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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误。我们又不知道范司令自己还掌握一支狐狸部队。早知他们那么能干,我们当然就放心守二号地区了。”
黄兴安哼了一声,“亏得你没截住,截住了,我们都成烈士了。”说着,气鼓鼓地朝指挥所走去,嘴里说着:“狐狸部队确实很能干。”
刘东旭和简凡忙跟了进去。范英明气得一脚踩扁一个山头。唐龙忍不住发出了像是低笑的声音。
范英明冷冷地转过身盯住唐龙看,“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觉得特别好笑是吧?”
唐龙辩解道:“我并没有笑。是压缩饼干吃多了,肚子里胀气。”
范英明憋了一肚子火正没处发泄,逼问道:“你不在一团,跑到这里干什么?开会吗?知道这是一次什么会吗?”
唐龙硬着头皮答道:“知道。是焦参谋长硬拉我来的。他让我来我不敢不来,你让我走,我也不敢不走。”说走就走,直奔停车场而去。
邱洁如夹在中间不知所措起来。范英明受了一肚子委屈,心里有气,她不但理解,而且口无遮拦地表示过不平,可范英明这样对待唐龙,她也觉得有点过分了。正在犹豫,秦亚男端了一盆水笑着过来了,往范英明面前一放,“你这个人,脾气还蛮大,洗洗吧。洗完了再多喝点水,我看这个会不开个通宵下不来。”
邱洁如咬咬嘴唇,拔腿去追唐龙。
范英明蹲下来洗着手,摇着头说:“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谁都不会相信当时偏偏就没时间救黄师长。”
秦亚男也蹲下来,意味深长地笑着,“我这下才明白你为什么不冒险救黄师长了。可惜你还是没有挽救A师的命运。”
范英明愣了好一会儿,不自然地笑笑,“你也这么看这件事?太不幸了。”
秦亚男道:“至少是你潜意识不想救他。我这个人说话直些。如今,想做件事可真难。走走可以吗?”
范英明擦擦手道:“当然可以。”
那边,唐龙已经把车发动起来了。
邱洁如本想安慰安慰唐龙,一张嘴却说的是:“范司令这一阵走背运,你要多体谅他。”
唐龙怪怪地看着邱洁如,狠巴巴地说:“谁爱怎么体谅就怎么体谅吧,我认了替罪羊的命就是了。”
邱洁如红着脸说:“你怎么不听劝呢!”
唐龙握着方向盘道:“我认识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爸是少将。你也不要把我看得太小肚鸡肠了。愿意看看风景,你尽管看。”
邱洁如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龙拢拢头发,“这么下去,再打十次范英明还得败。败了好哇,败了体谅的人就多了。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你什么都是自由的,想怎么飞,就怎么飞吧。就是这个意思。”一踩油门,吉普车蹿了出去。
邱洁如在后面喊:“你站住,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吉普车渐渐远去了。邱洁如拾起一块石头用力朝吉普车扔过去。呆立了一会儿,范英明和秦亚男就远远地出现在邱洁如的视野里了。夕照的橙光在两个人身上衍射出一层淡黄的光晕,秦亚男的头发不时飞起,远远看去,似乎能撩到范英明的脸上。邱洁如看了好一会儿,紧紧地咬咬嘴唇,似乎在下什么决心。
夕照下的军区大院,因为方英达直接从演习前线飞回,显出了不常见的紧张和骚动。A师战败的消息正以几何级增长速度,迅速从办公大楼向外扩散。
梁平走进方家的院子,方怡正在和保姆英子一起擦洗白色奔驰。
梁平笑道:“方大经理要变成葛朗台了,洗车的钱都舍不得花呀。”
方怡忙迎上前急急地问:“是不是我爸回来了?他这些天身体怎么样?瘦了没有?药吃得及时不及时?”显然,她还不知道演习的最新消息。
梁平说:“你别急。五天前,我回来办事,遇到老岳母住院,耽搁几天没去。我走时首长的身体还算好。今天你爸确实回来了,我来就是让你们准备晚饭。”
方怡说:“我爸他人在哪里?”
