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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又没有,除了那张集体合影,我和她,再没有在一起,那种瞬间变永恒的一起。
接下来不久,那个勇敢但瘦削的男生便成了青的护花使者,每天都可以看到他
在为青忙碌着,碰见我,他总要讨好地递一支烟:“青说你是个好大哥呢!”他总
是这样说,好像我已经成了他的大舅子,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笑笑,装腔作势地
扬扬拳头说:不准欺负我小妹,否则你小命不保!
学校每到周末都有舞会,我总是在那里打发寂寞的时光。青不常去,美丽的女
孩子总有许多的节目。我一直想跟青跳一曲,但一直没有这个机会,确切地说,是
没有这个勇气。青在舞场与我相遇时只是轻轻地点头,微笑,然后很快被人请下舞
池。我总在对自己说:“等一下就去请她。”这一等就直到曲终人散。机会是有的,
但当机会来临时,我又胆怯了。我似乎是一直在期待着她来请我,就像她轻盈地跃
上我的自行车一样,后来我才醒悟我是多么的傻啊,女孩子怎么会轻易去请男孩子
跳舞呢?毕竟,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兄妹。
但是,我的心里一直在和她跳舞。
我的周末舞伴在跳舞上与我配合默契,但我从没在她身上找到一丝激情,更别
谈什么感觉,但这并不妨碍我跳舞的心情,我是为跳舞而跳舞,后来认识了青,周
末舞伴就成了青的替代品,我总把她想象为青,我是王子,她是公主,我们翩翩起
舞在人生舞台上……
4
人在他乡的日子其实是十分容易找到满足的,比如我买了一只碗,我会告诉我
自己,这是我自己买的,谁也没靠,我买来了一套“二手”小居,虽然别人看来阴
暗狭小,但是我也会适然自安,这是我自己买的,谁也不靠……每每回忆起这样的
一点一滴的时候,我就产生了一种不便对人言说的成就感,我自己也会感动。但是
以这样的逻辑推演下去,有时我也会把我自己撕扯得体无完肤,如果我对别人夸耀
——我成了一个家,老婆是自己娶的,儿子是自己生的,那在别人看来会是何等的
荒唐!我的自足如同一只卵,浑圆而又脆弱,我在自足与自卑中挣扎着生活。
我的日子从十指和键盘之间流走,这就注定了现实中我的生活会是贫乏而平淡
的,当然,虽然我的心已过早地感受到了衰老,但是我刚过而立之年,所以我还要
做垂死的挣扎,为了家庭,也为了活着,我是带着生活的镣铐在键盘上跳舞的人:
一方面我还必须干好我的文案工作,直到我光荣退休、能够拿到可靠的养老金为止
(不知道到时还有没有养老金这个词,这个时代变化的太快了!),这是我生活的
经济支柱;另一方面我写一些牢骚话给付酬的网站去发表,美其名曰“第三只眼”
或者“平民的话语”,既为自己找了一批读者——和我一样的可怜虫,又能多少补
贴一点家用——每月又有数百或上千元的稿费,虽是杯水车薪,但有时也能解燃眉
之急;还有一点是个人隐私,网络能够把我的精神从现实的苍白和麻木中带到充满
安慰和刺激的虚拟世界里,我每天通过上网来精神自慰,这正如单身者常通过手淫
来缓解性饥渴一样。
我上班的地方按路程来说并不算远,但走路太费时,坐公汽又太挤,打的又太
贵,只能早出晚归了。妻子每天满深圳跑推销,有时候晚饭也不回家,孩子全托,
只有周末的时候才接回家,我习惯于独自面对这尺方的屏幕,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公
司。
“给,这月的稿费。”回家的时候妻子正巧在家。
“多少?”这是她最关心的,“还不到一千,水电费,电话费和上网费够了。”
批评和鼓励兼而有之。
“今天上午碰上了一个大老板,刚开始还谈得投机,但后来他就不着调了,他
约我去‘天香楼’跳舞,大中午的跳什么舞呀,还不是想吃软豆腐,有钱人怎么这
副德性,你说我要是卖的话还用得着每天风里来雨里去跑推销吗?!……唉,赶紧
吃饭吧,晚上我还得出去走访一个客户,路不远,能早回来。”妻子煞住了话,妻
子这样的传奇经历经常有,她已经能坦然地讲给我听,像是跟一个体己的朋友,我
也能够毫无妒忌地听她讲,也像是面对一个体己的朋友,但是“能早回来”四个字
还是让我有些许的兴奋。
“记着把碗筷刷出来后拖地,我不干这家里就要成狗窝了,别只顾着上网!”
