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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凌月天心中突然一颤，心中暗暗想到：a5所说的“那里”难道就是亡人的最终归宿…………冥界！
凌月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叹a5之身世可怜…………九岁而死，死后仍被他人利用，苦不堪言。二叹人心之险恶…………西联那些人真是混蛋，竟然连死人都要祸害。三叹自己…………他不能确信对方说的是不是谎言，但他在内心深处，却是已经信以为真。
“那你为何不杀我。”凌月天再次放下了手中的刺龙牙，声音温和了许多。
“我不想死，那里太可怕。”似乎回想到了什么，a5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他抬起头看了看凌月天的双眼，看了许久，才再次平静了下来，嘴角微动，竟像是在微笑…………只不过，由于脸上无法调动表情，他的笑比哭还要恐怖、吓人。
“你像哥哥，我不想你也去那里。所以，刚才我看到你后，就改变了原先杀你的主意。”
他，如是说道。
或许，这个“他”，应该改成“她”。
凌月天知道，此刻的a5，杀他易如反掌，根本不必要与他耍心机，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对方的话是真的，也就越觉得对方太可怜了。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还要再去为西联办事吗！”凌月天再次叹气，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双眼再次睁开之时，已经湿润。
这一次，a5没有思考，她竟然直接抬头对向凌月天的双眼，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恐怖”的“微笑”，语速明显比以前要快上许多：“不了，千年之前，在我被杀之时，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再见到哥哥一眼。我知道，我不可能再见到哥哥了，但是我见到了你。这样的话，就算我再次回到那里，也不会怕黑，不会害怕了。因为，在我心中，哥哥会一直陪伴我……唔……”
a5的话，被打断。最后一个“呜”字，明显充满的惊奇、迷惘、激动之意，因为，此时，凌月天用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身躯……眼泪，终于从凌月天的双眼中滚落而出，连同他身上的鲜血一起，沾满在a5的身躯之上。
“……你……别……我身上，这个身体杀了很多人，脏……！”a5语音凝噎，断断续续的说道，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凌月天抱的更紧了。他不觉的自己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而是一名真真正正的九岁可怜女孩，就像抱着他的亲妹妹一般。想到在飞艇遇袭那一天，他亲手把刺龙牙和杀生牙刺进a5的咽喉和心脏，心中又是一阵沉重。
“如果你想，你可以叫我哥哥！”凌月天感受着对方的冰凉，十分温柔的说道。却没有注意，从他肚腹上的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正在缓缓的融进a5的体内…………毕竟此时的a5，可以化作水的形态，本就与大部分的“水”质相容！
“咦！”a5突然轻呼。
凌月天心中一震，赶紧的问道：“怎么了？”
a5挣开凌月天的怀抱，十分好奇的看了凌月天的双眼一眼，似乎想要看清对方的双眼，随后有看了看凌月天肚腹上的伤口，之上，鲜血依旧在不住的涌出。
“你的血……”a5诧异的说道，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的血？我的血怎么了？”凌月天好奇的问道！难道她感觉到我要死了！不会吧，我被东空一郎打这么惨都没有死去，难道被莫林那小子捅了一剑就要死了！
a5沉思了许久，才迟疑的说道：“你的血，似乎能够融进我的体内，并在分解我的体液！”
“什么？”凌月天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他知道，a5所谓的“体液”，不仅是她力量的源泉，更是她“生命”的依托。如果a5失去了此种“体液”的支撑，那将会再次死去。或许，当她再次死亡的时候，连魂念都有可能不再留下。想到这里，凌月天顿时露出一丝哀色。
“没事的。我的体液还够我‘活’下去三天的，现在我见到了哥哥，就算我马上死去，也知足了！”
“你见到了哥哥？”凌月天没有回过神来，一脸诧异的问道。
