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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烟,点了一根吸了起来。。。
「咳咳~」从未吸过这麽浓的烟,我用力的咳了几声,想起了翔哥曾与我的对话。。。
『你有那个脑袋瓜,就不要浪费!好好念书!』
『我还等你念个博士,将来我好跟人家炫我的好兄弟多有本事咧!』
烟,熏红了眼。。。天空下起了雨,湿了我的脸。。。
早上的表演,几次都险些中断,并不是练习不足,或者是体力不支。。。而是随着歌词曲
调的渐转激昂,满腔的苦楚难以扼抑。。。
『告诉我你心中的话,我们彼此在等待回答。。。』手指激烈的拨动着琴弦,我强忍住泪
水唱着。
『让未来共同的梦境展现吧。。。心中的话。。。心中的话。。。心中的话!』我大声的嘶喊
着,彷佛要弥补从未与翔哥进行的誓约。
「我再也没有机会让你以我为荣了。。。」曲毕,我喃喃自语的说着。
「走吧!我们去看王云翔。。。」筑一早就听说了这事,在我一下台便要带我去医院。。。远
远地,婷穿着乐仪队服靠近。
「你表演得真激动呢!台下大家都不自觉地跟着你们唱了起来。。。」婷开心的和我寒
暄,我却没有兴致回应。
「我有事得先走了。。。没法叁观等等你们的表演。。。对了!你穿乐仪队服装很漂亮。。。」
说完,我背起吉他准备离去。
「等等嘛!给你介绍个朋友!你们乐队班的男生,他是颖,我现在的男朋友。。。」婷的
身後站着一个男孩,礼貌地和我鞠个躬。
「很不错!挺帅的。。。再见。。。」我快步离去,筑怕我的恶劣态度影响朋友间的情谊,向
婷解释了我的状况才离开。。。
整个春假,我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於是筑提议找我一起去十分寮看流星雨,我没有拒
绝,虽然我并没有什麽兴致。。。待在山里面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搭最早班火车下山。结果回
来的第二天,筑感冒了,病得很严重。。。
「陪我去看医生。。。好不好?」电话那头,筑憔悴的说着。
「我今天要吉他社交接。。。这样吧!你先去,我交接完就走人去医院接你,不跟他们去
吃东西了。。。」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着。
「嗯!我会到我家附近的和平医院看病,你要来喔!」筑叮咛我。
只是,当天我没有接到人。。。傍晚时,我接到她同学的通知。。。她出了车祸,上午就走
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是难以想像的黯淡。。。补习班的课索性不去上了,每天就是到医院
看看翔哥,或者在中正桥下发呆,什麽事也不想做。。。
那一天是星期天早上,跟父母谎报要去补习英文,我准备先到板桥火车站,然後再搭车
去看筑。。。这是筑下葬三个星期来每个礼拜天固定的行程。刚看到我家这站的站牌,就瞧见
婷缓缓走来。。。
「你要上哪里去?往台北方向不是在这边搭车的!」
「我今天不去上课了!遇到你刚好!帮我请个假吧!」我笑着回答。
「我也没打算去上课呀!」婷平静地说着。「我要知道你上两个星期去了哪里。。。」
「我去哪里与你何干?」我冷冷地问她。
「当初是你帮我重新站起,现在该是我了解你的心事,还你一次人情。。。」
我看着婷,她的眼中闪烁着坚持。。。「走吧!到时候你男朋友说我诱拐你就难听了。。。」
tobecontinued。。。寄信人:program(大萝卜)标题:天使与修罗3发信站:BBS水木清华
站(SatJan1811:12:181997)来
源:thocr。ee。tsinghFrom:Lancelot。bbs
与修罗§(21)Date:7May199603:04:45GMT♀悲伤武者♀
公车飞奔在淡水河畔,河面上仅有微弱的波动,和一长串圆拱形图样。关渡大桥上虽车
流不息,但真正沈重的,并不是那钢铁的车体,而是里头一颗颗强忍不平凡际遇的人心。。。
在关渡桥头换搭另一线的公车,往八里方向行进,这一路上,炎没有多说话,除了「下
车。。。要换车了。。。」「上车吧!五个站次就到了。。。」,他就是一直着窗外,让我隐隐约约
感受到,发生在他身边的遭遇。我随着他在一个不知名、也从未听过的地方下了车。炎转过
头来对我说话。。。
「等等有大约二十分钟的爬坡路,要是累了说一声,我们可以歇息一下。。。」炎平静的
说着,我点点头。两个人跨过了马路,循着一条坡度不算小的单线柏油路前进。。。
不过十分钟的光景,我就感到呼吸不顺畅、脚步沈重了起来,此刻我想跟炎要求歇息一
会儿。只不过一抬头,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炎在我的前方三五公尺处,用沈稳的步伐一步步向上走去,在他的身後,很明显的感受
到,其实他也走得相当吃力。。。以他的个性,他不是个会折腾自己的人,为何现在,他却如
此的坚持?一步一步地,只是注视,就让我也感受到来自他脚部肌肉的酸楚。。。猛吸了一囗
气,我跟了上去,我知道,上头一定有什麽让他这一阵子低落的原因。。。
转了个弯,来到了个墓园。「难道是炎的好朋友?不是成为植物人麽?怎会在这里?
