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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饭厅里好是热闹,两对新人坐在上首,白云经师和月沣分别相陪。我暗自诧异,想来经师和月古人并不看中等级之分,我坐在月沣身旁,心烈他们欲敬我酒,都让月沣一一拦下替我饮了,如烟眼中象在闪动着泪光,情之一字,拿得起却放不下,革命尚未成功,田同志仍需努力!待将两只装着首饰的织锦袋送给两对新人时,他们竟不肯收,后来虽收下非要行大礼。我借口陪经师去后面休息,把感人的场面留给月古人,呵呵,这是他该受的。难怪心烈他们如此忠心护主。
我陪着经师回他的静室,胜乐山的夜晚空旷岑寂。
“海潮,你想家吗?”经师轻声问我。
“我……想。”
“十诫她算的没有错,幽眠山道是你返家的路。你可以回去。”我心中一颤,这是我第一次从经师处得到肯定的答案。可是震动过后,心又静如芷水。
“我不回去。”经师深深看我一眼,不再说话。到了静室外,经师才道:“回去休息吧。梓祎明日一早返回四方城。他不在的日子,可以到我的藏经阁,象上次那样画画。”我想到明日分别,情绪低落下来,这里不比现代,可以用电话,网络以解相思之苦。
告别经师,我一个人走回自己的屋子。瑞娘还没回来。屋内却已点起了灯。我看到桌上放的百宝箱,重新一一打开细看,忽记起那条双彩珠链,怎不见它?托腮在灯下沉思很久,思绪穿越着古今,瑞娘终于回来,我洗完澡仍不见月沣来。
直到我睡下,月沣也没出现,看来只有明天与他话别相送了,我颇感失落。
深夜,半梦半醒中,仿佛看到窗上映着一个朦胧的身影,夜色宁静,睡眼迷离,大约是做梦吧,他是谁?为谁风露立中宵?想着我又沉沉睡去。
清晨起床后,忙着洗漱吃早饭。瑞娘笑道:“姑娘别急,还有一个时辰我们才会出发。”我想起昨晚纱窗映着的朦胧身影:“瑞娘,少主昨晚可曾来过?”
瑞娘想了想,道:“昨日他与心烈无言莫总管饮酒,好象到很晚,不曾来过姑娘的屋子吧。”
正说着,月古人就来了,他今天换上一袭绣着银色花纹的白色衣衫,衬着漆黑的眼睛,真是气宇轩昂,我的神仙同学来了。
他一进来就道歉,“海潮,昨晚没能过来看你,对不起,因为有人醉了。”没有来过,那人影是谁?
“噫,不是你吗?”我玩笑道
“是无言和莫总管。”他的脸上荡漾着明亮的笑容。说着他取出一样东西,轻轻展开,我一看,是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串着两枚翠绿的珠子。正是双彩链上的翡翠珠子,“难道你将那珠链拆了。做成这条链子?”
月古人点了点头。“珠链似乎更适合母亲,留给她吧。而这两颗珠子要给我的明珠。”说着他为我戴上,指着其中一颗说:这是海潮,指着另一颗说:这是我。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又要流泪,想到月沣说过和他在一起不许再流泪的话,只能强忍着,这让他十分心疼,“婚礼结束我就赶回来,不过一天时间。最多不超过两天。在这好好住着,保重自己。”
此时水如烟玉灵和瑞娘一干女眷已坐进车里,与无言他们先行出发了。月沣拥着我,低语喃喃,细细絮絮地叮嘱着我要注意身体、不要到山上乱跑等等的话,直到无言他们的队伍快看不见了,他才依依不舍翻身上马,跟着离开了。
望着月沣的身影完全消失,我仍站立不动,最后白云经师象家长领着孩子似的,牵着我的手回了寒汀院。
情的菩提
其实不过是两天时间,应该过得很快,我却觉得度日如年。去藏经阁同白云经师一道画画写字,终归我是现代人,坚持不了太久。给素心兰浇水,欣赏它,也耗不掉多少时间。于是我又来到后山松林眺望雪峰。恍惚间林中好似有人影闪动。我一惊:“难道已有人知道了我的秘密,到胜乐山抓我来了。”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手提裙子,准备狂奔回寒汀院。刚跑了两步,便听到身后有人说:“难道你就这么讨厌风翼川?”
