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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皓若还没回答,参谋已将演习方案送到方英达手里。方英达仔仔细细看了前两页,后面便不耐烦了,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把演习方案重重地拍在椅子上,侧过脸盯住陈皓若看。陈皓若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方英达也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一句:“陈军长,你们的闲钱不少嘛。”迈步向外走,“还是看看演习情况再评价吧。毛主席说,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这话是绝对真理。陈军长,你和我一起去吧。或许这种演习也有了新东西,这几年A师的装备也算说得过去了,前年配了自动化指挥系统,三个月前战场微波监视系统也下发了,用这种办法演练一下也好。”
陈皓若下着台阶说:“吃完饭再去吧,你也该休息休息。总攻时间是明早八点,你在军部歇一晚也来得及。”
方英达径直走向飞机:“晚饭到军‘前指’吃。”
陈皓若硬着头皮跟了过去。方英达的期望显然与演习的实际情况相差太远。事到如今,演习已进入单行道,无法改变了。陈皓若怎么也想不到,乙种师C师正准备刮起一场风暴。
常少乐、朱海鹏下了车,不由得被眼前的迷人景象吸引住。指挥所右侧本是一片低矮的香樟林,偏有几棵高大挺拔的银杏玉立在香樟群中。银杏树下,江月蓉身穿一套白色套装,慢慢在银杏树下行走,不时仁立树下,仰脸凝望高高的树冠。此情此景,朱海鹏一下就想起了法国风景派画家柯罗的那幅著名的风景画《蒙特芳丹的回忆》,正在想眼前这幅景色和名画有哪些不同,腰眼处被人捅了一下。
常少乐推朱海鹏一把,压低嗓子说:“眼看着是在怀春嘛,这时候进攻,事半功倍。”
朱海鹏红了脸,咬牙说道:“这是怀旧,你懂不懂?回忆往事。”
常少乐正要说什么,看见江月蓉已发现了他们,正朝他们走来,忙拉了朱海鹏一把,迎上前去。走近了,朱海鹏才发现江月蓉出浴后的成熟少妇的美不可抗拒。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线条优雅的身体上,随着身体的起伏,像在演奏着迷人的乐曲;满脸熟透了的桃红,在饱满的胸部的衬托下,更是显得鲜艳欲滴。火红的夕阳挤过树缝,照得人怦然心动。
朱海鹏生涩地笑着,多少有点失态地搓着手,略带口吃地说:“江,江总,没想到是你。我还没见你穿过便服。”
江月蓉大大方方看着两个男人说:“一次性调试成功,任务算完成了。我只带了一身军装,这几天脏得像个泥猴。常师长,你的战士可真好,在这种条件下,竟烧了十来盆热水让我洗澡,这才换了衣裳。这不算违反战时纪律吧?”
常少乐哈哈笑道:“你天天这样到我的士兵面前走一走,C师的战斗力能长百分之三十,犯什么纪律?”
朱海鹏接道:“江总给你们师开通一只天眼,你那个长百分之三十,太保守了。”
江月蓉摆摆手说:“总设计师还没验收,这样评价太早了点吧。”
常少乐说道:“我们的时间很充裕,你们一个总设计师一个总工程师先单独谈谈,我去炊事班看看能不能喝二两庆功酒。”
常少乐走后,朱海鹏和江月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找不到一句话,又像是所有的话都已多余,僵在那里,僵得有点尴尬了。
江月蓉终于说:“你真相信我有这本事?”
朱海鹏说:“坚信不疑。”
江月蓉抿抿嘴说:“总算没让你失望。”
朱海鹏说:“放眼全区,你我肯定是最佳组合。”像是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双关,便顾左右言地说:“你该回去看看小银燕了。”
江月蓉说:“你还是去验收验收吧。”
两人一起向临时搭建的指挥所走。夕阳把两个和谐的剪影在高低不平的红土地上画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现代化指挥中心,一块两米见方的大液晶显示屏占据了最突出的位置,作战地图已被挤到门后的墙壁上,表达着与历史丝丝缕缕的联系。蓝军司令、C师一团团长楚天舒,正在指挥操作员输入A师各部的番号。显示屏上,一个蓝圆圈被半个红圆圈紧紧包围着,仔细一看,这个半圆红线中间断裂出两三厘米长的间隙。
楚天舒道:“不可能是显示屏出问题了吧?”
