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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去甄别它们。在未来的金钱管理者们看来,格雷厄姆和多德在哥伦比亚大
学里掀起了一阵广阔的热浪,就像20世纪的年轻作家在巴黎的业余爱好者咖
啡馆里坐在距海明威不远的桌子边所感受到的震撼一样。
巴菲特很快就和一帮坚决拥护格雷厄姆的核心人物走到了一起。他曾和
弗雷德·斯坦贝克,一个沉默的北卡罗来纳同学一起回家。弗雷德跟他母亲
说巴菲特“只吃点汉堡包喝些百事可乐”,因此不必太麻烦。然后巴菲特和
斯坦贝克去泽西城参加马歇尔·韦尔斯的年度会议。在那儿他们遇到了一个
为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工作的名叫沃尔特·施洛斯的热心人。他们三人一起
去吃午饭,然后热烈地谈论起股票,最后三个人都筋疲力竭了。
在另一次去市中区华尔街俱乐部的路途中,巴菲特遇到了汤姆·克纳普。
他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长岛人。他自从上了戴维德·多德的夜课之后就从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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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行到股票上来了。巴菲特和威廉·瑞恩的关系也很密切。威廉是一个为人
真诚的哈佛商学院毕业生,他一直在听格雷厄姆的课。每次打完球,这帮学
生立即就被各自对格雷厄姆的燃烧的热情所聚拢在一起。正如巴菲特后来所
观察到的,人们要么就很快喜欢上格雷厄姆,要么就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对
于某种特定情绪的人而言,任何规劝都没有作用。巴菲特的新伙伴立即就被
吸引住了。他们发现了格雷厄姆的策略,简单地说,就是用50美分来买价值
1美元的证券,这种策略有效又极其简单,然而大多数华尔街的投资者们,
似乎都喜欢采用掷骰子的方式来做。他们最初是一大群人,后来逐渐被巴菲
特吸引过来了,巴菲特机智聪明,讨人喜欢,而且——他们都知道——他总
是先人一步。克纳普对他的第一个印象便是:“巴菲特几乎知道纽约股票交
易所的任何一份资产负债表。”
奇怪的是,在1951年巴菲特毕业时,格雷厄姆和父亲都劝说他不要进入
股界。他们在经历大危机之后各自都怀有对第二次灾难的恐惧心态。格雷厄
姆指出除了今年以外,道·琼斯指数每年都在某个时刻跌到200点以下。这
位人物建议道:为什么不推迟到第二次危机之后再进入华尔街,而且同时在
宝洁公司那里找份稳定的工作呢?
这个建议可不怎么样——它违背了格雷厄姆的不要试图预测市场的信
条。事实上,道·琼斯指数再也没跌到200点以下。“我当时有1万美元,”
巴菲特后来回忆说,“如果我听从了他们的建议,我现在可能还是只有1万
美元。”
然而,巴菲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干等下去的。他曾经得到了格雷厄姆在
+
哥伦比亚执教22年以来唯一给过的A,他提出了一个似乎令人无法拒绝的
意愿:无偿地为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工作。
但是格雷厄姆却婉言拒绝了。这段日子正是犹太人被华尔街的非犹太人
①
公司拒之门外的时期,格雷厄姆乐意留一些机会给犹太人 。(摩根·斯坦利
直到1963年才雇用了第一个犹太人)。没人知道巴菲特是在当时还是在事后
知道格雷厄姆这样做的原因,但当他知道之后,他感到很震惊。他的一个朋
友说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承受能力的考验。
巴菲特再也没有到华尔街别的地方找工作——也就是说,去为他不认识
的人工作。这一次,他又回到了家里。奥马哈国民银行给他提供了一份工作,
但巴菲特谢绝了,他倒乐意去他父亲的交易部巴菲特—福尔克公司那个熟悉
的环境。霍华德的一个朋友问他:“你是去巴菲特父子公司工作吗?”“不,”
