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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身自投于地,几至于绝。其夜,置之幕中,令殿中监陈万福防御,而文干遂举兵反。
高祖驰使召太宗以谋之,太宗曰:“文干小竖狂悖,起兵州府,官司已应擒剿。纵其假
息时刻,但须遣一将耳。”高祖曰:“文干事连建成,恐应之者众,汝宜自行,还,立
汝为太子。吾不能效隋文帝诛杀骨肉,废建成封作蜀王,地既僻小易制。若不能事汝,
亦易取耳。”太宗既行,元吉及四妃更为建成内请,封伦又外为游说,高祖意便顿改,
遂寝不行,复令建成还京居守。惟责以兄弟不能相容,归罪于中允王珪、左卫率韦挺及
天策兵曹杜淹等,并流之帯荨:笥钟朐毙叙捕荆谌牍寡纾榷谛闹
暴痛,吐血数升,淮安王神通狼狈扶还西宫。高祖幸第问疾,因敕建成:“秦王素不能
饮,更勿夜聚。”乃谓太宗曰:“发迹晋阳,本是汝计;克平宇内,是汝大功。欲升储
位,汝固让不受,以成汝美志。建成自居东宫,多历年所,今复不忍夺之。观汝兄弟是
不和,同在京邑,必有忿竞。汝还行台,居于洛阳,自陕已东,悉宜主之。仍令汝建天
子旌旗,如梁孝王故事。”太宗泣而奏曰:“今日之授,实非所愿,不能远离膝下。”
言讫呜咽,悲不自胜。高祖曰:“昔陆贾汉臣,尚有递过之事,况吾四方之主,天下为
家。东西两宫,途路咫尺,忆汝即往,无劳悲也。”及将行,建成、元吉相与谋曰:
“秦王今往洛阳,既得土地甲兵,必为后患。留在京师,制之一匹夫耳。”密令数人上
封事曰:“秦王左右多是东人,闻往洛阳,非常欣跃,观其情状,自今一去,不作来
意。”高祖于是遂停。是后,日夜阴与元吉连结后宫,谮诉愈切,高祖惑之。太宗惧,
不知所为。李靖、李勣等数言:“大王以功高被疑,靖等请申犬马之力。”封伦亦潜劝
太宗图之,并不许。伦反言于高祖曰:“秦王恃有大勋,不服居太子之下。若不立之,
愿早为之所。”又说建成作乱,曰:“夫为四海者,不顾其亲。汉高乞羹,此之谓矣。”
九年,突厥犯边,诏元吉率师拒之,元吉因兵集,将与建成克期举事。长孙无忌、
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等日夜固争曰:“事急矣!若不行权道,社稷必危。
周公圣人,岂无情于骨肉?为存社稷,大义灭亲。今大王临机不断,坐受屠戮,于义何
成?若不见听,无忌等将窜身草泽,不得居王左右。”太宗然其计。六月三日,密奏建
成、元吉淫乱后宫,因自陈曰:“臣于兄弟无丝毫所负,今欲杀臣,似为世充、建德报
仇。臣今枉死,永违君亲,魂归地下,实亦耻见诸贼。”高祖省之愕然,报曰:“明日
当勘问,汝宜早参。”四日,太宗将左右九人至玄武门自卫。高祖已召裴寂、萧瑀、陈
叔达、封伦、宇文士及、窦诞、颜师古等,欲令穷覆其事。建成、元吉行至临湖殿,觉
变,即回马,将东归宫府。太宗随而呼之,元吉马上张弓,再三不彀。太宗乃射之,建
成应弦而毙,元吉中流矢而走,尉迟敬德杀之。俄而东宫及齐府精兵二千人结阵驰攻玄
武门,守门兵仗拒之,不得入,良久接战,流矢及于内殿。太宗左右数百骑来赴难,建
成等兵遂败散。高祖大惊,谓裴寂等曰:“今日之事如何?”萧瑀、陈叔达进曰:“臣
闻内外无限,父子不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建成、元吉,义旗草创之际,并不预谋;
建立已来,又无功德,常自怀忧,相济为恶,衅起萧墙,遂有今日之事。秦王功盖天下,
率土归心,若处以元良,委之国务,陛下如释重负,苍生自然乂安。”高祖曰:“善!