朱海鹏走近了仔细看看:“不会。为了证明这套战场微波显示系统一次调试成功,我违反一次演习纪律吧。那断裂的一段,正是A师一团和二团间的结合部。范英明这次一反常态,像是准备用一个团就吃掉你们,自然是走得快。”
楚天舒惊叫一声:“天嘞!那可是宽四五公里的无人区呀!”
朱海鹏右手托着下巴,来回踱着步,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下什么决心。
常少乐进门一见朱海鹏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是不是我高兴得太早了?”
朱海鹏猛地抬起头,冷峻的目光直射楚天舒的眼睛,十分严肃地说:“天舒兄,如果这是战争,你又拥有了这些技术,你是等明早和敌人正面决战呀,还是采取其他行动?”
楚天舒很干脆地回答:“留两个连与敌一线部队保持接触,主力趁夜黑从结合部插入敌后,待强敌阵形紊乱后,依靠这个宝贝,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
朱海鹏接道:“我们的战场自动指挥系统还没成网,主力突然消失于无形就是大胜。”话锋一转,“这场演习的成因,用不着我说你也明白。你想不想通过我们的努力,彻底改变这次演习的性质?”
楚天舒有些悲愤地说:“这种指定的败军之将,我连续干了三年了。你千万不要说出这要负什么责的话,说了,那就是你朱海鹏错看了我。你、江总和C师七千将士的心血总该流到有用的地方。你说咋办,事后我楚天舒一人担了。”
朱海鹏疾走两步,朝楚天舒的胸部捣了一拳,“机会千载难逢,你我就一起共荣辱、同进退吧。如果没人明白我们的用意,今年我俩一起脱军装。”
常少乐有点发急了,走几步说道:“你们把我这个师长放在什么位置上?要牺牲,也要先牺牲我这个老家伙。海鹏,反正我是要到线的人,方老爷子早把我打入另册了,一口破罐子,能听个响,我也满足了。你不一样,是局外人,犯不着冒这个险。再说,方副司令对你……”
朱海鹏粗暴地打断常少乐:“这是蓝军司令和演习观察组副组长在实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方针。你来蓝军指挥所只是接江总离开战区,这些事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盯着常少乐的眼睛看看,语气缓和了一些道:“C师这个局面,缺楚天舒缺朱海鹏可以,惟独不能缺常少乐。再说,我不离开部队,家里的难题也无法解决。C师的自动化指挥系统还没完善,常少乐不当师长,这几年大家的心血都将付之东流。保存了你,我就是脱了军装,不是还可以做C师的编外工程师吗?”说得几个硬汉眼里都闪动着泪光。
常少乐忘情地扑过去和朱海鹏紧紧拥抱,然后紧握着朱海鹏的手说:“海鹏,你比我强,有大局观,知道取舍,是帅才呀。”
朱海鹏真诚地说:“在C师搞三年试点,所得可受用终身。七千将士可以勒紧裤带搞高科技,我有什么不可以牺牲呢?”
常少乐爽朗地笑起来,直笑得瘦长的身体飘飘晃晃,松开手击了朱海鹏一掌,“咱们别再相互吹捧了。我听你的,日后只说来接大功臣江月蓉。可我总该知道你咋部署的吧?”
江月蓉见几个男人心情过于沉重,善解人意地开玩笑道:“不就是没按演习计划亦步亦趋木偶样走吗?用得着弄得跟上刑场一样?少了谁,这地球不照样转?”
三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未海鹏充满感激地看了江月蓉一眼,转身对楚天舒说:“先令一线部队主力向A师一、二团结合部集结。为保证万无一失,你要亲自带部队趁夜黑插过去,越快越好,时间由你掌握。”
楚天舒说:“计划是明天早上八点红军发起战役第二阶段,后半夜行动似乎更安全。”
朱海鹏道:“你考虑得很对。我估计方副司令今天肯定会赶到A师,范英明也不是吃素的人,迟了怕生变,还是前半夜行动吧。你带部队插过去后,这套设备还是连夜运回师里好,这指挥所的条件太简陋了,仪器又太娇贵。”
常少乐接道:“是呀是呀。二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