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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晚上卢府所有角壁角落都把灯火点起来了,亮如白昼。内、外、大、小厨房都忙起来了,大摆筵席。家里到处都是摆的酒席,大厅、花厅这些地方当然摆满了,不谈了,连茅厕门口都摆起酒席来了,因为人太多了。来的人先都以为是主人家有喜事,就暗暗地问手下人了:“今儿主人家有什么喜事?”哪晓得手下人回:“你们不要问,你们只管吃你们的。”有几个人偏要问:“无论如何你要把事情告诉我们听听,究竟是主人过大寿,还是主母过生日,还是小主人定亲?”问到最后,有的手下人被他们逼得没得办法,就悄悄地告诉他们了:“告诉你们,喜事是喜事,不过不是你们说的那些喜事。今天主人把你们招呼得来,是叫你们来帮助捉猫子精的!”“哪个啊?”这几个人一听:糟了!早晓得是这回事,孙子才敢来哩!怎么想得起来的,我们又没得什么本事,怎么能跟猫子精斗呢?猫子精厉害哪,是妖怪啊!猫爪子长哪,我们坐在这块吃酒,它说不定把猫爪子仰下来,把我们一抓就抓到屋上去了,“哇呜”一口,就这么把我们啖掉了。一个告诉一个。坏了,大家来的时候兴高采烈,这一刻,坐在桌子面前,不但吃不下去,周身就跟打摆子差不多,就在这块抖吧。想走,走不掉,卢俊义已经叫人把前后所有的门全都上了锁了,钥匙在卢俊义身上,今儿所有的人只许进,不许出。这才把人坑死了哩!要能走的话,情愿不吃,就早点滑咧。卢俊义今天晚上轻装软扮,选了八个手下人,这八个人都是平时跟他们父子在一起打过拳、练过功的,动起手来着实有两下子哩。卢俊义手执宝剑,带着这八个人,就在七所住宅里来往巡逻。
到了二更天,时二爷到了。在卢府屋上朝下面四处一望:咦,今天卢府跟往日不一样嘛。往日二更天就乌灯熄火了,今天到处灯火辉煌,而且到处都是摆的酒席。什么缘故?噢,明白了,大概今天卢府上有喜事。果真今儿他家办喜事的话,我时迁不能一点不近人情,今儿就让一天。时迁再望望:不对啊,如果是喜事,这些尊客坐在那块该派要高高兴兴地吃酒,要猜拳行令,怎么这些尊客一个个的都是愁眉苦脸,坐在那块发抖,一口都不吃的?啊咦喂,有的人抖得就差要瘫到桌肚里去了。哟,主人翁到了。望见卢俊义短衣招扎,手执宝剑,八个手下人跟随,掌着灯火,走着朝四面望着。嘿嘿!时二爷有数了:姓卢的呀,原来你今天是准备降妖捉怪的呀!好哩,如果你今天是办喜事,时二爷可以对你客气些,让一天,你既然是降妖捉怪,对不起你,我今儿还就不能让,还非闹不可!不是旁的呀,你今儿降妖捉怪,我不闹,是见我是怕你。你是有千百万银子家私的大财主,你明儿天天请客,天天灯火辉煌,我就天天不敢闹啦?等到十个日子过去。军师来了,怎么到你卢府来算命呢?你越是降妖捉怪,老时越是要闹。老时今天不但要闹,而且还要比往日闹得厉害。我今儿不跟你家活人闹,我跟你家祖宗闹!怎么跟他家祖宗闹?时迁来过几次,卢府角壁角落都被他摸熟了,在花园的西北角有座祖先楼,楼上供的全是卢家一代一代的亡人牌子。因为卢家是个大族。亡人牌子着实不少。你在旁的地方能摆酒,你总不见得在祖先楼上也摆酒吧?那对祖宗太不恭敬啦!我去望望看、今儿最好到祖先楼上去玩玩。