沃伦俏皮地说,“是巴菲特及父亲公司。”
在奥马哈,巴菲特开始追求苏珊·汤普森。她是奥马哈一位著名的部长
兼心理学教授的女儿。她的家人是巴菲特家的朋友,她的父亲曾促成了霍华
德的一次选举成功。而且,苏茜 (苏珊的昵称)在西北大学念书时还和沃伦
的姐姐罗贝塔住一间寝室。
苏茜有着非常明媚的笑脸,圆圆的下巴,黑黑的头发卷曲着垂在颈旁—
—略有些像贝蒂·布普的长相。她很活泼外向,第一眼看上去,她给许多人
的印象是有点轻浮,甚至有点没有头脑的样子。
事实却与此相反,在作姑娘的时候,苏茜体弱多病。她曾受过耳痛的折
① 在后来的分析评论中,巴菲特为格雷厄姆圆场,他总是开玩笑说:自从他毛遂自荐之后“本习惯性地将
价值价格比计算了一番,然后说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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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耳朵常常被刺破;她还因风湿热长期呆在家里。威廉和多丽丝·汤普森
努力想通过他们的关怀、呵护以及举止的表露来弥补她的不幸。
苏茜承认,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一种绝对的爱的包容里成长成人。战
胜疾病之后,她体验到了一种自由的激动,她感到的不仅仅是健康,而且还
有从痛苦中的彻底摆脱。她说:“免受疼痛折磨真是太好了,在我还很小的
时候就明白了这一点。”
到她成年的时候,苏茜似乎经历了所有沃伦没有经过的情感阅历。她对
接触其他人有着不寻常的兴趣——可以说是非常浓厚的兴趣。天生富有同情
心的她,总能用平和的方法将人的话题引出来,尤其是在感情这个层次上。
费恩·斯图尔特—戈登,一个女生联谊会的姐妹,即后来的纽约俄式茶屋的
店主这样说道:
苏茜有超凡的一面。我们一起上了相同的哲学课。后来,她送给我这本关于佛教禅宗的
书。她总是力图超越凡俗达到最高的境界。她凝视着我的眼睛然后说:“你还好吗?”
当苏茜这样问时,她的意思是:“你的生活过得怎样?你的精神灵魂都安好吗?”
更特别的是,苏茜对死亡有着迷的感觉,但它恰恰是一直困扰沃伦的感
觉。在病中的某个时刻,苏茜对死亡的恐惧就已经消失了,而现在她渴望和
那些在死亡的床榻上挣扎的人在一起,减轻他们对死亡的恐惧。沃伦从逻辑
的角度来考虑死亡,并且想离这件可怕的事情越远越好,而苏珊则从精神的
角度来涉及死亡的问题,并且总是希望用自己的手抓住它。
在 1951年的夏天,当沃伦看到苏茜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立即坠入了情
网,但苏茜没有丝毫爱他的意思。她被他那些绕脑筋的游戏给烦透了。每当
沃伦一来拜访她,她就从后门溜走了。他说他将会很富有,这些话在苏茜听
来毫无意义。此外,苏茜回忆说,她当时“正疯狂地爱上了别的人”。于是
沃伦只有勉强地去和苏茜的父亲打交道。据苏茜说:
沃伦每天晚上都到我父母的屋里弹奏尤克里里琴。我父亲从20岁起就弹奏曼陀林,因此
他特别高兴有人来一起合奏。于是沃伦每晚都来弹,而我则和那个别的人出去了。
“那个别的人”正是米尔顿·布朗,联合太平洋公司一名邮件搬运工的
儿子,他在高中和在西北大学念书时就开始和苏茜约会。苏茜的父母反对她
和犹太人约会,而且从不邀请布朗来家里拜访。身无分文的布朗在苏茜的女
生联谊会里也是不受欢迎的。对于努力想挣脱出重重呵护的苏茜而言,幼年
曾经历过一种苛刻暴躁的教育方式的布朗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是最终苏茜
还是向父亲让步了,在和布朗分手之后,便匆匆离开了西北大学。
在此同时,沃伦一直精明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他告诉“多克”汤普森
说,他是绝对的折衷主义者。“这个犹太人能配得上苏茜,克丽丝丁娜也配
得上你。”他所说的犹太人能配得上苏茜,实际的意思是说苏茜可以从他那
里发现足够的地方去表示同情、关怀。苏茜的姐姐多丽丝回忆道:
我父亲立即就喜欢上了他。每次我家吃过晚饭后,他就会过来。她洗着碗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