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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一改,雷电追魂道:“宫老二,自家兄弟,何必尽说些伤感情的话嘛,有话好说,咱什么时候真个不听你的了?”
四绝书生冷冷地道:“那你就闭紧了嘴,少说两句吧!”
雷电追魂道:“好是好,只是……嘿嘿……”
四绝书生道:“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吗?”
雷电追魂忙道:“嘿嘿,宫兄弟,你知道我性子急,心里存不得半点疑问,所以,所以,瞧瞧,你料得实在很对。”
四绝书生道:“那你就看看盟主的脸色吧。”
视线转向寒松龄的俊脸,那张脸显得出奇的宁静,宁静得使人觉得他有些像是个得道高僧。
此时、此地以及寒松龄的年岁,他实在不该有这种表情。
雷电追魂忙道:“盟主,你怎么了?不舒服?”
寒松龄摇摇头道:“没有什么。”
四绝书生心思慎密,他看到寒松龄的目光有好几次停留在已断了气的白面修罗阎海云脸上,就猜到寒松龄的情绪变化,必然与那人有关,他道:“盟主,听说白面修罗阎海云是昔日三佛门下,盟主可曾见过他?”
寒松龄道:“见过了。”
四绝书生心头一震,目注僵坐在寒松龄面前的白面修罗的尸体,道:“盟主,你面前的是就是他?”
寒松龄没有开口,只点了点头。
虎目中煞气一炽,雷电追魂粗犷地道:“盟主,是谁伤了他的?”
明通和尚以极其微弱的声音道:“是洒家我。”
大步走到明通和尚对面,雷电追魂冷酷地道:“你?秃驴,你可知道已闯下滔天大祸了?”
明通和尚咧嘴一笑道:“小伙子,看看我现在的处境,你就知道我在不在乎什么滔天不滔天的祸事了。”
雷电追魂道:“和尚,人的死法不只一种。”
明通和尚生硬地道:“除死无大难,小伙子,洒家不在乎怎么个死法。”
雷电追魂道:“咱们试试如何?”
明通和尚道:“小伙子,悉听尊便。”
雷电追魂道:“燕兄,可不可以把你手中的剑交给我?”
寒松龄低沉地开口道:“云大哥,不要那么做!”
雷电追魂一怔道:“为什么?”
寒松龄道:“因为他杀了阎海云。”
雷电追魂一呆道:“你,盟主,你希望他杀了阎海云?”
寒松龄道:“我们只有那么一条路可走。”
雷电追魂迷茫地道:“我,我不明白。”
寒松龄道:“不明白比真明白了好些,云大哥。”话落转向燕行云道:“行云,把剑抽出来吧。”
明通和尚阻住燕行云道:“慢着。”
寒松龄道:“朋友,你还等什么?”
明通和尚冷笑道:“告诉你一件事情,寒盟主,此间的事,你以为就这么完了吗?”
寒松龄道:“我正在等你主子来。”
明通和尚道:“我指的不是他。”
寒松龄道:“你想告诉我是谁?”
明通和尚笑道:“我不想告诉你他是谁,因为,他自己会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寒盟主,他不久就会来到。”
寒松龄冷冷地道:“尊驾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明通和尚道:“没有什么了,不过,这庙里有个少女,和那个人有关,寒松龄你平了法华寺的第一波,但另一波马上就快到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寒松龄道:“早晨。”
明通和尚道:“时辰快到了,寒松龄,别忘了庙中有个少女。”
四绝书生道:“你原先与人有个约会?”
明通和尚道:“不错,别忘了,那人敢亲登法华寺,他就没把我和尚放在眼里。”话落一停道:“寒盟主,叫你的人把剑抽掉吧。”
嘴唇启动了一下,但却没有说什么,寒松龄朝荒城孤剑点了点头。
右腕一偏一绞,剑尖斜斜地划过明通和尚心脏,然后抽剑闪向一边。
闷哼声中,一道血柱直冲而出,明通和尚头一偏,软软的仰面跌在地上,气绝身亡。
朝地上的明通和尚看了一眼,寒松龄突然转向四绝书生道:“宫二哥,你们可曾看到北海派的帮主夫妇?”
四绝书生忙道:“方才他们还在院中帮我们处理那些三佛台的徒众呢?怎么没进来呢?
