符号——作为一种不可磨灭的纪念,这些名字和它们的创建者,将永久地叫响在人们心里!
还在中原基地的时候,他们几次听到石油勘探局的李春第局长这样说过:ZPEB的目标,是以西方著名石油跨国公司为参照,建立一支国际标准的石油队伍。不断改变一线施工人员的生活条件,应该是ZPEB追求的企业发展的诸多目标之一。中原的石油队伍,是一支能吃苦能作战的铁血之旅,但现在的社会发展环境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我们历来倡导的那种“艰苦奋斗”的石油铁人精神,也应该注入新的内容,这就是顺应国际发展的趋势,跻身于世界石油工程的前列——中原的队伍要朝这样一个目标迈进:创建第一流的工作,还要创造第一流的生活环境;我们的工人也要像世界著名跨国公司那样,有现代化的施工设备,住宽敞明亮的现代化的工房,有现代化的生活保障和服务。
李春第是石油工人出身的干部,对石油工人野外作业的艰辛深为体谅。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充满了对工人的感情……
现在的巴里拉,已是今非昔比。随着中国石油国际事业的扩展,随着ZPEB石油工程的做强做大,原始丛林中的石油营地建设也已经粗具现代规模。进入苏丹的石油工程队伍,先后在巴里拉建起了自己的石油营地。尤其是每到夜晚,营地灯光错落有致,花坛林木间杂其间,在渺无人烟的非洲原始丛林,这无疑是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ZPEB几个工程项目部人员群策群力,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精心打造着自己的事业。他们还从数百公里之外的荒漠里,将一方数吨重巨石带回巴里拉石油营地,将“中原ZPEB”的名字镌刻在上面。
现在,被人们称为“巴里拉营地”的原始丛林的这个角落,成了石油工程人员心里的一颗明珠。
从国内石油城的中原路,到非洲原始丛林里的中原路——从中便可看到ZPEB国际石油事业的宏伟发展蓝图!
ZPEB的石油工作者,在营地的生活建设中创造的“中原家园”的氛围,使得寂寞的丛林营地增添了许多生活情趣。
因为长期野外作业的缘故吧?石油钻井队的工人们往往对狗有着特殊的感情,把它们看作生活中的忠实朋友。在国内野外施工时,几乎每个钻井队都喜欢养一两只狗在营地里,一则是看护使者,二则,这种“营地小友”也为单调枯燥的野外生活增加些情趣。在非洲的原始丛林里,自然还有另一层用意:营房外的丛林中不乏毒蛇猛兽,如能养几只狗在营地里,抵御一下狼群在夜里的吼声,好歹也能壮壮胆儿……
一个黑人雇员不知从哪里抱来两只狗崽,养在营地里。也不知是何缘故,那丛林狗的毛色,与丛林狼的毛色几乎没有区别,都是灰头灰脸的草色毛皮,在营地里野跑起来,几乎分辨不出是狗是狼,这些“狗”们的表现也让人大跌眼镜:叫起来嗓音发直,与丛林里的狼嗥差不多;每到夜间,营房外面是狼群的叫声,这些狗们也就向了丛林嗥叫不休,哪是狼哪是狗,一时也无法分辨得出!
哪知,这种野狗的认同力和繁殖力极强,一旦看到有两只狗悠游地生活在营地的圈子里,随之就有另外的野狗寻上门来,并且赖在营地里不走,生子养孙地繁殖起来。
对远离祖国远离亲人,来到号称“世界火炉”的苏丹施工的石油工人来说,最可怕的还不只是高温高强度的野外工作,而是难耐的思乡之情。尤其是在祖国SARS流行的那些日子,下班后回到工房里,就开始想家,想老爹老娘,想老婆孩子;遥遥万里,只听到些风言风语,又无法得知具体情况——说不好听的话,如果这该死的SARS果真像传说的那样酷烈,危急时刻家人还无法相聚一起,那会是何等的悲哀?越是夜静时越是思潮汹涌。这时候,已不在乎丛林里的那些豺狼虎豹,也不在乎狼叫狗叫,只盼着那些东西多弄些响声出来,把这丛林里的死寂赶走……现在,既然如此,既然赶之不走,也就不管狼宗狗宗,寄养下来了。几年过来,竟有了十几只之多!
