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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男人是这帮人的头,他冲一个人使使眼色,那人飞快跑去对面街边的银行,不多时真取了三万块钱过来交给他,他微笑着举起手机对着我拍了张照片才把钱递给我,:“钱结清了这事儿就算完了,你和你俩孩子的样子我都记着呢,真是漂亮的一家人,要是因为管不住嘴巴出事儿多可惜。”
我能感觉到高嵩胳膊上的肌肉群绷紧了在颤抖,我很害怕,害怕极了,想紧紧地抱住他,求他回家吧,别干这个了。高嵩貌似很亲密的抬起另外一只手臂,貌似要抚摸我的脸,袖口里冒出的刀尖戳的我下巴生疼,高嵩特凶狠的说:“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还能给你假钞怎么着?”,我强迫自己松开手,忍着眼泪,接过钱,边跑边往包里塞,魂不守舍的跑进少年宫的院子,冷不防有人从背后把我推向角落,我抬脚踩向偷袭者脚背,手握拳用力后挥正中对方眼眶,那人哼了一声放开我,我转身冲他裆部补了一脚,飞快的往人多的地方跑,那人颤着音叫我:“裴岩妍,你回来!”
我愣了,回头仔细一看,很眼熟,那人无奈地说:“我是高嵩同事,咱俩在天洼山派出所见过。”
想想是有这么个人,当初看护高嵩的就是他,我赶忙跑过去扶住他:“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叫我老钱吧,刚才是怎么回事,赶紧跟我说说。”。
我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又掏出口袋里的录音笔给老钱:“我全程录音了,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老钱听完录音,眉头才略略舒展,起身准备离开:“谢谢配合,这事儿请保密。最近一段时间我会派俩人保护你和那俩小孩,还有录音设备我要带走,回头把录音转出来后再还你。”
“他会有危险么?”我忍不住问。
老钱笑笑:“高嵩是个棒小伙,精着呢。”
“可不是。”我也笑:“他回来必须请我吃饭。”
老钱掏出包烟来塞给我:“小裴,把眼泪擦了,有什么好哭的,他一准儿没事。”
接下来的日子,我真是度日如年,胆战心惊数着秒针过日子,我发誓如果高嵩回来,我一定跟他重归于好,绝对不再矫情。就算以后会吵架、会分手、会后悔、会N年之痒,现在我还是要跟他在一起。
裴晓迪的画展在圣诞节前夕开幕,噱头就是他近期的一系列新作,这几个月来他的灵感跟爆爆米花一样,噼里啪啦不断往外蹦,最受关注的一副画叫【情痴】,画的是一面目怪异身材畸形类似是个姑娘的物种,憔悴的眼袋比眼睛大,细手细脚,头发随便在脑袋顶上扎成髻,一手夹烟,一手拖腮还啃着手指甲。晓迪指着画上怪物笑着对记者们说:“其实这画我本来想叫怪物来着,你们看,就算苦逼成这样,仍然相信爱情,不是怪物是什么?”
他说的没错,我是个怪物,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爱情的向往,而我的爱情就是高嵩。
英雄高嵩
高嵩:
刚进专案组时,我并不十分招人待见,这点我能理解,既不是科班出身也没什么建树,局里不少人都知道我那牺牲老爹的事迹,只当我这烈士遗孤是来这儿来镀金的。组里给我分配的任务大都仍是监视IP这类的内勤工作,有时帮忙打打报告,做做会议记录什么的,老钱开始还开导开导我,但见我是真的不在乎也就不再多提,只是拍着肩膀让我忍,说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其实他说的是安慰的话,估计打死也想不到老天爷真把大任降我头上了,躲都躲不掉。
那几个孩子跟毒贩交易那天我负责外围警戒,外到什么地步呢,就是里面枪响,我可劲冲也要跑个七八分钟才能到门口。我穿着破旧的军大衣骑在挂着胡同游的三轮车上在目标胡同交汇的马路上绕着圈,耳机里不时传来行动的指令,就跟听大片一样。我眼睛盯着周遭的行人,脑子里时不时幻想着自己举着枪破门而入的种种英姿。
前面路边停了辆出租车,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路是单行线而且不能停车,可这车不但停了,还是逆行。我放慢了车速,低声向上面汇报,估计那边正打得激烈,过了一会儿才指示我去看一下,从我的角度能看见车里前排坐着俩人,我骑过去敲敲窗户大声问:“哥们儿,这儿不能停车,要想参观坐我这个吧,俩人100块钱,还送一张可立拍。”,坐副驾驶那人瞪我一眼,厌恶的摆摆手,我撇着嘴巴一歪车把,砰地一声三轮车后坐的装饰物磕上了出租车车门。“诶你怎么回事儿啊,太缺德了吧,做不成买卖就毁车?”旁边的司机坐不住了,拉开车门就骂:“孙子,别走。”他这一下来,副驾位子的男子有点急,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紧张,抱紧了胸前的电脑包。他又不是这车司机,轮到到他紧张什么,我心里有了底,这人肯定有问题。