这。。。」我当时在心里,还以为是刚出车祸的炎的朋友。只见炎同墓园的管理员打了声招
呼,缓步了进去。。。
在周遭都是台湾式的乱葬岗坟堆中,这里是少见整理井然有序的天主教式墓园。炎走到
一处墓碑周围草尚未长齐的坟前,画了个十字、双手合十喃喃自语了起来,我低头一读,大
吃一惊。
「这是她麽?」炎放下手,我语气惊讶的问。
「你看到了。。。不是?」炎静静的说着,从怀里掏了包烟,开始抽了起来。一时间我的
思绪呈现混乱,竟不知道要怎麽接续话题。
「这是我的错。。。」很快地,一根烟就燃尽了,炎深吸了第二根烟,缓缓的吐出後,向
我道出来龙去脉。我聆听着这难以接受的事实,竟流下泪来。
「如果我不要心情不好,她也不会想拉我去山上散心。。。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叁加社团交
接,她也。。。」
「别说了。。。」我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制止了炎的自责。「如果如果。。。人如果一直玩着
『如果』的造句游戏,什麽时候才能走出阴霾?」两人又是沈默不语。
「你的朋友呢?」我转开了较为悲伤的话题。
「一个多礼拜前醒来了。。。只不过下半身脊髓受了伤,没有办法用脚移动了。。。」炎稍稍
恢复了些,用比较不悲伤的语调说着。
「只要没有死、或是生不如死就好了。。。」第二根烟燃尽,炎又准备取出新的。我伸手
夺了下来。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不是生不如死?!」我用严厉的语气斥责,打从心里,我是
真的不愿意看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现在槁木死灰的德性。。。
「给我!你没有资格评论我!」炎冷冷的瞧着我,要我将手中的烟交还。
「不要!」我一个顺势将烟丢到旁边的陡坡下,让炎构不着。
「你!」炎的两眼犹如要冒出火似的,直视着我。有一刻我简直以为他要挥挥拳打我
了,闭起双眼,我等待着暴风雨的肆虐。
「还真像。。。哈哈。。。呵呵。。。」炎放下高举的右手,笑了起来。那种笑声让人联想起山
穷水尽的失败者的狂笑。。。他走到矮篱旁,跳坐了上去。。。
「你们有些地方还真像,只是。。。只是她是永远不能被取代的唯一呀!」说完,炎流下
了眼泪。。。没有哭泣的声音,只有泪水。。。
「都过去了。。。你该站起来了。。。知道吗?嗯?」从来没有想过,在印象里最强势最笑看
世事的炎,竟然在我的面前毫不设防的落泪。。。像在安慰因跌倒而嚎啕大哭的孩子,我让他
靠在我的肩上,就像曾经他借给我他的胸膛。。。此刻的心情是纯净无邪的。
「让你见笑了。。。」过了几分钟,炎像是止住了悲痛,转过身去用袖囗擦乾满是泪痕的
脸,一边笑一边还在哽咽的说着。我摇摇头,示意无所谓。
「走吧!到海边去晃晃。。。」炎跳下矮篱,就要离去。
「等一下。。。可以教我怎麽跟她说话吗?」我要炎教我一些天主教膜拜的礼仪。炎笑着
点点头。。。
一个钟头後,我们相偕走在沙仑的海边。
「谢谢你今天陪我。。。」炎静静地说着。
「嗯!我只是还你个人情!」我摇摇头,笑着回话。炎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沿着海水涨
退线前进。