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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是对的。但黛安娜告诉我汉娜·格兰特曾为马洛里做过心理诊疗的事一直浮现在我脑海中。我没法就这么“随它去”。
“那么邻居克兰德尔一家看到的那个人怎么解释?那个下雪前在小区里闲逛的家伙?”
萨姆做了个鬼脸。“如果这些人真那么热心,为什么他们不在看到那人时就打电话给我们?可能那人只是在圣诞节大餐后出来散散步。也有可能他的孩子在挨家挨户地唱圣诞歌,他只是出来看着他们。你知道出了这种事后,人们都自以为知道一切。”
“那血迹呢?”我问。
萨姆斜着眼睛看着我,似乎这个问题让他吃了一惊。“西蒙去年夏天在后门那儿擦破了脚后跟。我的天,竟然流了血。他单脚跳着,到处找我要我为他包扎,等到他找到我时,房里已经到处是血了。我到现在还没把血迹擦干净呢。我不是个好管家,我也决不愿让那些家伙到我家检查这些血迹。米勒家里有些血迹,但这不能说明他家发生什么大案了。嘿,我打赌要是我带些发光氨一种化学制品,只要与血液接触,即使是数年前的血迹也会发出蓝绿色光芒。去你家的话,我肯定也会把你家弄得亮堂起来。”
“那么,那些雪又是怎么回事?”
17
雪。
上星期六是圣诞节。那天晴空万里,很冷,但是华氏二十四五度的温度在冬天还算是高的。很快,冷空气来了。傍晚7点左右,雪花飘了下来。一开始,雪就这么下着,地上积了三英尺厚,9:30左右风向转了,雪停了一个小时,接着又一刻不停地下着,地上的雪越积越厚,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停。
“就这些问题?这不像你嘛,”萨姆说。“难道你没事时,还帮《询问者》做特约记者?”
“我其实一直都想回避。”
“不幸,你已经陷进去了。”
“我想不通那些雪是怎么回事,你解释给我听听。”
“我也不明白。”萨姆承认。
马洛里肚子疼,比尔和里斯·米勒就留她在家两个人去赴约,那时差不多是6:30,雪还没开始下。马洛里家的电话录音显示,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她打过电话给她的几个朋友,都是女孩子,也接过几通电话。第一个打出去的电话是在6:39。最后一个打进来的是在8:50,是她爸爸打来的,问她在家里怎么样,说他们一会儿就回来。
比尔·米勒说他女儿接了电话,并在电话里说她很好。她已经把第二天滑雪的东西都整理好了,正抱着个热水袋看她那天早晨借来的DVD。
“雪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我问萨姆。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我也想不明白。每件案子里面我都会有些地方想不明白。常常这样。”
“为什么她的脚印不见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不知道。”他把一粒花生米弹进嘴里,指着冰说。“你猜,像这种地方,从哪儿搞来钱买那样一部磨冰机?”
那部赞伯尼磨冰机时不时被用来修整冰面,却仍然很新,闪闪发亮。它的表面被漆成了绿色,跟查特酒似的,让我很不舒服。车身上面有很多商标,比美国汽车比赛协会车子上的商标还要多。
“不知道。”我说。
“我退休后,就想在这种地方开开赞伯尼磨冰机。不要报酬,只是为了好玩,也为了孩子们。你会开赞伯尼磨冰机吗?知道怎么启动吗?”
我承认说不知道。
萨姆会开。他向我详细介绍了赞伯尼的历史,就好像他是跟赞伯尼先生的女儿一同长大,经历了整件事似的。我听了很吃惊,倒不是因为赞伯尼的故事,而是我没想到萨姆知道的还挺多。其实萨姆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向了解得不少。你要想在这方面跟他比试,输定了。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琐碎的小事?”他讲完赞伯尼的故事后我问他。
“我记性好。所以我能做个好警察。而且我不觉得这些是琐碎的小事。”
“不是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不是经常派得上用场,但算不上是琐碎的小事。”
“你的意思是知道第一部赞伯尼磨冰机是由一辆旧军用吉普改造而来的,有时还挺重要的?”