妻子化完妆对我又是一阵唠叨,这才风风火火地出门去。我在她眼里永远是个需要
指指点点的男人,她对我是怎么由女性演变成母性的,我已无从忆起了,只知道,
如果哪天少了她的唠叨,会猛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回头扫视了一回,确定妻子晚上回家不会因挑出什么刺来而影响我们的情绪,
这才心安理得地坐在电脑前。
拨号上网,线路太忙,再拨,上去了!检查邮箱,空的,青又是好久没来信了
……
网易新闻,“第三只眼”,这几天又开始了“婚外恋,应该被宽恕的罪孽?”
的话题讨论,今天刊出的文章叫《应该被宽恕的婚外恋》,作者是这样申明态度的
——“我不是为婚外恋者开脱,更不会鼓励婚外恋,毕竟,它会对我们的社会造成
冲击”,再明白不过了,作者先进的思想里也不过是给“婚处恋”一个“被宽恕”
的地位,只要处在这个地位上就说明还是有罪!“小姐太贵,情人太累,下岗女人
最实惠”,作者从这句民谣中看到的是“嫖”还是“恋”?我觉得他也糊涂了,我
为我今晚要写的文章找到了卖点——《婚外恋拒绝宽恕!》。
我把写完的千字文发送了出去,又“走”进了“秋夜私语”,这是一个有文字
和图片的成人网站,我爱读成人小说。
妻子回家并不算晚,很守时,但这是例外。“讲一个流氓故事吧……”妻子吻
着我的耳根迫切地说。
“握着它。这是一个乱伦的故事,从前有兄妹俩……”我的故事开始了,我们
的活动开始了……
5
这天晚上家中只有我一个人,我失眠了。赤着脚站在阳台上,我不用担心妻子
会走失,过几天她还会回来的,就像我们婚前同居闹别扭一样。但这次她似乎真的
生气了。
这天晚上妻子又去走访客户,我照常上网,打开邮箱,有青的一封信,她说今
晚她会一直在网上等待我的出现。我忙回复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果然她在网上,
她说:“没有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上网?”
“在家里。”我说。“噢,嫂子在家吗?”她问。
“没有,就我一个人。”
“一直不知道你家里的电话号码,能告诉我吗?”
“前面三个数是520 ,后面四位是我的生日月日,区号你知道的。”我当时采
取这么口罗嗦的方式,也许是因为我犹豫,也许是因为我有意要勾起她的某种回忆。
“你断开网线,我马上给你打个电话。”她没有解释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通话。
我断了网线,左等右等不见她打来电话,天要绝我!——我这时突然又想方便,
而且一旦意识到了就一刻也不能耽搁,我只好奔向卫生间,然而一时又尿不出来,
待我开始尽情地感受排泄带来的畅快时,妻子打开了门,电话铃也响了,是妻子接
的……
我不知道她们俩人说了什么,但是我听见妻子吆喝我:“老公,你妹妹找你!”
她把“你妹妹”三个字音加得很重,我们同居的时候我曾试图把青介绍给妻子。
我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是沉默,这头也一样,时间真的凝固了……
“哥哥,再见!”“再见!”我们就只说了这两句话。
暴风雨不可避免了,我没有退缩,我不知道我们这属不属于婚外恋,但是我拒
绝宽恕的前提就是拒绝认罪,我知道我最对不起的是青,其实我们没有什么,不管
我们各自心里怎么想,我们从来都没有把“兄妹”的这层纸捅破过,我没有罪,青
更没有罪!
我没有走妻子给我明示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条路,我还是选择了缄默,
我知道我即使把事情的原原本本说给她听,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事情竟然会是这
样的简单,更何况我不能解释什么,任何解释都意味着我不仅侮辱了自己,也侮辱
了青。
“我看你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