是阿福,我顿时止住脚步,回身,风翼川还是一身黑衣立在苍松碧草间,仿佛从未离去,已站了很多很多天。
我张了张嘴,不知应叫他阿福,还是叫他风翼川,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仍是冷冷的。他是风翼川。
“我不知道是你,你没有回凌居谷吗?”
“没有,我一直都在这。”
白云经师不知风翼川就在胜乐山吗?还是他根本就不防备他?为什么经师没有告诉我风翼川在这。月沣象是也不知道。见我脸上闪动疑问。他又道:“我并未住在山上,我与叔祖住在山脚下面。”他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他是不是还想肆机夺我,为他去幽眠山道?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忽记起昨日晚间纱窗上的人影,可是他?若真是他,又能如何,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到呢。
各种念头纠缠在一块,我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给。”风翼川忽然上前递给我一样东西。
“是什么?”
“我用百合、凤仙、桂花、茉莉和莲子、糯米制成的香粉。”我想起了曾经开玩笑说过,为什么要研制毒药,为何不制一些美颜产品。我手握装着香粉的小铜盒,心中百感交集。透过铜盒,传来隐隐的香气,我拿近鼻端闻了闻,很清甜淡雅的香,与素心兰相比,虽不如它轻灵出尘,却更浓郁更醇厚。
“谢谢你。”
风翼川默默凝视着我,过了很久,方开口说话:“海潮,如果……如果我……”他有点犹豫和迟疑。
“月沣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如果我放弃,你会不会跟我回凌居山?”是阿福,阿福回来了,但是我的心已在月沣那里。
我没有回答,我无法回答。阿福的黑发象长长牵绊,拨动我的心弦。阿福没有再追问下去。我们面对面站了很长时间,终于他转身走了,他的黑发与黑衣一道形成的黑色身影,让我觉得仿佛在这片刻之间,他已燃尽了自己,成为一团灰烬。
回到屋子,心乱如麻,我突然急切渴望见到月沣,等了半个白天,一个夜晚,等到第二个白天,第二个夜晚,第三个白天,第三个夜晚……我一直不敢再到后山去,我怕会再遇到风翼川,我不能第三次看到阿福因我受伤的背影。
我去问白云经师,为什么月沣还不回来。经师安慰我说,他一定会回来。可是经师的话说了就象没说一样。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会不会山下出了什么事,让他回不来?
到了第六个白天,第六个夜晚,我已开始睡不着,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望着夜空的明月,心潮起伏,是不是秘密泄露,已有人找到四方城,或者因为太大压力,他的责任让他无法脱身,他会不会已更改主意,会不会已经放弃了我……就算不能按时回来,也应该派人送个消息啊……
我的心揪得又紧又痛,四周鸦雀无声,万籁俱寂。我不相信我已渡过五个寂静而颤栗的夜晚,一阵风梳过,轻抚着我的头发,象月沣的手。时间并没有停止,依然朝前奔走,在绰绰的月影下,我开始唱起一首歌,安抚自己那颗纷乱的心,也是唱给遥远的他,这是我为你唱的歌曲,你听得到吗?:
风,在为我轻轻梳妆,又拿心情挂在脸上。
云,挡住了前面的去向,却挡不住最单纯的目光。
梦,是属于女人的天堂,无论明天将会怎样。
心,免不了有一点苍凉,只愿岁月帮我抹去忧伤。
我一路走来,也曾经徘徊,那是为了爱,又和风等待。
我一路走来,心不再敞开,那时我的梦,依然精彩……
丰盈的月亮,银色的月光,小院在我的歌声落幕后慢慢地复归寂静,寂静中我听到一阵颤栗的心跳,不是我的心跳,是谁?那带着悸动,带着喜悦,带着焦急的心跳点燃了我的眼睛,一股莫名的热望涌起,鼓动起我的心。这感觉让我难以言表,我站起身,向院门口张望,我的呼吸几乎要停窒,我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一个白色身影从院门外闪身进入,向我飞奔而来,是他!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我一动不动,任他紧紧拥抱。我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我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味道,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的是他回来了,完完整整,安好无恙。
“海潮,海潮,我回来了。不要哭……”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至极,还是那样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