“是啊。你说不清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所有这些都是知识储备,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些就派上了用场。得以防万一。”
雪地上没留下脚印的事也一样,我想。
米勒家住在第十二大街的东面,面向几个街区外高耸的山脉。在博尔德的西部,落基山脉有多陡峭?这么说吧,在马路这边你还在平缓的小丘上,而到另一边你就已经在山坡上了。
但那是博尔德西部的情况。在博尔德山谷的那个地方,“向东走”的意思就是下山。向东走一个街区,从他们家朝北走几户人家,新搬过来一家人。米勒一家不认识他们。那是哈特一家,他们春天里搬进了这栋都铎式的房子,两个月不到,他们就已经整理完毕,开始为圣诞节做装饰了——他们用彩灯把房子的正面及整个前院装饰得缤纷华丽。
全家人在面对媒体时都喜欢也的确是常常把灯叫做“点”。那些灯的数量足足有五位数。六幅主要的灯饰画从三英尺到九英尺高不等,其中三幅描绘的是《圣经》故事。另外还有十一幅会变换图案的灯饰画,覆盖了整栋房屋,一直延伸到屋外的树上,上面描绘着弯着腰的小精灵,闪烁的星星,向前迈步的小毛驴,还有正在飞翔的麋鹿。一个有早期人格紊乱症又充满事业心的记者竟然在屋顶不同的地方找出了一百一十六个不同的圣诞老人。在房屋中央山墙一侧的一大块屋顶上,还有一排巨大的拱形红色霓虹灯,向整个街区宣布这是“圣诞节的哈特”。
的确不同凡响。
那些喜欢到处看看别人怎么做圣诞节装饰的人们肯定会对哈特一家赞不绝口。第十三大街上的车辆常会在哈特家门口排起长队,哈特的邻居,哈特邻居的邻居,对此就不太满意了。
博尔德毕竟是博尔德,争论成了一种娱乐活动。人们开始抱怨说这是光污染,把那么多的电能用于如此华而不实、稍纵即逝的东西会导致一系列的环境问题。同时当地的一家报纸《照相机日报》刊登了一系列的相关信件,第一封把哈特家的华丽装饰比作基督的陈设,而余下的信件则很有预见性地贬低了那些可能会有这种想法的人的审美观。
“可是,”我问萨姆,“你觉得这些报道真实地反映了人们的想法吗?”
“很大程度上确实如此,”萨姆说。“我觉得报道还算真实。我对福克斯新闻没有太多异议。好吧好吧,那样说不是很正确。还是这么说吧,我对福克斯新闻里就米勒所在那个小区在圣诞夜那几分钟发生的事所做的报道没有太多异议。”
“然后呢?”我问。“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雪啊。”
“不明白。”
“你不明白?”
他笑了。当然不是冲着我笑的。他这么笑就好像是在取笑我的诧异。“就这样?你也无法解释吗?”
他无法解释的是福克斯新闻的直升机在圣诞夜拍下的那一系列镜头。那是九点晚间新闻直播镜头——当晚新闻里还宣布了福克斯城市最佳圣诞装饰房屋的三位得主。哈特一家得了三等奖,他们对此肯定大失所望,但在那晚的新闻里他们是第一个出现的。记录显示那晚直升机是在9:16起飞开始拍摄的。有些观众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最终评选结果,只好一直锁定新闻播报,因为直升机得穿过整个城区一直飞到奥罗拉才会拍下大奖得主的镜头。
“雪那时差不多停了,对吗?7:00左右?”我问。
“在我家那儿是这样的。”
“电话录音显示马洛里8:50还在家?”这则消息在这星期前几天时媒体已经报道了。当地一家附属电视台报道了这则消息,好像这消息重要得像有关什么抗癌新药似的。
萨姆还没来得及回答,孩子们就已经上了溜冰场为下半场比赛做热身准备。“为了便于讨论,好,咱们就当马洛里在8:50时的确用过电话。”萨姆说。“比赛时我不想再谈这事了,所以抓紧。我对这个已没兴趣了。”
直升机拍完哈特家的照片后,又倾斜着朝整个小区拍了大约三秒钟——福克斯显示是2。8614秒,他们说多久就多久——第十二大街上米勒家光秃秃的房子也被拍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