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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知青部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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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今天决不叫大家虚度。”是古月叫了一声,接着说:“娘来了,老爷子也来了,里面请……。”

  这里在问长叙短,只过了一会儿,令他们吃惊的事发生了,梦婷领了一个人过来,叫道:“外公,外婆,这是我认的姐姐,叫施海青,你们看。她像谁?!”这一看,不打紧,两位老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袁云轩拿出眼镜戴上,把施海青上上下下,打亮半天,和苏琰杰愕然的面面相视,她除了个子高一点外,活脱脱地,就是一个梦珠再生啊!只见她,激动的唇齿发颤,泪珠潺湲,“海青叫外公,外婆啊!”梦婷也激动地说。海青把两位老人紧紧地抱住了。

  高德全赶快走了过来,亲热地叫了一声:“爸,妈,海青真是您俩的亲外孙啊。”他回头,向身后地施铁叫道:“老领导,施主任,这两位,是袁梦珠的父母亲。”施铁赶快过来,拉着两位老人的手说:“老人家,我们当年工作没有作好啊……,让您的女儿留在新疆了,她是您女儿和高德全的亲生孩子啊。因为当时的特殊原因,孩子就在我身边生活了二十多年……。”这是怎么一会事呢,两位老人一时也转不过弯来,但面前的施海清,就像当年的女儿再现一样,她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今天开心事,实在太多,袁云轩和苏琰杰一时接受不过来,连梦婷也接受不过来,她不是我才认了几天的干姐吗?!怎么转眼就成了真得呢?她也被搞闷了。孔宪邈赶快先把两位老人引到坐位上就坐,说:“你和妈就坐这个坐位,这边施海青,梦婷坐这边,老主任和德全就坐边上,这样好说话,古月大哥和嫂子也坐这边,银龙和巧丽也来吧,我和国亮他们坐另一张桌子,这样行吗?!”她一安排,大家立刻就坐下了。

  桌上的菜已经摆好了,虽满桌珠珠翠之珍,许多是过去没有见过的,但是,今天大家的兴趣全不在菜上,还是袁云轩开口了:“全子,你给我老头子从实招来,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大家顿时静了下来,二十多年了,是个什么概念,就是四分之一世记啊……。

  高德全看看大家,又看看那张桌子的孔宪邈,这才说:“那是65年初,元旦刚过,我在上海的工作,已经结束,本来可以过了年,再回去的,因为和她母亲分开时间太长了,我很想她,所以我母亲同意后,我就赶回去了,新疆早已冰天雪地了,也很巧,中间一点没耽搁,我就赶到团部了,大概晚上十点多了,我在葛一鸣那里喝了一点酒,因为天很冷,有个零下十多度,半夜他要去大渠上查水,我一定要跟他去,心里想的是,要连夜赶回三连,只想早一点看到她母亲,葛一鸣也陪我走了很多路,在快分手的时候,他突然说,前面大渠出事了……。”他停了一下,哪一夜的大雪,似乎又出现在眼前。

  苏琰杰问:“你说的葛一鸣,就是70年和大嫂结婚的那个人是吗?他们来看过我们。”

  高德全点点头,说:“是他,他一直把梦珠当妹妹看。我们跑了有半站路左右,葛一鸣说,口子前面好像堵住了,我们就放慢了一点,拐过二连最后的龙口后,看到远处渠埂上有灯光,新疆的一种可以提在手上的马灯,灯光前面,只有半截人影在动,下半身看不见,葛一鸣大喊一声:‘不好,有人埋在大渠的口子上了’。我们立刻飞奔了过去,不是别人,真是袁梦珠,吃惊的发现她冻得已经意识不清了,两只手在空中乱抓,像要爬出来,袁梦珠大半个身体全部埋在大渠中,前面已经堵住了,她身后全是水,水面开始结冰了,为了堵住这个跑水的口子,她跳进去了,口子是堵住了,在那么寒冷的大半夜里,她已经冻僵了,不能讲话了,也爬出不来了,我和葛一鸣都吓坏了,我们俩个,把她拔了出来,她就像一根冰棍一样,当时根本不敢给她烤火,她没有知觉了,只怕一烤火,蒸汽会把她蒸坏了,怕给她留下后遗症,我生了两堆火,把她衣服脱了,放进我怀里,就这样抱着,后来……,后来……,她缓过来了,在我怀里动,我知道没事了,大概是我喝了酒的缘故吧,我们就有了哪一次,我那里知道她就会怀孕了呢,我们触犯了兵团里的纪律……。”高德全红着脸看了一眼施铁。

  袁云轩说:“她是学医的嘛,她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呀……?”

