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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起她。”事实上,安娜也看不起本地人,最终是个上海知青靠辛勤劳动占有了她。传说她如今在上海是个大富婆。
符麻子说:“说半天等于没说。就算安娜还在这里,让她去给擂台赛举牌子,一身皱纹就把泰森吓死了,还用伯光动手吗?”
李光圈说:“你选个美人,不管适不适合在擂台赛上亮相,我们都举双手赞成,不再另觅人选,如何?”
符麻子没接话头,而是对擦皮鞋的小伙子说:“兄弟,你帮我们提个人选。”
小伙子就说:“我不是选美的料,我给你提个建议,选美人举牌子不一定合适,万一她不大方,好戏就演砸了。还不如选个活蹦乱跳的骚货去出丑。”
符麻子说:“好好好,选个骚货。”
王老师和吴医生就说:“麻子,你说哪个最骚?”
符麻子毫不犹豫地说:“鲁花儿。”
小伙子说:“她其实不骚。”
符麻子哈哈大笑,指着小伙子说:“傻儿,你是个傻儿,连鲁花儿都不骚,那这世界上就没得骚货了。”
小伙子说:“她其实心眼很好。”
符麻子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脸上的麻点直抖。他说:“你和鲁花儿是不是有一腿?只有你才替她说好话。”
小伙子的脸色越变越难看,紧咬着嘴唇。
符麻子说:“脸都红了,肯定有一腿。鲁花儿就是个骚货。你是怎么搞上的?”
小伙子把刷子往地上一砸,捏紧了拳头,大声说:“她不是骚货。”
符麻子也拉下了脸,挑衅地说:“你他妈的,疯了。想和老子打架。老子偏要说鲁花儿是骚货,老子只要掏点钱就可以日得她长血流。”
小伙子大吼一声:“放你妈的屁。”随即从板凳下摸出一把尖刀来,把符麻子扑倒在地,拿尖刀顶住他的颈动脉。符麻子吓得不敢动弹了。王老师的脸,苍白,李光圈的脸,苍白,吴医生的脸,苍白,我的脸是不是苍白的,我不知道,我面前又没得一面镜子。
小伙子吼出了他的理由:“鲁花儿是我妹妹。”
要是小伙子真把符麻子杀了,我们都得出庭作证。同时可以作证的还有:五六个跑来看热闹的过路人;对面杂货铺的龙二哥和龙二嫂;小西天歌厅前拉客的两个小姐梅儿和玉儿,她俩一直都坐在灯笼下一边剥瓜子一边朝这边打望;二楼上的赵电工也可以作证,他当时正端了盆洗脚水准备朝街面上泼。
第二天,李光圈中午就来了,他对我说:“小伙子的刀架在符麻子脖子上时,很有力度,构图也很完美,我本来想抢拍一张照片的,可我没敢动。怕闪光灯一闪,小伙子就像听见信号枪一样,来不及反应,一刀就把人捅死了。哎,都是他妈的泰森惹的祸。”
同居时代
小 雨
星期天下午,苏海上工地了,我一人呆在房子里,无事可做。平日还可以看看书、上上网什么的,今天隔壁的几个小孩吵吵嚷嚷,而其妈妈的叫骂声更是一浪盖一浪,真烦人。我差不多半年没上班了,本来对双休日没什么概念,倒是隔壁家几个小孩让我讨厌起双休日来。幸好这房子是租的,否则长期与儿女成群的潮州人做邻居,真他妈惨。干脆把音响打开,音量调大点儿,让王菲盖过他们。哎,还是来打扫打扫卫生吧,都几天没擦地板了。
刚进厨房取下擦布,电话响了,我又返回客厅兼作卧室的单间,拧小音量,拿起听筒。
“喂。”
“一个人在家?”表妹方园的声音传过来,好像还没睡醒。
“嗯,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头?”
“我和陈小锋要分手了。”表妹第一次这样直接地和我提男朋友的事。
“不会吧。”
“真的。”
“为什么?”
“出现第三者。”
“是你出了问题吧。”我听人说表妹公司的老板对她挺不错,她也因此在公司很傲气。
“怎么可能。是他,他跟别人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哽住了。
沉默了两秒钟。我接着问:“他现在去哪儿了?”