蹊跷事情还在不断发生。32767的营房管理员刘时伦,从黑人部落里买了几只活鸡放养在营地的院子里,为了雨季里生活物资无法接济的时候,能就地得到些补给。哪知时间不长,一只鸡婆就从营房下面领出一群鸡雏来,咯咯地叫着满地乱跑,毛茸茸十分逗人喜爱。开始人们还纳闷儿,谁家买来的鸡仔?一想也就明白过来:原来,那鸡婆憋不住将蛋下在营房下面隔离层的空间里,丛林的日温高达50余摄氏度,如果那些蛋直接暴露在阳光下面,不出半天就会烤熟。工房地下的隔湿层阴凉潮湿,孵一窝小鸡出来自然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几年过来,这“丛林鸡”也已经繁殖了几代。每天早晨,应时地喔喔叫上几遍,使得石油营地充满了鸡鸣狗吠的人间烟火味儿……
运输项目部的一位黑人朋友,有一次回部落,返回时带来了两只猴子。是部落里人捉的,说是要送给石油营地养了解闷儿。那种原始丛林长大的猴子,头部长得有点儿像狗,人们就顺其自然,把它叫做“狗头猴”。
开始的时候,运输队的人把那两只玩物圈养在笼子里,惹得好多下班回营地休息的工人抽空就过来逗弄一番。那两只狗头猴机警无比,喜欢模仿人类的动作,看起来倒也惹人喜爱。这样过了些日子,以为喂得熟了,就把它们撒开,任它们在院子里跳闹。殊不知,这就给了这两只生灵施展身手的空间:它们竟偷偷蹿进工人们苦心栽植的菜园里,捡那水嫩的黄瓜大吃大嚼——那黄瓜是从祖国带来的籽儿栽种出来的,从她在异国土地上发芽开始,人们的心就系在上面了,只要有些许的空闲,人们就去小菜园里遮阳浇水,而后醉心欣赏一番,眼巴巴看着那瓜一天天长大,也实在舍不得下手去摘——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不能说是一般意义上的黄瓜,而是长在职工心田上的,犹如应景寄情的相思红豆一般,哪能容得这泼物糟蹋?再说,如果是老老实实地吃几个也还罢了,那物却不安分地东咬一口西咬一口,将菜园折腾得一片狼藉……
并且,因为几支石油工程队伍的生活营地傍在一起,几家队伍苦心经营的菜园都遭受了相同的“浩劫”。
人们苦着脸,把运输队的杨队长喊来“讨个公道”。杨队长一看,也心疼得傻了!就近折来一根树枝,骂着,追赶着,将那两只泼物一顿暴打并且当即赶出领地。殊不知,那猴们既然在营地享受过人间温情,岂能是轻易就会被赶走的?它们伏在基地栅栏外边的树丛里瞅着,趁人们不留神的时候再返回院里折腾……
杨队长叹了口气,将那猴拢住装进车里,远远地拉出去,放生进丛林里了。基地的这场“猴灾”,至此才告一段落。据说,初时,那顽猴得知自己面临被抛弃的命运,还蹿着跳着追赶车辆,无奈杨队长的汽车开得飞快,那猴也就徒叹奈何了……
其实,对于放逐那两只逗人解闷儿的猴头,杨队长也有些依依不舍;将猴“驱逐出境”时还有些许犹豫,他还回头看过几次。
但想到菜园里的那片狼藉,才狠了狠心,加大油门,提速,对着后视镜说了句:
“Sory……爱莫能助啊!”
无论是褒是贬,无论相信与否,严酷的非洲丛林生活,已经成为石油工人心里一个解不开的“情结”。
许多在苏丹工作过多年的石油工作者,对原始丛林的生活,有一种又敬畏又眷恋的复杂情感——既看作是一种煎熬,又看作是人生中不可少的一次精神重铸。
就这些已为人父母的“老苏丹”来说,他们个人的品格行为,在异国他乡艰苦的工作环境中,也已经发生了或正在发生着悄悄的变化。及至在回国轮休的日子里,他们仍然为某些已经约定俗成的行为所困惑。
他们的那些丛林生活养成的习惯动作——比如,穿鞋时要翻过来磕打几下,以免有蝎子在里面栖藏;搬动物件时要先用脚使劲地踢几下,以免有毒蛇躲在下面;每当需要打开衣橱的时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