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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补救一二。尔兄弟总宜在五十以前将应看之书看毕,免致老大伤悔也。
家书:同治十年九月十二夜谕纪泽
人苟能自立志,则对贤豪杰何事不可为?何必借助于人!“我欲仁,斯
仁至矣。”我欲为孔孟,则日夜孜孜,惟孔,孟之是学,人谁得而御我哉?
若自己不立志,则虽日与尧舜禹汤同住,亦彼自彼,我自我矣,何与于我哉!
家书:道光二十四年九月十九日致澄温沅季诸弟
吾人只有进德、修业两事靠得住。进德,则孝第仁义是也;修业,则
诗文作字是也。此二者由我作主,得尺则我之尺也,得寸则我之寸也。今日
进一分德,便算积了一升谷;明日修一分业,又算涂了一文钱。德业并进,
则家私时起。至于功名富贵,悉由命定,丝毫不能自主。
家书:道光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九日致澄温沅季诸弟
吾辈读书,只有两事:一者进德之事,讲求乎诚正修齐之道,以图无
忝所生;一者修业之事,操习乎记诵词章之术,以自卫其身。
家书: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与澄温沅季诸弟
人之气质,由于天生,本难改变,惟读书则可变化气质。欲求变之之
法,总须先立坚卓之志。……古称金丹换骨,余调立志即丹也。
… 82…
家书:同治元年四月二十四日谕纪泽
诸弟每人自立课程,必须有日日不断之功,虽行船走路,俱须带在身
边。
家书:道光二十二年十月二十六日致澄温沅季诸弟
读书时,心外驰,总是不敬之咎。
日记:这光二十二年十月廿日
余生平以无恒之故,百无一成。即写字一端,用力亦不少,而时进时
退,时好之,时不好之,时慕欧、柳、时慕赵、董,趋向无定,作辍靡常。
学古文则趋向略有所定,亦以不常作之故,卒无所成,每用悔叹。人而无恒,
不可以作巫医。诚哉,是言也!
日记:咸丰九年三月初一日
静中,细思古今亿万年无有穷期,人生其间,数十寒暑仅须臾耳。大
地数万里不可能极,人于其中寝处游息,昼仅一室耳,夜仅一榻耳。古人书
籍,近人著述,浩如烟海,人生目光之所能及者不过九牛之一毛耳。事变万
端,美名百途,人生才力所能办者,不过太仑之一粒耳。知天之长而吾所历
者短,则退忧患横逆之来,当少忍以待其定;知地之大而吾所居者小,则退
名利争夺之境,当退让以守其雌;知书籍之多而吾所见者寡,则不敢以一得
自喜,而当思择善而约守之;知事变之多而吾所办者少,则不敢以功名自矜,
而当思举贤而共图之。夫如是,则自私自满之见可渐渐蠲除矣。
日记:同治元年四月十一日
念吾来看之书尚多,而老境颓唐,俗务纷繁,自此真不复有寸进矣,
为之于悒!
日记:同治三年八月初六日
盖人不读书则已,亦即自日读书人,则必从事于 《大学》。《大学》之
纲领有三:明德、新民、止至善。皆我分内事也。若读书不能体贴到身上去,
谓此三项与我身了不相涉,则读书何用?虽使能文能诗,博雅自诩,亦只算
得识字之牧猪奴耳!
家书:道光二十二年十月二十六日臻澄温沅季诸弟
天下事皆须沉潜为已 [之],乃有所成,道艺一世。
日记:追光二十二年十二月廿日
守坐室内,一书不读,悠忽如此,何以自立?