  海青说:“是爸的第一个孩子,妈要保住我……。”她的产音很轻,但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苏琰杰紧紧地抓紧袁云轩的手臂,泪眼朦胧,用手绢擦拭着鼻子,大家静静的等着下文。

  “等我知道时,已经晚了,团里的处分决定下来了,我调到了一个很远的连队,梦珠被送到团里做了人流,后来也被调了一个单位,从此,我们两个天各一方,我根本不知道她在那里,我还给老三连写信,到了第二年,我又调到了畜牧连,又和她碰头了,这时,她身边已经有人了。”“那他又是谁呢?”袁云轩插了一句。“是沈贵卿,就是婷婷她爸爸。”潘巧丽接了一句。

  苏琰杰摇晃了一下,她没听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又问:“我女儿怎么会变心呢?那沈贵卿人呢?”她问。大家一下又把目光集中在潘巧丽身上。

  “我来说吧。”施铁开口了,他说的很慢。“当时的兵团啊……,有一条严格的纪律,啊!就是三年不准恋爱,这个从招生时,就告诉了每一个人的,您女儿,还有高德全,都是团里培养的对像,他们进疆第二年,就入了党,成了预备党员,……我们这些干部呢……,又都是从军队来的,兵团是个半军半民的一个整体,后面还有很多刚进疆的知青,所以他们触犯了纪律,处分是很严重的,当时高德全在我手下工作,有能力,我再偏爱,也没用啊……,我上面有整个团党委,为了保住袁梦珠的党员预备期,啊!葛一鸣做了大量的工作,最后是延长一年的预备期,为了使她能顺利转正,大家知道,政治生命,对人的一生,意味着什么?他们已经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是我下了命令,把他们之间的来信统统收掉,袁梦珠在十一连的支部,要是他们还有来往,如何向支部说明,他们不再谈恋爱呢……?她最后的转正权,在十一连的党支部,对吗。”他拿出一支烟来,没有点火,又说:“袁梦珠是做了人流,但是,这个小生命太顽强了,当我接到电话时,真是吓了一跳,人流的孩子还活着,我怎么办?,如果再一说,党委知道了,后果就难了啊,我要卫生所,所长夫妇俩个,用党性保证,这个孩子必须活下去,这是知青的第一个孩子,我们是共产党人,又不是刽子手,其实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把我爱人工作做通了,我就叫我老婆住进卫生所,半个多月吧,我就有了个小三,她是知青的孩子啊,就叫她海青吧,本想,过个几年,再还给他们,谁知运动一搞就是十年,加上人事变动,就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情况,孩子大了,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我们找了整整三年啊……!”他稍稍停了一下。

  “爸爸…!”海青叫了一声。袁云轩慢慢的站起来,老人已经搞清楚了。施铁也赶快站起来迎着他。“老领导啊,我代表不在的女儿,和全家向您表示感谢,向您鞠躬啊。”老人深深地弯下了腰。“您是海青的再生父母,我深深地感谢你和你的爱人,你们为了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我们能想得到啊……!你这个当官的,又在运动中,有多难啊……!”苏琰杰也过来,拉着海青的手,嘴唇颤动的很久,仰着头,任泪水尽情地流,心中如翻了五味瓶,她是一个医生,她明白七个多月的孕妇,流产意味什么……?!,更为老主任的义举,感动,看着海青那样建康,如何一个谢字可以表达,她拉着海青到老主任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家又从新坐定后,苏琰杰,指着高德全,仍紧订着梦婷的生父不放,问:“哪……!那个叫沈贵卿又那里去了呢?”

  高德全说:“应为我和梦珠无法联系,彼此又不了解对方的情况,就有了误会,运动刚开始,我也怕自己在运动中间,再有个什么三长二短,所以我和潘巧丽一起调到畜牧连,故计袁梦珠也想避开运动,她和沈贵卿也一起去了,大家又突然碰了头,很尴尬,……。”潘巧丽又插了一句,说:“后来事情都讲清楚了,沈贵卿就是不肯退去,全哥没有办法,第二年,全哥后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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