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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25接下来几秒钟,杰克脑子里一片空白。当他意识到妹夫没在呼吸,他猛地往前一扑,想绕过床角,尽快赶到克雷格那边,掀开被子,迅速判定克雷格的状态,必要时做人工呼吸。
这猛地一扑救了杰克的命。他突然意识到屋里还有别人。这人穿着黑衣服,让人几乎看不见。他正从敞开的浴室门里飞奔出来,手里拿着一根大棒,朝着杰克头的位置猛地挥过来。
尽管没有打中杰克的头,却打在了他的左肩膀上。还好这棒是侧着打过来的,还不算太重。不过杰克还是觉得浑身一阵烧灼般的刺痛,膝盖也软下来。
杰克仍然紧握着手电筒,从床尾往外冲,尽量远离床边,手电筒的光柱随之满屋乱晃。他不想被闯入者困住。尽管看不清,但凭直觉知道那人正朝他扑过来,大棒马上就要砸下来了。杰克一向认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他蹲下来,猛地向前一蹿,用右肩抵住那人,想把他扭住摔倒。杰克瞄准这人的大腿根部不停地踢。他在纽约一直骑山地车,腿部力量很好。那人被他踢得倒退几步,两人一齐摔在地上。
两人离得这么近,杰克觉得用这把一英尺长的手电筒做武器很有优势,大棒倒是施展不开。杰克放开那人的大腿,一把抓住他的衬衫,迅速拿起手电筒,准备全力向那人的额头砸去。可随着他举起手电筒,光柱照到那人的脸。幸好在他砸下去之前,杰克的头脑瞬间高速运转,认出此人正是克雷格。
“克雷格?”杰克简直不敢相信。他迅速放低手中的电筒,对着克雷格的脸照了一下,以便确认。
“杰克?”克雷格气极败坏地问。他抬起手遮住眼睛,躲避着手电筒的强光。
“上帝啊!”杰克说着放开克雷格的衬衫,把电筒拿开,然后从地上站起来。
克雷格也站了起来。他走到墙边,打开电灯开关。“这都几点了,你还在我家里偷偷摸摸地瞎转,到底想干什么啊?”他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凌晨3点半!”
“你听我解释,”杰克说着觉得肩头一阵剧痛,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试着摸了摸那块地方,发现痛点在锁骨和肩膀的接合处。
“哎呀,”克雷格说着将球棒扔在床上,走到杰克身边。“天哪,我居然打到你了,真对不起。我可是下了狠手的。你还好吧?”
“我受过比这更重的伤,”杰克说着看了看床上。原来他把枕头和被子当成了克雷格。“我能检查一下你的伤口吗?”克雷格关切地问。
“当然可以。”
克雷格抓住杰克的胳膊,手轻轻地放在杰克的肩膀上,将杰克的胳膊在肩窝里来回转动,又慢慢地举起来。“疼吗?”
“有点疼,但动起来疼痛并没有加剧。”
“我觉得骨头应该没事,不过最好还是做个X光检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开车送你去纽顿纪念医院。”
“我觉得这会儿还是敷点冰块吧,”杰克说。
“好主意!下楼去厨房吧。可以往保鲜袋里放点冰块。”
在二楼的走廊里,克雷格说:“我的心还在怦怦直跳。我以为你是那天来恐吓我女儿的那帮匪徒之一,恨不得一棒子把你打飞。”
“我也以为你是那帮匪徒之一,”杰克说。他注意到克雷格穿的是深色的浴袍,而不是他想象中的黑色日本武士服。他还感觉到上衣口袋里的枪在撞击他的身体。刚才情况如此紧急,他都没想到这把枪,他觉得这是好事。
克雷格帮杰克装了一个冰袋。杰克坐在长沙发的一头,用冰袋抵着肩膀。克雷格跌坐在另一头,一只手捂住额头。
“我马上就要走了,这样你可以接着回去睡觉,”杰克说。“不过这件事我还是要跟你解释一下。”
“我在听,”克雷格说。“上床之前,我下楼检查整栋房子,这时床已经铺好了。我一点都没有想到会是你,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而且还在二楼偷偷摸摸地瞎转。”
“我答应亚历克西斯来看你的。”
“你今晚给她打电话了?”
