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策还可以再使二次么,你凭什么认为你就是百胜的?抑或你认为哀家少你几分心智么?”太后的语气尖酸苛责,凌迟着我仅有的尊严。陪着笑,仍是温婉的说:“母亲说笑了,臣媳这些伎俩在母亲眼中不过都是跳梁小丑般的把戏,卖弄多了,不过博母亲一笑罢了,哪里敢作他想?”“你以为你这么说,哀家就会原谅你么?”她的话越发的刁难。我笑了笑:“臣媳不敢妄想母亲原谅,只是如今事非平常,如果母亲不依,怕是一刻就误了万分。”“你在威胁哀家?”她有些微怒。扬起苍白的脸,仓惶的笑着:“何来威胁,汉宫危及,吕后病重,右相陈平等人仍摇摆不定,此事确实非同小可。记得太后娘娘曾以王后位换取臣妾的忠心,此次,臣妾就是拿命换个代王的保靠,娘娘不愿么?”“你要去汉宫?”太后声音陡然拔高,灵犀连忙站起,将殿门掩上。“如今前有恶狼,后有猛虎,左右又缠困荆棘,如果不去,怎见得光明?”
太后低头思付,复而笑道:“哀家凭什么相信你?”咬紧牙,“臣妾要两件事,如若成了,太后娘娘必须许臣妾。”“哪两件?说来听听。”她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有所求才会如此,脱口而出的要求,反而让她更加轻松。看了身边俯跪的启儿又环顾怀中睡得正香的武儿,抬头说道:“一,给启儿世子之位,二,大业得成,封臣妾为皇后。”这话在高祖时,吕后也曾说过,那时她为解困,欲披高祖衣裳引开项羽大军,在那之前曾要求高祖,如果他日大举得成,封她为后,刘盈为太子。高祖为解燃眉之急,满口答应,吕后才去冒险,此事于薄太后不会不知。太后身体一震,双眼也眯阖成一丝缝隙,她记起了。此时我如同吕后,用着必死的决心。
凭情,她已是闭封。厮战后宫的她认为人人都是有所求才会去冒险。越险,要的也是越多。我用此话激起起她对自己笃定的赞同,我的话也就变得合情合理。此计之险在于,触动了她对吕后的愤恨,尤其见我与吕后越加的相似,未免他日成祸立即将我诛杀,即解了心头恨,又保卫了代国。如此一来,不仅孩子没有托付出去,连我也丢了性命。
只是我已无别路,静等着她的话。一句话,决定了生死。“你想让哀家做什么?”幽幽的声音响起时,竟是如此美妙,我颤笑着。
“臣妾想将孩子托付给太后娘娘,也算是臣妾对娘娘的承诺,若是不回,他们的性命,悉听娘娘处置。”“你拿哀家的孙子当人质?荒谬!”她睨着我,双眉高挑,冷笑道。我惨笑着:“娘娘,他们更是臣妾的孩儿。”她闻言,一时无语,于她,后宫女子所生都是她的孙子,于我,却只有这三个宝贝。
“好,半月之内,你比须要回。否则,他们就不再是哀家的孙儿。”薄太后命令道。
汉宫遥远,掐指算来即便日夜兼程赶路也只能在长安城逗留两日,我刚想张口恳求再多些宽限。太后已起身,抬手招唤了启儿和馆陶,武儿也被她身边随侍的宫娥抱走,没有还喙的余地。、灵犀将我搀扶起来,我虚软着告辞,太后连眼都不曾抬。出宫门,灵犀轻声问:“娘娘,现在该做些什么?”我木然看着远方,视线所及,模糊不清,“回宫,准备东西。”翌日,凌晨,昏暗的承淑宫内,二人静坐,二人站立。刘恒看了一眼灵犀手中提拎的包袱,淡淡的问:“就这些么?”我颌首,“时日不多,赶路匆忙,也不必太多。”刘恒没有说话,只盯住我,那眼光让人有些不安。“那就走吧。”他别开深深的目光,晦涩的说。我微窒,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只是我却不能不去。低头走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衣袖,竭力忍住泪水,笑着说:“代王好狠心,臣妾去了,怕是未必能全身回来,连看都不肯再看一眼臣妾么?”刘恒背对这我,微微有些发颤,哑着声音说:“回来再看。”我的泪夺眶而出,滴落在身前的衣襟,点点晕湿。晒然的抹了抹那水痕,也许我不该哭的,至少不该在离别哭泣。他此时的心必然已经凉透,却仍保持着对我不问的誓言,而我百般的委屈却不能说,眼看着他慢慢僵冷的背,心如刀割。爱么?爱吧!不爱又怎么会如此在意,不爱么?不爱吧!爱又为何不能抚平他此时的伤痛。