日记: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廿五日
余于本朝大儒,自顾亭林之外,最好高邮王氏之学。王安国以鼎甲官
至尚书,溢文肃,正色立朝,生怀祖先生念孙,经学精卓,生正引之,复以
鼎甲官尚书,溢文简,三代皆好学深思,有汉韦氏、唐颜氏之风。余自憾学
向无成,有愧王文肃公远甚,而望尔辈为怀祖先生,为伯申氏,则梦寐之际,
未尝须臾忘也。怀祖先生所著《广雅疏证》《读书杂志》,家中无之。伯申氏
所著 《经义述闻》《经传释词》,《皇清经解》内有之,尔可试取一阅,其不
知者,写信来问。本朝穷经者,皆精小学,大约不出段、王两家之范围耳。
家书:咸丰八年十二月三十日谕纪泽
余生平有三耻学问各途,皆略涉其涯□,独天文算学,毫无所知,虽
恒星五纬亦不识认,一耻也;每作一事,治一业,辄有始无终,二耻也;少
时作字,不能临摹一家之体,遂致屡变而无所成,迟钝而不适于用,近岁在
军,因作字太钝,废阁殊多,三耻也。尔若为克家之子,当思雪此三耻。推
… 83…
步算学,纵难通晓,恒星五纬,观认尚易。家中言天文之书,有《十七史》
中各天文志,及《五利通考》中所辑《观象授时》一种。每夜认明恒星二三
座,不过数月,可毕识矣。凡作一事,无论大小难易,皆宜有始有终。作字
时,先求圆匀,次求敏捷。若一日能作楷书一万,少或七八千,愈多愈熟,
则手腕毫不费力。将来以之为学,则手钞群书;以之从政,则案无留牍。无
穷受用,皆自写字之匀而且捷生出。三者皆足弥吾之缺憾矣。
今年初次下场,或中或不中,无甚关系。榜后即当看 《诗经注疏》,以
后穷经读史,二者迭进。国朝大儒,如顾、阎、江、戴、段、王数先生之书,
亦不可不熟读而深思之。光阴难得,一刻千金!
家书:咸丰八年八月二十日谕纪泽
为学之方
又曾以为学四事勖儿辈:一日看生书宜求速,不多阅则太陌;一曰温
旧书宜求熟,不背诵则易忘;一曰习字宜有恒,不善写则如身之无衣,山之
无木;一曰作文宜苦思,不善作则如人之哑不能言,马之险不能行。四者缺
一不可。
家书:同治十年十月二十三日致澄弟沅弟
“吾意学者于看、读、写、作四者,缺一不可。看者涉猎宜多、宜速;
读者讽咏宜熟、宜专。看者“日知其所七”,读者“月无忘其所能”。看者如
商贾趋利,闻风即往,但求其多;读者如富人积钱,日夜摩拳,但求其久。
看者如攻城拓地,读者如守上防隘。二者截然两事,不可缺亦不可混。至写
字不多则不熟,不熟则不速。无论何事,均不能敏以图功。至作文,则所以
浦此心之灵机也。心常用则活,不用则窒,如泉在地,不凿汲则不得甘醴,
如玉在璞,不切磋则不成令器。
书信:咸丰九年六月二十四日复邓注琼
买书不可不多,而看书不可不知所择。以韩退之为千古大儒,而自述
其所服膺之书不过数种,曰 《易》、曰《书》、曰《诗》、曰《春秋左传》、曰
《庄子》、曰《离骚》、曰《史记》、曰相如、子云。柳子厚自述其所得,正
者曰《易》、曰《书》、曰《诗》、曰《礼》、曰《春秋》,旁者曰《谷梁》、曰
《孟》《荀》、曰《庄》《老》、曰《国语》、曰《离骚》、曰《史记》。二公所
读之书,皆不甚多。
家书:咸丰九年四月二十一日谕纪泽
读书之法,看、读、写、作,四者每日不可缺一。看者,如尔去年看
《史记》、《汉书》、韩文、《近思录》,今年看《周易折中》之类是也。读者,
如《四书》、《诗》、《易经》、《左传》请经、《昭明文选》、李杜韩苏之诗、韩
欧曾王之文,非高声朗诵则不能得其雄伟之概,非密咏恬吟则不能探其深远
之韵。
譬之富家居积,看书则在外贸易,获利三倍者也,读书则在家俱守,
不轻花费者也;譬之兵家战争,看书则攻城略地,开拓上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