那边的司机还在叫唤,我掏出枪对着副驾,亮出证件:“警察,双手抱头!”。那司机估计是真司机,利马举手抱头,嘴里嘟囔着:“警察同志,我真的是第一次逆行,他说他妈病了,马上就出来,我是学雷锋做好事啊,警察叔叔。。。”
“你,别动。”我一边要盯着车里那人用,还要防着司机来黑的,紧张的枪都有点哆嗦。同事赶过来支援,我才移开憋住车门的三轮车拉开门让副驾那人出来,他头发都被汗浸湿了,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我也不下车。我加重了语气,他咽了口唾沫,忽然藏在羽绒服里的右手作势抽出,我早有防备按一把住他的手,把他压倒在座位上,一搜身,羽绒服里藏了瓶胡椒喷雾,真是吓死我了,本以为不是枪也是把西瓜刀之类的,没想到是这玩意。再搜电脑包,我和同事俩都愣了,除了摇头丸和K粉以外还有两小包白色的粉末,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白粉儿?
把人带回到临时指挥部才知道,对方来交易的犯罪嫌疑人是个老太太,一手交钱一手给货,老钱他们冲进去的确是人赃并获,可缴获的不是我们认为的毒品而是糖豆,人家老太太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抓着吃了一大把,嚼的嘎嘣嘎嘣响。老钱他们把那四合院都快给拆了都没找其他疑似毒品或者违禁药品的东西来,老太太坐在院子中间哭天抹泪,求党拜毛主席,反正打死不承认自己贩毒。我们把那男的带过去对质,她干脆眼一翻直接撅了过去。老钱又气又笑说:“弟弟啊,哥哥我这是阴沟里翻船,还好你这福将给我篓住了。”
满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我胜利完成任务可以荣归故里娶妻生子,哪成想这只是个开头,这是对儿母子以毒养毒的贩毒团伙,老娘当前锋负责出面交易和收货,儿子拿着货躲在一旁,等确定环境安全才给送真货。这家人的特点就是高科技,儿子是国外回来的IT精英,电子商务、网络安全这些门儿清,无论买或卖全部是网络完成,通过视频验货,双方达成协议后,通过特定渠道付定金定金然后等待收货。他们平时也就做做摇头丸,K粉之类的毒品量不大但买家稳定,前段日子老太太觉得房价涨得太快他们再不做大估计死之前都不能实现北京两套大别墅的理想,因此决定要加大入货量增加产品,包里那两包海洛因就是他们的新近选择。老太太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开始跟警方谈料件:“我还有重要情报要向政府汇报,只要能戴罪立功保我儿子一条命,我帮你们抓大毒枭。”据她交代,他们已经通过网络订了大批的毒品,定金已付,因为这次的供货量很大对方的一把手会直接出面交易,之前老太太为了护住儿子从未让他再视频中露过脸,都是老太太一人出面谈价钱和验货,这正好给了警方一个机会找人装扮成她儿子甄富贵接近毒贩。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被组织交给了我,那一刻,我血压飙升,舌头打转,我知道领导在等着我表态,也知道自己应该特无畏的说:“请组织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可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每个音都在颤抖, 我在心里对死去的老爸说:“爸,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呀。我还没结婚给您生孙子呢。”
为了这次交易,市局专门找了几个毒贩帮我当托儿,没日没夜的给我灌输毒品知识,那几个毒贩看见我都说,还好,一点都不像警察,这话我原来不爱听,可搁到现在就是我的保命符,这帮毒贩子一旦觉得你像警察,不管是不是,统统做掉,死无全尸。
小的时候常常幻想死亡,照顾我的保姆说人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一个人孤零零呆在黑洞洞地方。那时候我觉得死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妈妈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