我失声,于他身后哽咽。模糊的心思在此刻被清晰顿悟,他于我不只是夫君,不只是孩子的父亲,而是我的一生,可惜明白的太晚,只能与他隔着万丈深渊,无法再去相诉。
灵犀见我哭的颤抖,一把将我扶住,眼泪也随着掉了出来。“代王保重,臣妾先行了。”我俯身拜了又拜,他仍是没有回头。我的泪,更加恣意汹涌。拉过灵犀,悄悄从后门上车,黑暗的夜色中,变了服饰的杜战已坐在车前驾马。
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就像我入代宫那日一样,只是不知是否还会再回来,抑或回来时,宫门是否还会为我而开。
弥留
昼夜相连的赶路疲乏至极,更累的却是灵犀和杜战。就像现在。风尘仆仆的马车停靠在林子中,灵犀坐在我对面,沉默不语一口一口吃着干粮,杜战则在车外眺望远方,惘然伫立。灵犀悄悄将车帘欠起一丝缝隙,极小,却可看见他。回头,却迎上我的双眸,她有些紧张,埋头在包袱里翻腾着,又拿出些吃食,和水囊,“娘娘,还进些么?”她笑得僵硬,让人不忍揭穿。“车里闷热,出去透透气吧。”我说的随意,灵犀却更加慌张,她拽住我的袖子:“娘娘,还是不要了。”我用手抚过灵犀的脸庞,注视着她,贴得如此之近,她紊乱的呼吸扑在我的面颊,你是在怕我激怒了杜战么?话还是噎在了心里,轻轻笑着:“你不想透气么,一起来吧。”说把大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灵犀见阻止不住,她无奈也只得跟随下来,却是刻意以我掩住她的身形,绝断了杜战的视线。
杜战回头,目光深邃,眼底闪过的东西和刘恒一样,似乎带有哀伤。我心猛地又被刺痛,又想了。“杜将军用过饭了么?”我快走两步上前,灵犀也紧跟着我不离。他低眸,却不说话,只是盯着我身后的素衣身影,若有所思。我轻嗽一声,杜战木然回神,低沉的说:“谢谢娘娘照抚,末将用过了。”
杜战说罢,疾步走到马车边:“既然娘娘已经用过了,就接着赶路吧,毕竟路远日短,尽早些起身比较好。”我去拉灵犀的手,所握的已是冰冷。用余光扫过,她有些泫然。长吁一声,“走吧。”灵犀默默点点头,随我登上马车。车声又起,灵犀却哭得无声无响。是夜,曲蜷的身子异常难受。此次出行,为求快捷,马车极小,与灵犀并我却要缩住双腿。我缓慢的眨眼,对面空空如也,摸索着起身,四周打量,狭小的车中不见灵犀的身影。
莫非杜战准备动手了么?想到此处,心中一悸,我僵硬的起身,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何时车已经停了,我小心翼翼的将窗帷掀开一角,却意外地看见灵犀与杜战在车前方并站着。我缩回头,将窗帷留出巴掌大的空隙。身子轻轻向后靠,清冷的月色透过缝隙穿进来,也将他俩的身影带入眼底。黑暗中,依稀可见,两人虽是并立,却隔着心的距离。沉默之后还是沉默。灵犀有些哽咽,却没有低头去擦拭眼泪。杜战侧目,却是无声。“杜将军辛苦了,奴婢进去了。”灵犀低头,欲回身登上马车。一只刚毅的右臂挡在她的身前,坚决而疼惜“再站会儿。”字虽少,却将杜战心意尽显。灵犀有些苦涩的说:“即便站到天明又能如何,请杜将军放了奴婢。”杜战蹙着眉,也许于他来说,只是想多与灵犀相处,却没有想过今日之后应该怎么办。
灵犀长叹一声,伸手想要掀开帘子,我立刻轻轻滑倒,佯做深寐。“别走。”声音传来,带着伤痛。我紧闭着双眼,脑中浮现的却是刘恒瘦削的脸庞。手指有些微微颤抖。“不走?难道杜将军愿意娶奴婢?”这句话仓惶而大胆,似乎拼劲了灵犀全身的力气,说完便是哭作一团。挣扎悉嗦,呜呜之声,我腮畔有些微热,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不管此次之行如何惹人神伤,至少还是成全了他们。寂静,一片寂静。良久,传来的却是杜战沉重略带嘶哑的声音:“你们去汉宫到底是做什么?”
闻言,我有些冰冷,杜战阿杜战,此事于你心,比灵犀还重么?灵犀显然也不曾预料杜战会问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