可能是怕听了我们盘问明通和尚的话不便吧。”
寒松龄道:“去把他们请进来吧。”
四绝书生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才到大殿门口,突见雪侠白凤仪神色匆忙地飞身射进大殿,焦急地道:“寒少侠,你快出去看看,庙外秦皇岛的铁血君王率领了十八个手下把我爹娘困住了。”
四绝书生骇异地道:“铁血君王?”
四绝书生宫寄霞的神情,使寒松龄心头为之一震,脱口道:“宫二哥,你见过此人?”
话落起步向大殿外走去。
雪侠白凤仪心急如焚,寒松龄一起步,她已飞身向大殿外奔了出去。
四绝书生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道:“盟主,此人大有来历,就连三佛台也从来不敢贸然进他秦皇岛,我们实在惹不起他。”
寒松龄道:“但我们现在已落人三佛台设计的圈套中了,铁血君王我们只怕惹定了,北海帮主夫妇身陷重围,我得先出去看看。”
话落人已跨出大殿,双足一顿,飞身凌空向山门外射去。
飞身跃过相隔足有二十多丈以外的山门墙顶,寒松龄落身在庙外的墙脚下,在他身前两丈左右处,北海帮主夫妇正在倾尽全力地与一个四旬上下的健壮中年人拚斗着,战况猛烈无比。
寒松龄略看了一阵,心头猛然一震,暗忖道:“此人年事不高,武功却高深难测,北海帮主合夫妇二人之力与之对抗,他似乎仍未倾全力,难怪宫二哥说连三佛台都不敢惹他。”
那人有一张淡金色的、长方形的脸,额宽鼻挺,剑眉朗目,颔下留着五柳长髯,身着宽舒轻盈的丝袍,一派超然出俗的气息。
只见他双掌翻飞,轻快灵活却使人难以招架。北海帮主夫妇出手虽然快疾威猛,但却无法近得那人身边半步。
在三人打斗圈外,正对着寒松龄的一面,一个蛾眉凤目,神采艳丽端庄,看来只有三旬上下的美丽妇人,正神态安祥地注视着斗场。由她面部轻松自若的表情,可以知道她并不担心在斗场中打斗着的中年壮士,很显然,她有必胜的把握。
在美丽的妇人身后,分成三排:并排立着十八个昂藏威猛、如狼似虎的健壮武士,一色的红衣白袖,身佩长剑,整齐之中,自然的流露着一股纪律严明,坚强而不可侵犯的气息。
寒松龄一落地,那美丽妇人就注意到了,粉脸微微一凝,冷声道:“前面那小后生,可是碧血盟的寒松龄吗?”
寒松龄俊脸微微一变,冷声道:“不错,在下正是寒松龄。”
寒松龄才一道出名姓,斗场中的中年壮士突然猛挥两掌,逼退北海帮主夫妇,以雄浑震耳的声音道:“停!”声落人已跃出战斗圈外。
白凤仪奔到父母面前,急急地问道:“爹,娘,你们没怎么样吧!”
北海神君低声沉重地道:“仪儿,我们还好,因为他并不想伤我们。”
蛾眉一皱,白凤仪道:“爹,那是因为他伤不了您及娘。”
担心地朝寒松龄望了一眼,樊梅芳道:“孩子,在场的都是行家,爹与娘也用不着掩盖,孩子,我们合两人之力,仍然差了人家一段,唉,我真担心…….”底下的话没说完,就打住了。
白凤仪芳心一沉道:“娘担心谁?”
樊梅芳道:“唉,孩子,你知道娘在替谁担心,你这不是白问了吗?”
白凤仪脱口道:“娘,我们可以联手。”
樊梅芳道:“仪儿,他们还有十八个红衣汉子!”
白凤仪道:“娘,他们只是铁血君王手下的一些喽罗,能有多大道行?”
摇摇头,樊梅芳道:“铁血十八卫名动武林,江湖中人无人能登得上秦皇岛,孩子,就是这十八卫士武功高绝的铁证。”
白凤仪急道:“娘,那……那我们怎么办呢?”
樊梅芳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中年壮士自退出战圈之后,利如冷电般的目光便一直在寒松龄身上流转着,由他脸上微带迷茫的神情,可知道他对对面这个少年人的武功,心中存着怀疑,因为,寒松龄的外表,绝不像江湖上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