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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蓉取下鸽笼,“你什么时候又回家了?”
朱海鹏没弄明白,“我没回家呀!”
江月蓉用手指指鸽笼,“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那天晚上电话里吞吞吐吐,像是出了点什么事。这次见面,除了作战,你还是作战。别把弦绷太紧了。‘军指’今晚不是搞鸡尾酒会嘛。要说操心程度,方副司令不比你低吧?”
朱海鹏在昏暗里龇出一口白牙,“一个中将,一个上校,能比吗?事,确实有作难的事。那天就想请你帮我出个主意。后来我想还是处理完了再对你说。”
江月蓉关切地说:“什么事?你这个人,总是爱吐一半留一半的。我可不想破这种密码。”
朱海鹏叹口气,“这事本来不该让你知道,你既然要问,我就说了。说了,你可别怪我说了。本来我是不想说的。”
江月蓉急了,“你就说吧。”
朱海鹏道:“丫丫和我娘已经来了C市,方副司令要我一心一意,不要三心二意。”
江月蓉说:“这么好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早就想见见大娘和丫丫了。”
朱海鹏说:“他们住在方副司令家里。”
江月蓉猛地一抬头,没做任何表示低着头走开。
朱海鹏追上去说:“这件事事先我根本不知道。我想先租个房把他们接出来,住在那里太不合适了。可眼下还不能办。一是因为演习没时间办,二是方副司令病重,我娘又以为我真的是去打仗,硬要留下照顾方副司令。”
江月蓉一直不说话。
朱海鹏急了,追两步,拉了江月蓉一下,“我说不能说,你偏要我说,说了你又这样,真让人猜不透。”
江月蓉猛地一扭头,“我这样不对吗?我不这样又能怎么样?作为你的朋友和部下,我应该为你高兴。”
朱海鹏说:“我说不告诉你更好。一说,你还是生气了,真不该说。”
江月蓉认真起来,“我生什么气?真是的。你有三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与方大经理破镜重圆是一喜;彻底解决了大娘和丫丫这两个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做将军梦是二喜;心理上终于占了范英明一回上风是三喜。吃喜糖的时候可别忘了通知一声。”说着,转身回去了。
朱海鹏只好眼睁睁看着江月蓉走了。一个人独自走了好一会儿,满脑子只有一个疑问:“这个事怎么比打仗还要难?”
突出重围第八章
第八章
秦亚男得到特别通行证,用的时间比一首《多瑙河之波圆舞曲》还要短。那个悠长舒缓的前奏刚刚开了头,她就感觉到方英达的快三舞步沾染着鲜明的俄罗斯气息,踮脚有点夸张,身体有明显向上快冲的过程。作为职业新闻记者,她很快就找出了话题。
秦亚男说:“方副司令,你的华尔兹老师,肯定是五十年代那些高鼻子的苏联军官。”
方英达笑道:“老了,这种特点也不明显了。我的老师是纯粹的俄罗斯姑娘,当然也有乌克兰和哥萨克姑娘。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头一年,扫舞盲就把我扫到了。”
这又是一个可以引伸开去的话题。秦亚男道:“刘伯承元帅是你的校友,那个学院盛产儒将。方副司令这步棋,在北京反响很大。我争到这个任务,可费劲了。”
方英达道:“我只不过还有点吃螃蟹的勇气,大气候、小气候催逼,不做不行啊。对全局来讲,这种演习,不过是一个卒子过了河。”
秦亚男要直奔主题了,“来这里不到一天,感受良多。这鸡尾酒会和战地舞会,可以说是耳目一新。别的嘛……”
方英达笑道:“我们最缺的就是批评家。”
秦亚男道:“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另外还有职业歧视。”
方英达道:“请明说。”
秦亚男道:“部队改革,小的讲,是全军将士每个人的责任和义务;大的讲,应该是全民族的大事,至少和国营大中型企业一样,应受到全方位关注。可眼下承认部队也应做深度改革的不多。听说你们这次演习,我们记者还是只能在二线三线看看热闹,好像我们一动笔,泄出的都是机密。”
方英达说:“有些道理。这毕竟是军事行动。”
秦亚男道:“我这次来,实际上是想写一写基层干部战士在你主持的超前性演习中的心灵历程。你以为这一点不重要吗?”
