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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地讲着,我含糊其辞地答应着她,思想却不知迷离到了何处,仿佛又回到那个梦
境:永远走不出的迷宫,呼啸的刀风、像风吹过竹林一样动听的血流声……忽然,
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世界一片寂静,黑暗的山洞中,一束清幽的月光透过一个小孔
投射下来,照在我的脸上。我一怔,发现欧阳嫣已经不讲了,盯着我看,我避开她
的眼神说:“同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听小姐一席话后,仿佛我过去读诗都是白
读了,我对你的佩服,如滔滔江水……”我忽然觉得舌头有些僵硬,下面的话再也
说不下去了。欧阳嫣不说话,也不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猛然觉得心
中一痛,仿佛被人狠插了一刀,我的心本来已像是厕所中的石头,又臭又硬又滑,
不惧任何现代化的先进武器,想不到被这种最落后的刀刺伤了,真是人倒霉起来喝
水都会被噎死。于是我对欧阳嫣说:“游戏结束了。”我等着她问为什么,想不到
这小妮子一点也不懂得配合,连个屁都不放,我只好一个人表演下去了:“从开始
到现在的一切事情都是假的、骗你的,只有一点是真的,就是我的确喜欢你的诗。
现在,你要骂我无聊,尽管骂;要走,请便;要做个朋友,欢迎!”我觉得我这段
话说得就像电影中的台词一样动听,可惜并没有把欧阳嫣打动。她说,你们真是无
聊,走了。
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结局,我以为欧阳嫣会先问我是哪个系哪个年级的,然后
我们便会成为朋友了,谁知竟如此走了,真是不解风情,没法。我以为欧阳嫣肯定
不会再找我了,因为我也没打算再去找她。没想到她今天会给我打传呼,真是怪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给她回电话。她说:“无聊得很,一起出去玩怎么样?”好啊,
对于美女与金钱我向来都不会拒绝,去干什么,“跳舞。”“跳舞?不去,我只和
女人上床,不和女人跳舞”。“别说这种下流的话了,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挂了。”
“好好,我就舍命陪淑女一次罢,你快点过来,我在这儿等你”。
欧阳嫣今天穿了一套深色的春装,配上浅色的衬衫,显得自然简洁,别有一番
韵味,就像王右丞的诗,我心中暗赞,对她说:“其实你不用穿这么漂亮的。”
“为什么?”终于有点长进,会跟我配合了。“因为我就是你的衣服嘛,你跟我这
样的人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即使不穿衣服,别人也会发现你的美丽的。”欧
阳嫣笑了,我当然笑得比她更响。
走进舞厅,里面正在放一首激烈的曲子,一群男女疯狂地舞着,波涛汹涌的样
子,煞是壮观。我问欧阳嫣要不要去跳,她说不去,我问为什么,怕?跟着我你还
怕个鸟!走,我们也去跳。我拉着欧阳嫣,走进舞池,像周围的人一样,疯狂地舞
起来,我已经一年零八个月十六天没进过舞厅了。自从婉云离开我之后,我便从没
跳过舞。所以,刚跳时,我有点生疏,不怎么适应,渐渐地,我的脚步跟上了音乐
的节奏,身体的活动与音乐的流动融合无间,没有丝毫的涩滞,全部身心都沉浸在
狂舞中,忘记了还有一个欧阳嫣,忘记了还有一个我。仿佛回到了过去,明媚的春
光中,与婉云一起轻舞飞扬的日子……
音乐终于停了,我停止了舞动。心里忽然有种悲怆与苍凉的感觉,想哭,却没
有眼泪;想悲,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欧阳嫣早就不跳了,她坐在舞
场边的椅子上。我看见了她,但我并没有朝她那边走去,而是走向相反的方向。欧
阳嫣正想往我这边走,音乐却响起来了,舒缓的、优美的。一个衣冠楚楚的男生去
请欧阳嫣跳舞,我看到欧阳嫣推辞了一下,最终却还是答应了。他们走向舞池,伴
随着音乐,旋转起来,欧阳嫣的舞姿很美,我看了一下,走出了舞厅。
没有尽头的嘟音
姚彩霞
当爱需要强调才能巩固时,必是精神感到了虚空,或者为逃避预设通道。
打开窗子,期待的身影徘徊眼前。
与沈漾料定的情景相似。
初恋模式。可惜那时沈漾与他并不相识。
电话反复地响。响去!