“打了,不过时间挺晚的。老实说,她很担心你把酒和药物混在一起。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解剖的尸体中,有好几个就是这么死的。”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行啊,”杰克说。“反正是她让我来看你的。说实话,我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之所以看上去偷偷摸摸地,是因为我怕吵醒你,怕你看到我会生气。”
克雷格把手从额头上拿开,看着杰克。“这话你算说对了。”
“如果冒犯了你,真是对不起。我是为了亚历克西斯才这么做的。她怕你今天庭审之后比以往更焦虑。”
“至少你很诚实,”克雷格说。“我想你确实是一片好意。只是目前这个状态,让人很难接受。我被迫重新审视自己。今天我是个可悲、可笑、弄巧成拙的证人。回想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尴尬。”
“你觉得今天下午专家证人的表现如何?”
“还好。总算有人为我说话了,但我觉得于事无补。除非明天伦道夫总结陈词的时候端出奥斯卡级别的表演来,不然陪审团肯定是判乔丹那个混蛋赢。我个人认为伦道夫没这个本事。”克雷格看着空白的电视机屏幕,沮丧地叹了口气。
“我这么晚来,还有一个原因,”杰克说。
“噢!什么原因?”克雷格问。他转过头来看着杰克,眼里有些湿润,似乎想哭又不好意思哭。“你还没有跟我说尸检的事呢。尸检做了吗?”
“做了,”杰克说着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跟克雷格汇报了一下,从开棺验尸说到跟毒物学检验师的会谈。他跟克雷格说的没有跟亚历克西斯说的那么详细,不过大体一致。
克雷格越听越入神,特别是听到毒物学检验师以及此案可能牵涉犯罪。“如果毒物学检验师能发现药物或者毒药,就可以结束这起治疗失当案的闹剧了,”克雷格说着稍稍挺直了腰。
“毫无疑问,”杰克说。“不过我刚才也解释过了,这种可能性非常小。但如果佩欣斯不是突发心脏病,那很多药物都应该被列为怀疑对象。今晚我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你急诊箱里的便携式生理指标化验套盒。你能不能想到什么理由,证明当时的阳性检验结果是错的?”
克雷格扬起眉毛,考虑了一会儿这个问题。“想不出来,”他半天才开口。“我也希望这个结果是错的,但实在想不出理由来。”
“医院实验室的主管问我那个套盒是肌钙蛋白I和肌红蛋白一起检查,还是只检查肌钙蛋白I?”
“只检查肌红蛋白。我之所以选择这种套盒,理由跟实验室主管提到的一样:因为两个小时内就能有结果。”
“这种设备有保质期吗?”
“反正我没听说过。”
“那我们只能把怀疑范围缩小到能引起心脏病突发的药物上了。”
“洋地黄查过吗?”克雷格问。
“我当然也想到了洋地黄,这是检验的一部分。结论是她体内没有洋地黄成分。”
“我也希望我能帮上点忙,”克雷格说。“被人起诉最糟糕的部分,就是觉得特别无助。”
“你能帮的忙就是想想佩欣斯和乔丹能接触到哪些能使心脏中毒的药物。”
“她的药品柜里可存了不少药,都是我的合伙人伊森·科恩以前给她开的。不过药品清单在证据开示阶段就已经提交给原告方了。”
“这我经历过,”杰克说着站起身。休息了一会儿,他的腿反而变得有点沉,行动迟缓。显然需要喝点咖啡才能熬过今晚。“我要回去,看看毒物学检验师有没有什么新发现,你最好也上床休息吧。”他说着往门口走去。
“今晚你们要熬通宵吗?”克雷格陪着杰克往门口走。
“看起来是要熬夜了,”杰克说。“尽管我闯了那么多祸,也被人打了好几次,但总的来说这次经历还是积极的,让我跟亚历克西斯又恢复了往日的关系。”
他俩走到了前门口。克雷格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书房。“要不要我把急诊箱拿来,让你看看那个检验套盒?我确定当时用的就是这个套盒。出了这事之后,我已经很少出门诊了。”
杰克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知道的,你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明天能在法庭见到你吗?”
“我想不会。有些个人原因,非常紧急,需要我坐明天头班飞机回纽约。所以只能说,祝你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