“是啊！你刚刚不是说，让我叫你哥哥吗！所以，你就是我的哥哥了。反正我真正的哥哥，过了一千多年，我几乎都记不清他的模样。现在见到了你，我心中哥哥的模样，已经变成了你！”
凌月天沉默，却是没有再次去拥抱对方。他害怕他的血，会马上“杀”死对方。
然而，这一次却是a5主动抱住了他。并且，她以水形态的能力，化身成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凌月天知道，这个女孩的模样，或许便是她真正的容貌。
她个头不高，才到凌月天肩膀，身材纤小，娇弱如病，脸色甚是苍白，大大的蓝眼睛似乎如水，嘴鼻玲珑，仿若玉做。
“哥哥！”a5呢喃，黑色的血泪，终于变淡，竟然暗含殷…红。
她不顾凌月天的血，有没有粘在她的身上。
她不管凌月天的血，是不是真的会杀死他。
她只想就这么拥抱着对方，感受着他胸膛上的那一股温暖。
就算此刻，马上死去，心也甘愿！
哥哥。
等待千年，终于等来了哥哥。
哥哥还是那么的温柔，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样的温馨！
第一卷 第123章 第121章 千年的等待
哥哥。
这是一个令人心存欣慰温暖的称呼。
哥哥。
这是一个令人想哭却又心感幸福的称呼。
哥哥。
则是一个九岁少女的亡魂，等待千年的称呼。
她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存留千年。
那里没有光芒，那里没有温暖，那里没有声音。
那里没有彩蝶绕着花儿飞行，也没有雀儿站在早晨的枝头上晨鸣！
那里，只有黑暗与孤独。
那里，只有绝望与痛苦。
她的亡魂，好几次都差一点将要消亡。
但是，她却时时刻刻的都在想念着她的哥哥，那个一直宠着她、爱着她、护着她的哥哥！
在千年之前，死亡之时，她的唯一心愿，就是能够再一次见到她的哥哥，那个整天挂着一张笑容，同时也会哄自己开心的哥哥。
她不想消失，因为如果她消失了，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哥哥了。
于是，她的执念，支撑她千年，残魂不灭！
她出生在千年前，一个古皇族之家。
她不知道父亲是谁，只是从家仆的口中偶尔得知，她的父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之一。
她不知道母亲是谁，只是从哥哥的口中经常听到，她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没有之一！
是哥哥，从小看她长大。
哥哥教她走路，教她说话，甚至帮她开启了念能力。
有一天，她抱着哥哥的大腿，指着自己被洋红抹成花瓜的脸，充满幻想的问道：“哥哥，我是最美的吗？”
谁知道哥哥竟然回答：“妈妈最美，你第二美。”
那一天，她躲在自己房间里哭了。哥哥，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希望，希望我是你心中的最美吗？
难道，你就不能说，我和妈妈是一样美的么？
谁知道，第二天晚上，哥哥便亲自为她做了一份她最爱吃的吉梗果蛋糕！要知道，吉梗果只生长在绝地之中，在一种剧毒的植物上生长，虽然美味绝伦，但却是极难得到！
即便是念能力十分超然的哥哥，也是九死一生，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从一座远古森林中采集到！
哥哥拿着蛋糕，向她道歉说：“妈妈的最美，没有之一。这是爸爸说的，这便是真理。”
那一天晚上，她一边用手抚摸着哥哥的断臂，一边噙着泪水，吃光了所有的蛋糕…………为了帮她采集到新鲜的吉梗果，他丢掉了一条手臂！
从此，她从不再问哥哥，自己美不美！她觉得，让哥哥失去一条手臂的自己，是全天下最丑的女孩，没有之一！
那一年，她六岁。哥哥十五岁。
从记事的时候，小小的她，就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因为她有一个哥哥。
她经常会替那些没有哥哥的家中女仆担忧：没有哥哥，你们会不会每天都很难过啊！
听了她这样的话，那些女仆们，唯有暗中为她感到难过、心伤。
七岁的生日，哥哥送她一把晶莹剔透的骨剑。那是由霆龙尾骨所造，而霆龙，乃是真正的地龙！虽然他索取尾骨的霆龙只是一头幼龙，但是仍然将他的胸骨撞断了好几根！
而他如此，仅仅只是为了能够送给妹妹一把可以仿身的武器…………龙骨所炼制的兵器，源力充足，堪比圣级念器！
那一次，她没有哭。仅仅只是扑在哥哥的怀里，很久很久。直到哥哥的手臂酸了，她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流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眼泪。
八岁生日，哥哥带她飞上了天空。那是一头进化了好几次的虎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