沈漾端坐在电脑前,哒哒哒敲击灵感,两种声音交替咬噬,惟心脏坚硬柔软与
他的到来毫不相干。看他在楼下急成热锅蚂蚁,沈漾居高临下欣赏。
感觉真爽。
最初的好感因电话产生,聊。没完没了。激动的时刻要死要活。彼此的心思奔
向同一目标。在到达终点之前,肾上腺紊乱。
录音电话充当SOS ,呼救饥渴:
我在老地方等你。
为什么不回电话?
一切准备就绪。
我已来到你楼下。
如果,他连续再打三次电话,沈漾决定改变主意。冲下楼去,管它三七二十一,
结果总是醉心的。怕什么呢,已经不是开始,何须担心结局。
醉心的开始,是无意为之却期待已久。楼道里的人走来走去,沈漾敲门时,注
意力分散为一头乱发,以至于疑惑,缘何急急忙忙火烧眉毛如同年轻人幽会一样。
门,虚掩着,暗示的辐射直接膨胀模糊的念想。来不及和他打个照面沈漾便躲
进洗手间,局促,反复洗手,喧哗的水龙头镇静着沈漾。沈漾镇静下来。
沈漾化了妆。尽管他说过他讨厌化妆品的工业气息,喜欢肉体散发的自然馨香。
听从自己召唤是沈漾的天性,始终不移。镜子里的沈漾与平时的她不一样。美,是
兴奋剂。它来自一种力量。
洗手间的门开了,喔——沈漾在心里大叫,暗示。暗示的作用无处不在。
他收住了脚步,在半开的门外静候。
沈漾急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跳得更急。她紧闭双唇,失控的心力攫住心,挣脱的
外力又使她不断与心较量。
沈漾忽然把门关严,锁死。靠在门上急促地喘息。如果不来呢?既来之则安之。
危险源于自身。本来风平浪静。
一门之隔。门外门内存放两颗心。沈漾屏住呼吸,其实不用,有门。沈漾岂能
将信任交给一扇不会思维的门,但是打开门,能抵御自身或者他人?
沈漾额头的汗珠细密渗出。空间狭小挤压感觉,背腹炙烤如烈日。
热。热烈。热望。热切。
浴缸横陈,嘀嗒嘀嗒似玉泉声声入耳。试试水温,最体贴的温度。
扒光自己。
白色水气包围凸凹崎岖的肉体,似一只男性挑逗的大手抚摸肌肤。性别的旌旗
招摇得意志不堪一击。绕开那些敏感区域,看镜子中大雾弥天。
雾状气体渲染加速体内荷尔蒙分泌,一种不可逆转的湿润激发起蛰伏的欲望。
哦——他在门外,哦,那么……
他在门外。将自己脱光掩蔽于浓雾中,令沈漾难堪,欲望无需预先展览。急于
展览的或许是他。但是,她仍有希望把握主动挽救自己,击垮对方,让真实的可能
化为幻想的瓦砾。只要沈漾不走出门去,尴尬便不属于自己。
门。一扇不会思维的门,阻止行为,张扬欲望。
化妆品难以修饰一颗心,心,自有无法描摹的模样。沈漾放任流水嬉戏自己的
身体,想象门外的男人倾听每一个细微声响,会如何地冲动。
但是,谁也阻止不了要发生的事情发生。
门开了。
哗——水声格外奔放。从沈漾腋下探出一双大手,男人的。沈漾勾头打量那双
手,却瞥见了坚果般兀自挺立的两粒乳头,粉艳欲滴。
等我吗?他整个拥住沈漾:宝贝——
怎么进来的你?门上了锁。沈漾机警地问。
他说,门坏了。
你在这里,所有的门都是摆设。他说。
他说,一扇门的作用不可小视,门使你大胆开放自己。门,关不住心。
噢,天!
他喘息的声音起伏放任:可以么?
他和她一样赤裸。你,沈漾思维混乱得不能表达。
哗哗的热浪形成强大助推力,他像一枚捆绑式火箭威力无比长驱直入推进肉体
穿越彼此……
楼道里的人继续走来走去,沈漾穿戴整齐走出卫生间,斟上两杯热茶,拣采光
好的沙发坐下来。沈漾忽然觉得,男人的某种优越对于女人,是致命的诱惑。这个
男人!
对面墙上的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