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故意压低的声。“高先生是吗,上次给你说的事,你看怎么解决好呢?”
“你是沈女士对吧,我已经和家里商谈过了,以你的议见为主好了。”高德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方一下子好像也乱了方寸,足有两分钟没有说话。
“我们能见个面吗。”对方问。
“可以,你最好把户口本,和信,及有关照片带上,地点由你定好了。”高德全平静地说。
“行。”对方挂断了电话。
高德全回到家里,母亲正在叠衣服,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什么事啊……!”
高德全全没准备,被问的吓一跳,忙掩饰道:“没事,是公司里的一点小事。”他回头看到母亲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心知想躲也躲藏不过去,只好把手指放在嘴上,指指门口。母子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弄堂里,高德全拐着母亲的肩,在里弄走了一转,才把这事给母亲讲了一遍。这事母亲也早以忘的一干二净了,梦婷就是亲孙女,心头肉,掌中玉,口中珠,老人急得心中上火,这事闹大了,亲家本来就不高兴,这还不来拼命啊……!高德全再三说明,君瀚已经有办法了,母亲心中仍忐忑不安。
在电话那一头的沈夙黛,更本没想到,会是这样顺利,既心喜若狂,又提心掉胆,几天来,这种犯罪感,也一直在折磨她,而现在一时,竟不知道到那里去了,人怕犯罪,有时犯罪带来的刺激,竟会领人那么兴奋,手心出汗,心跳加快,一想到事情可能败露,就会虚汗一身,半夜噩梦连连,她要赶快结束这件事,她的心脏,也实在是受不了,一旦被她父亲知道,他可不会管你是四十岁,还是十四岁,拳头底下一样要见真章的。接下来是,到底要多少钱呢,她一时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既要他,肯拿出钱来,自己又不能太吃亏,最好自己多少还能落上个几万,既解决父母的住房问题,又缓和一下自己经济上的困境,关键是不能叫家里知道。她一连想了几天,不知如何开口是好,要少了,过了这个村,就再也没那个店了。
几天后,高德全接到电话,请他准备贰十五万无现金,不然就把孩子领走,给三天时间钱准备,地点等通知。
当天深夜,冯君瀚,就接到高德全的电话,冯君瀚说:“钱呢,是要准备一点,但不要这么多,破财免灾嘛,三天后我准到,你放心好了,事情不会多大的。”
“要是真破一点财,能把这个灾给免了,我也认了,现在唯一打听到的是,她丈夫出国了,她家的安置新房有一两个月就可入住了。就怕她以后没完没了的要钱,这怎么得了。”高德全仍有一丝不安地说。
“你放心,准备个十五万就行了,等我来了再说好了,就这件事,你现在可以告诉古月,叫他备钱好了。有关分股的事,时间来得及就一起办了,你看行吗。”冯君瀚说。
“只要第一件事办得好,下面就安你说的办。”高德全放下电话后,和许银龙夫妇说:“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第四天上午十点半,冯君瀚准时出现在上海站南出口,一见面,两只大手就握在一起了,高德全说:“先找个地方坐坐。”
“那就找个旅馆开个半天,古月要来的话,就到这里说话好了。”冯君瀚说。
两人办了手续,上了楼,进了房间,冯君瀚说:“我冷水洗个脸,你先泡茶。”等冯君瀚洗完了,这才进入正题,他问:“今晚几点钟。”
“今晚七点半,在绿云轩茶社。”高德全说。
他开玩笑地问:“搞得像特务接头一样,你们有暗号没有?”