“大清早就走了,说去公司加班,昨晚我们吵了整整一夜。”
“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都没有。”
我说:“你——没事就过来呗。”
“好吧。”表妹似乎就等着我这句话。
挂掉电话,我边擦地板边想象表妹委屈的样子:坐在大巴上,紧锁眉头,盯着窗外,看不到未来。
表妹今年快二十四了,来深圳也快四年了。她和陈小锋是大学校友,读书期间两人就好上了,陈小锋比她大两岁,是她一帆风顺的初恋。她来深圳第二年,小锋也过来了,过着同居生活。两人性情相投,感情稳定,每年过年都要拜见对方父母,每次看到表妹不想事地和小锋一起,总容易让人想起无忧无虑的纯真年代。虽说我们同处一座城市,却不常见面,偶尔见一次也只是谈谈老家的亲戚以及最近发现什么好吃的什么漂亮的衣服之类。在我眼里,他们仍然是两个孩子。他们喜欢看凤凰卫视的《你猜你猜你猜猜猜》,喜欢逛商店看里面陈列的各式各样的牛仔,喜欢网上的对战游戏。凡属是下班时间,无论去哪里,两人总是形影不离,连手机也是两人共用一个号码,找到方园就可以找到小锋,找到小锋就可以找到方园。去年小锋回去考研那两个月,表妹倒是常到我这里玩,和小锋是一天一个热线,事无巨细,互相通报。年底她还告诉我,想结婚了。今年春节刚过,两人一同返回深圳,表妹买了个新手机,仍然在朋友的公司做秘书,小锋则重新找了份工作,上班还不到两个月。
二三十分钟的功夫,表妹出现在门口。
“挺快的嘛。”我为她打开防盗门。看她包也没带,眼睛肿肿的,进来换上苏海的拖鞋,一句话也没说,便顺势靠在沙发上。
我抬头看钟,快四点了:“一天没吃饭了吧,待会儿我来做。”
“不饿。”
“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
第一次见到表妹忧伤的表情,我有些不习惯。有时候,亲戚和朋友还不一样,不能什么事情都谈,感情方面我们并不了解对方。看得出,她同样也有些不习惯,却仍然无法控制自己。此时此刻,倾诉成为第一需要。
隔着洁白的双人床,我在梳妆台前的小凳子上坐下,从烟盒里取出一支圣罗兰,点上:“那女孩是小锋以前的同学?”
她摇摇头:“现在的同事。”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他们在顺电家居广场闲逛时,小锋手机响了,一看号码,表情就有些不自然,然后走到离方园几米远的门口去听,方园装着没事。后来两人到餐厅里吃饭,小锋说餐厅里好热,出去透透气。气透了不到十秒钟,小锋拿出手机拨号。方园正张大耳朵,一听不对头,立马跑上前,去抢小锋的手机,小锋慌忙之中赶紧销掉号码。面对一米八六的陈小锋,方园质问她是谁,陈小锋支支吾吾,两人当场吵了起来。回到家里,更是不亦乐乎。在方园的紧逼下,小锋坦白是同事,比他大一岁,彼此印象可以,只不过请她吃过两次饭,甚至还坦言那姑娘和男友刚吹了。这可把方园气得个半死,两人僵持了一个晚上,最后方园给小锋出了道选择题:A。离开那家公司;B。咱们分手。陈小锋在没有作任何选择的情况下,大清早就去公司加班了。悲痛欲绝之中,方园疲惫地躺了一天,直到下午,小锋也没有给她打电话。这时,她想到了我。
表妹边说边用手背揩着眼泪:“其实,他刚进这家公司几天,我就有点放心不下,但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只是隐约有某种感觉。你说我这两个月瘦了,在减肥,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心情不好,烦得要命。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打开梳妆台的小抽屉,拿出一包纸巾,扔给方园:“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非要小锋二选一不可?”
“一想到他们天天见面就恶心。”
“你觉得不在一起上班问题就解决了吗?”
“我又觉得小锋一直对我挺照顾的,都这么多年了,你说分开吧,那感觉简直跟离婚没有两样。”
我接着又点燃一根烟,面对失落的方园,想到当年自己和男友分开那段时间,的确很痛苦。我常常深夜还在楼下看他房里有没有灯,毫无道理地朝他房间打电话,看他回来没有,总是期待他给我打电话,月初老是担心他的房租水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