方英达道:“实话对你说,低调处理,不做宣传报道的规定是我定的。”
秦亚男道:“是怕出问题吧?”
方英达说:“我有点累,抱歉了。不过,你说服我改变了主意。我可以给你们记者签发特别通行证,可以自由出入演习区域。只有一个限制,任何文字,都要报协调处审查。”
秦亚男扶方英达坐下,关切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喊个医生来。”
方英达强忍着癌细胞活跃时的阵痛,摆摆手说:“构思你的当代军人心灵史吧。”
第三天早上,秦亚男和军区报社的王记者一起,乘坐赵中荣派的专车去红军防区。车进入山地,秦亚男才又一次想起十年前那个把全部第一都拿走的范营长。
秦亚男说:“听说这个范司令刚刚和方副司令的三女儿离了婚?你知道这事不?”
王记者是那种地上的事全部知晓,天上的事也敢乱说八九的人,话匣子自然就打开了:“前一段这可是军区的头五号新闻之一……”
专车进入一团防区,秦亚男已经谙熟了范英明的历史和现状的重要情况。她很想马上见见这个范英明了。因此,秦亚男更改了在一团待三天,从基层摸索起的原定计划,决定直接去红军指挥所。
这一改变,让一团、电子对抗营、通信站的充满期待的安排布置,都变成了无用功。
唐龙在一团沉寂了几天,向焦守志请了假,骑着一个摩托早早地离开了团指挥所。他的计划是去找李铁喝酒。到了特务连驻地,才知李铁带领大部分人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又骑了一会儿,竟看见不远处邱洁如正在撤什么横幅。唐龙这才承认本意是想来看看邱洁如的。
邱洁如见唐龙走近了,把笑脸藏下,故意刺他道:“不是拜拜了吗?又来干什么?视察吧,可惜我们又不归一团管。”
唐龙恨得直咬牙,却笑着说:“想你了,看看你不行吗?只准你使性子,我就不能有点小脾气?”
邱洁如一抿嘴,“谁让你比我大呢!怎么样,到一团还过得惯吧?”
唐龙说:“婆婆没了,自由自在。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像是有什么要人要来。”
邱洁如说:“说是有两个记者要来,上边通知要表示热烈欢迎。忽然间,又说直接去师指挥所。又过一会儿,通知又来了,让我晚上带几个女战士去参加什么战地露天舞会。”
唐龙道:“真是糊涂!这些记者算不算我们师的随军记者?如果是的,也不该搞这些名堂。要是走马观花看一看就走,会发生什么事就难预料了。”
邱洁如问:“你是什么意思?”
唐龙说:“这和打仗没什么两样!算了,我操这些心干什么。晚上回来,让你们司机开慢一点,有几个急弯。”
邱洁如很感动,站在那里望了好一会儿。
范英明在备用指挥所得知师指挥所要为两个记者举行露天野战舞会的消息,马上往回赶。在山脚下,他就听到了悠扬的舞曲。来到一排简易房前,他强压一肚子火,说:“曹参谋,你去把刘政委找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刘东旭慌慌张张跑过来,“出什么事了?”
范英明道:“这是谁的主意?怎么能这样干呢!九十年代的战争,一个指挥所外边挂了那么多灯,同步卫星拍几张照片,至少能分析出这是一个重要的攻击目标。”
刘东旭多少放心了,“这事我也同意。军里搞了舞会,赵处长又通知说方副司令对记者的采访很重视,要求全力配合。所以……”
范英明打断道:“军里?军里是裁判。这两个记者晚上走不走?”
刘东旭说:“可能不会走。军报的秦记者似乎是你的一个熟人,一直在打听你什么时候回来。”
范英明说:“我不认识什么秦记者。政委,现在只能做些防范工作。朱海鹏早准备好了,可一直没动,肯定有什么图谋。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这两个记者,在演习结束前,不能离开防区。”
刘东旭也受到了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