时二爷避开卢俊义,蹦纵蹿跳,到了祖先楼,朝门口一望,果然这个地方没有摆酒。门口站了八个手下人,短衣招扎,手上抓着家伙。时二爷晓得,主人翁过一刻儿工夫一定要到这块来,他今儿不停地到处转哩。时迁的胆是大极了,施着蛇行法,慢慢地把上身从楼上檐口挂下来,就来开窗子了。窗子全都关着。关着不要紧,时二爷伸手在多宝袋里把小拨子取出来了。什么小拨子呢?就是专门拨门窗里头的小闩、门搭子用的家伙,样子就跟妇女头上用的那个簪子差不多,前头这么扁扁的,细细的,尖尖的,还有一点弯。时二爷把小拨子从窗缝子里头伸进去,把里头的小闩慢慢地拨下来,把小拨子放回多宝袋,轻轻地把窗子推开了一条缝,偏着身子,蹿进了窗子,复行把窗子朝起一关。里头投有点灯。为什么不点灯呢?祖先楼上对火烛特别小心,怕失火把祖宗亡人牌子烧掉。再则,卢俊义万想不到猫子精会到这个地方来闹,都以为牠闹只跟人闹,怎么会跟祖宗闹呢?时二爷是天生的夜行眼,望得清清楚楚。乖乖!他家卢府又有钱,又是个大族,供的祖宗牌位讲究哩。只看见神案上有个祖宗龛子,这个祖宗龛子大哪,不是一般人家老爷柜上摆的那个祖宗龛子,那种盒子小得很,只能供几代牌位,他家这个龛于有人把高,又宽又大,里头一层一层一代一代的牌位摆得整整齐齐的。四周围的墙上,全是挂的祖先的容像。这些容像不象我们现在的容像,现在的容像都是拿照片放大的,装在镜框子里头,那时没得照相机这个玩艺,都是画匠画的,只要有几成像就行了。时二爷一想:莫忙,我这一刻不要闹,先把躲的地方找好了,等卢俊义来了我再闹。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要上来找,我还要叫他找不到我,否则被他搭住了不得了。抬头一望:“有了!”什么地方?就在祖宗龛子顶上。有一块朱红漆的匾。这一块匾上有四个字。“光前裕后”。等他上楼来找的时候,我最好就躲在这一块匾后头。用得。时二爷先把祖宗龛子门上的钩搭朝下一下,把祖宗龛子的门朝下一开,把里头一代一代的忘人牌子全搬出来,把祖宗龛子的门再朝起一关。然后把墙上一代一代的祖宗容像下下來,把上头的挂钩去掉,把底下的坠脚也去掉,只剩了当中的容像。时二爷把一切准备好了之后,两手朝后一背,在楼上一摇二摆,踱起官步来了。他虽然踱官步,但是一点声音没得。为什么不闹呢?时间没有到哩,他要等到主人翁来了才闹哩,现在只有几个手下人在楼下,跟几个手下人闹没得意思。
过了一刻儿工夫,只听见楼下:“尔等随了!”“主人请。”卢俊义到了。门口的八个手下人一望:“主人!”“主人!”“主人!”“主人!”……“罢了。此地可有什么动静?”“没得动静。”楼上倒翻了天了,亡人牌子全搬出来了,他们还说没得动静。“你老人家坐下来稍微休息一会?”“好。”这个地方清静些,坐下来歇一会也好。卢俊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手下人忙了打暖布,泡茶。卢俊义才把茶杯端起来,只听见楼上:七咯!七咯!七咯!七咯!……得儿……得儿……七咯!七咯!七咯!七咯!得儿……,卢俊义一听:可要死啊!啊!敲的什么东西啊?还带起板来,还抖起花子来哪?接着底下换了一种声音了,只听见: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可要死啊!活象到了布店里头了,在那块不停地撕布啊?卢俊义把茶杯一放,朝起一站,把剑一端:“尔等随了!”“主人请!”哗……,卢俊义在前,八个手下人在后,掌着灯球,上了楼了。到了楼上,在灯光下卢俊义一望:“啊——呀!”不由跺了一脚,双眼泪下。刚才时二爷敲的什么东西?不是敲的多宝袋里的家伙,是把他家的这些亡人牌抓在手上,当作的嗒板子敲了玩。撕的什么东西?撕的是些祖宗的容像。把一些容像撕得粉碎,撒了满地板的。卢俊义这一刻后悔莫及。我早晓得猫子精会这么闹法,我今儿就不降妖捉怪,不摆酒席咧!你看看瞧,我这么一来,带挈祖宗不安,遭罪。卢俊义就带着八个人在楼上找妖怪,找来找去找不到个猫子精。时二爷在哪块?躺在祖宗龛子顶上的匾后头哩。卢俊义看不见他,他看卢俊义一清二楚。时二爷望着卢俊义好笑。笑什么事?卢俊义啊,这一来你认得老时了吧?我看你明天可敢再降妖,再捉怪了?
卢俊义在楼上找了一阵子,找不到猫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