梁平道:“下午三点,在家常委开始听首长关于演习情况的汇报。”看看表又说:“下班时估计就能回来。唉,他又瘦了一些。”
方怡忙对小英说:“你快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去买四个猪蹄、一斤卤肥肠、半斤酱牛肉回来,顺便再买几把小白菜。”
正说着话,朱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方怡忙叫了一声:“大娘,我爸回来了,晚上要在家吃饭,你看怎么安排一下。”
朱老太太忙问:“老司令这两天身体咋样?是不是已经打了胜仗了?海鹏还勇敢吧?”
方怡笑道:“大娘,回来你问他吧。小英,你骑上自行车,快些。”
朱老太太接了两个孩子的书包,自言自语说:“我得先把药煎上。闺女,我让你找的屎壳郎你找到没有?”
方怡说:“正在找,你知道这东西难找呀。”
朱老太太拎着书包往楼里走,边走边说:“这城里的屎尿都不知存在哪里,连个屎壳郎都找不到。花一块多进六个茅房,连堆屎都没看见。”
梁平好奇地问:“朱大娘找屎壳郎干什么?”
方怡说:“说是治癌症的偏方,用百年陈瓦把屎壳郎焙干碾碎,用黄酒冲了喝。朱大娘说她们村有个食道癌病人,吃了二百多只屎壳郎,硬是把病吃好了。演习结束了就好了,说不定哪个偏方就能把我爸治好了。”
梁平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小三,你要有点思想准备,这演习的事还难说什么时候结束。”
方怡惊问道:“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爸已经回来汇报演习情况了?”
梁平道:“也用不着对你保密了。也不知道A师是真不经打呀,还是朱海鹏太厉害了,不到两天,红军就垮掉了。这个结果很难让人接受。你爸的意思恐怕是想再来一次。”
方怡呆立片刻,眼睛喷出了火苗,咬着牙说道:“他妈的这个朱海鹏,真是想出名想疯了。我专门去找他谈过,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我去找秦司令、周政委,不能总依着我爸。再不治,他怕连年都过不去。”
梁平劝道:“你冷静点!我看这事也只能依着他,不依着他,他一下子就会垮掉。”
方怡眼含泪光,又骂道:“范英明这个王八蛋也太没用了!一万多人,连两天都坚持不了。”
梁平说:“你还是别让首长生气。我回去看看情况,或许这会就结束了。”
方怡看见两个孩子在院里院外疯跑,厉声喝道:“都给我回去做作业去。”跑到院门口张望好一会儿,回屋又给梁平打电话,梁平说这个会还没有要完的意思。
方英达的汇报在傍晚已变成一次常委会。会场气氛肃穆压抑,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秦司令脸色很难看,看看坐在对面的方英达,“这次演习仅达到这样一个目的是不行的。老方,你认为A师这回败这么惨的主要原因有哪些?有没有目前条件下根本无法克服的?”
方英达道:“客观原因也有一些,电子部队,红军根本无法和蓝军抗衡,战场主动性也就无法谈起了。”
周政委接道:“这个问题好解决,可以把电子对抗二团配属A师。我认为该进行第二阶段演习。第一阶段的演习结果表明,我们对一些特殊部队的性能认识不足嘛。”
方英达接着说:“客观原因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主观原因。从目前指委会掌握的情况看,红军演习指导思想很混乱。黄兴安实际上改变了范英明上次答辩时的作战方针。”
政治部张主任道:“这不是多头指挥吗?”
方英达道:“A师成立的也是演习指导委员会,现在还无法认定黄兴安属不属于越权。轻敌也是一个原因。”
秦司令道:“一个甲种师,面对再强的敌人,也不该是这种表现。密码被破,指挥所被人捣毁,这些事件的直接责任人,一定要严肃处理。”
周政委说:“老方,那个范英明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换人。”
方英达道:“这要等研究完他们司令部演习备忘录后才能确定。从他返回指挥位置后面的情况看,还没发现处置严重失当的地方。”
秦司令道:“演习人事问题,今天就不讨论了。主要议一下进行第二阶段演习的可能性,还有费用问题。”
周政委接道:“第一阶段演习,也该有个评价。蓝军的表现相当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