此亦吾之夙志也。”乃命召太宗而抚之曰:“近日已来,几有投杼之惑。”太宗哀号久
之。建成死时年三十八。长子太原王承宗早卒。次子安陆王承道、河东王承德、武安王
承训、汝南王承明、钜鹿王承义并坐诛。太宗即位,追封建成为息王,谥曰隐,以礼改
葬。葬日,太宗于宜秋门哭之甚哀,仍以皇子赵王福为建成嗣。十六年五月,又追赠皇
太子,谥仍依旧。
卫王玄霸,高祖第三子也。早薨无子。武德元年,追赠卫王,谥曰怀。四年,封太
宗子泰为宜都王以奉其祀,以礼改葬,太子以下送于郭外。泰后徙封于越,又以宗室赠
西平王琼之子保定为嗣。贞观五年薨,无子,国除。
巢王元吉,高祖第四子也。义师起,授太原郡守,封姑臧郡公。寻进封齐国公,授
十五郡诸军事、镇北大将军,留镇太原,许以便宜行事。武德元年,进爵为王,授并州
总管。二年,刘武周南侵汾、晋,诏遣右卫将军宇文歆助元吉守并州。元吉性好畋猎,
载网罟三十余两,尝言“我宁三日不食,不能一日不猎”,又纵其左右攘夺百姓。歆频
谏不纳,乃上表曰:“王在州之日,多出微行,常共窦诞游猎,蹂践谷稼,放纵亲昵,
公行攘夺,境内六畜,因之殆尽。当衢而射,观人避箭以为笑乐。分遣左右,戏为攻战,
至相击刺毁伤至死。夜开府门,宣淫他室。百姓怨毒,各怀愤叹。以此守城,安能自
保!”元吉竟坐免。又讽父老诣阙请之,寻令复职。时刘武周率五千骑至黄蛇岭,元吉
遣车骑将军张达以步卒百人先尝之。达以步卒少,固请不行。元吉强遣之,至则尽没于
贼。达愤怒,因引武周攻陷榆次,进逼并州。元吉大惧,绐其司马刘德威曰:“卿以老
弱守城,吾以强兵出战。”因夜出兵,携其妻妾弃军奔还京师,并州遂陷。高祖怒甚,
谓礼部尚书李纲曰:“元吉幼小,未习时事,故遣窦诞、宇文歆辅之。强兵数万,食支
十年,起义兴运之基,一朝而弃。宇文歆首画此计,我当斩之。”纲曰:“赖歆令陛下
不失爱子,臣以为有功。”高祖问其故,纲封曰:“罪由窦诞不能规讽,致令军人怨愤。
又齐王年少,肆行骄逸,放纵左右,侵渔百姓。诞曾无谏止,乃随顺掩藏,以成其衅,
此诞之罪。宇文歆论情则疏,向彼又浅,王之过失,悉以闻奏。且父子之际,人所难言,
而歆言之,岂非忠恳?今欲诛罪,不录其心,臣愚窃以为过。”翌日,高祖召纲入,升
御坐,谓曰:“今我有公,遂使刑罚不滥。元吉自恶,结怨于人。歆既曾以表闻,诞亦
焉能禁制?皆非其罪也。”寻加授元吉侍中、襄州道行台尚书令、稷州刺史。四年,太
宗征窦建德,留元吉与屈突通围王世充于东都。世充出兵拒战,元吉设伏击破之,斩首
八百级,生擒其大将乐仁昉、甲士千余人。世充平,拜司空,余官如故,加赐衮冕之服、
前后部鼓吹乐二部、班剑二十人、黄金二千斤,与太宗各听三炉铸钱以自给。六年,加
授隰州总管。及与建成连谋,各募壮士,多匿罪人。复内结宫掖,递加称誉,又厚赂中
书令封伦以为党助。由是高祖颇疏太宗而加爱元吉。太宗尝从高祖幸其第,元吉伏其护
军宇文宝于寝内,将以刺太宗。建成恐事不果而止之,元吉愠曰:“为兄计耳,于我何
害!”九年,转左卫大将军,寻进位司徒、兼侍中,并州大都督、隰州都督、稷州刺史
并如故。
高祖将避暑太和宫,二王当从,元吉谓建成曰:“待至宫所,当兴精兵袭取之。置
土窟中,唯开一孔以通饮食耳。”会突厥郁射设屯军河南,入围乌城。建成乃荐元吉代
太宗督军北讨,仍令秦府骁将秦叔宝、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等并与同行。又追秦
府兵帐,简阅骁勇,将夺太宗兵以益其府。又谮杜如晦、房玄龄,逐令归第。高祖知其
谋而不制。元吉因密请加害太宗,高祖曰:“是有定四海之功,罪迹未见,一旦欲杀,
何以为辞?”元吉曰:“秦王常违诏敕,初平东都之日,偃蹇顾望,不急还京,分散钱
帛,以树私惠。违戾如此,岂非反逆?但须速杀,何患无辞!”高祖不对,元吉遂退。
建成谓元吉曰:“既得秦王精兵,统数万之众,吾与秦王至昆明池,于彼宴别,令壮士
拉之于幕下,因云暴卒,主上谅无不信。吾当使人进说,令付吾国务。正位已后,以汝
为太弟。敬德等既入汝手,一时坑之,孰敢不服?”率更丞王晊闻其谋,密告太宗。太
宗召府僚以告之,皆曰:“大王若不正断,社稷非唐所有。若使建成、元吉肆其毒心,
群小得志,元吉狼戾,终亦不事其兄。往者护军薛宝上齐王符箓云:‘元吉合成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