“你还笑得出来,要是你的儿子,人家来要了,看你还笑,到时间,可没有人再叫你二马叔了,你想抱也抱不到了。”高德全反唇相讥。
他笑了一下说:“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听听我得方案……,她要钱是目的,只有一个可能,她近来经济上出了问题,而且她父母,根本不知道她会这么做,这是她得软肋,所以今天的谈话要全部录下来。”他拿出一个高性能的袖珍录音机来,说:“这个你带上,你还要看一看她的户口本,和信件,有必要的话,把信件收走,一开始寒暄过后,你千万不要再讲什么了,等她讲,给她足够的时间来提要求,你只要点头就行了,她就准备拿钱了。这时你要摆出另一副面孔来,你要讲的是,比如一个小孩子,现在上个大学,要化多少钱啦……,你可以问她,如此这般等等……。”高德全不等他说完,就大笑起来说:“你这个家伙坏透了,你在这里等她啊,还带个录音机来……。”高德全完全放心了,最后说:“就这么办,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了,我要给古月打电话了,他正等着呢。”
两人在外面吃了碗加州牛肉面,又重新回到旅馆大堂里,两人边闲聊,边等着古月,服务台后面墙上,挂着一排世界钟,等北京时间十四点刚过,古月来了,他带着一个黑色的提包,左右一扫,就发现了他们两人,他嗓门如钟,脚步咚咚,伸开蒲扇一样的大手,喊道:“大哥我没来迟吧,你肯定是君瀚兄弟了,没想到你这么年青,只能是兄弟了,大哥老在我面前夸你呢。”他快人快语。冯君瀚算得上手上有劲的,一握手方知他手上劲更大,那双牛眼,活脱脱一个张飞再世。三个寒暄后,这才到了客房里。
“大哥,钱我带来了,一共十五万,不知够不够了。”古月一进门就说。
“我看够了。”冯君瀚说。
高德全这才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
“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孩子,辛苦了二十年,还来向你要钱,门都没有,你们俩个,谁要是把我的干女儿,给送人了,我跟你们没完。”古月虎着脸说。高德全这才把今天的计划,如此这般地一说,他才松下劲来。说:“兄弟啊,今天晚上我怎么配合你们啊。”他问冯君瀚。冯君瀚跟他一说,他心里才踏实下来了。冯君瀚最后说:“这事一直不知道呢,也就算了,可现在一旦知道了,也是个事,我想啊,要在一个适当的时机,把这个实情,告诉梦婷,她的亲爷爷和奶奶毕竟还在,只是现在不是时间。”他这一说,三个人都沉默了,这可是一个既严重,又敏感的问题啊……。
晚上沈夙黛早早地来到了绿云轩茶社,她定了一个房间后,就离开了,她心中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既被良知在咀嚼着,又被没钱的窘境折磨着,她想象着父亲,一旦发现家里的存折不见了,那后果,她真不敢往下多想一点,我只希望在七点半过后,能快快地拿到钱后,就开溜,她也无脸面再和他们见面了,那怕给她十万,八万也行,只要把这难关过了,今后做牛做马,来补还这个侄女了。
七点半过去了,路上华灯齐放,她并没有发现高德全进那个茶社,这倒叫她心中十分地不安,七点四十五了,她有一点等不及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副大目镜来,带上目镜后,来到茶社,她问服务台:“小姐,紫竹林包间有人去了吗?”
“已经有人去了,茶水已送去了。”小姐脸上露出职业的微笑。
沈夙黛的心,这才放下来了,她赶快向洗手间走去,在洗手间里,她又重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下来一点,这才向紫竹林包间走去。
紫竹林包间,里面灯光柔和,玻璃墙后面,种着一些细细的紫竹,射灯交错成辉,房间里是一套古色古香的,高仿的红木椅和矮腿茶桌,沈夙黛先是一惊,里面多了一个人,等看清楚是他们两个后,才没有退出门去,高德全说:“沈女士你好,君瀚是你哥哥生前最好的朋友,当年,你哥哥把孩子托给我的时候,他也在场,今天我也把他请来了。你坐吧。”沈夙黛虽老大的不愿意,但事到如今了,生米都成熟饭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向冯君瀚点点头,这才坐下。她不想在这里多待,她开口问:“你带来了吗。”
“带来了,当然带来了,钱你放心。我要你带来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高德全说。沈夙黛从包里把信,和户口本,自己的身份证,还有几张六十年代的,黑白照片都放在桌上,冯君瀚站起来,给她沏了一杯茶,说:“你真会选地方,这里的茶真好,环境也好,都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了。”高德全在看信,冯君瀚拿着照片,好像看的很认真,嘴里还不时的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